不过,今天的情况明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雷厉行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心结便判她出局,又找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女人来捣乱他们的关系!这样的安排!她是怎样也无法接受。
为此,她要强悍的悍卫她的爱情,她不许别人亵渎她的爱情。
她知道他会不高兴,但——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他的情绪了。
童若亚转身想出去。
“站住!”他恶声恶气的叫住她。
童若亚回过头面对他。
他生气的问:“怎么?把事情给弄成这样,你却一句话也不解释,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我能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过了,而且说了不下一百次。“我爱你。”
“但我不爱你。”他昧着良心说谎话。
“你不爱我!”童若亚皱着眉走上前。“那么看着我的双眼,再说一次。”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直视她的双眼,再一次的告诉她,“我、不、爱、你。”
童若亚却笑了。
她的笑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笑你演技愈来愈好了,就连说谎,你都可以面不改色。”
“我之所以面不改色,那是因为我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爱她,就连他自己都如此努力的说服要自己相信。
“既然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在乎我?”
“我没有在乎你。”他矢口否认。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现在就去把那名酒国名花给找回来,我让你当着我的面跟她做爱。”她大方的妥协。
雷厉行却让她的故作大方给羞得面红耳赤。
“你一下子摔东西,一下子割破手掌心的,你教我怎么还有心情跟别的女人做爱?”
“你没心情!你怎么会没心情?你不是说你不在乎我吗?我只不过是割破了手掌心,流了一点血,你有什么好没心情的?”她反问他。
雷厉行让她咄咄逼人的问话给逼得无话可反驳,最后只能选择闭上嘴生闷气。
童若亚知道他斗输了,但他虽然输了,她却未必赢。她今天这种闹法,不求一个赢字,只求他能懂她的心。
她从来没有想要赢他什么,她只想要他爱她。
可是,他不懂对不对?
因为他若是懂了,就不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生这么大的气。
叹了口气,童若亚没有战胜的喜悦,反倒像是斗败的公鸡似的转身走出去。
???
童若亚摊开右掌心,左手笨拙的拿着镊子试着取出刺人掌心的玻璃碎片。
那应该很痛吧?可是,为什么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当雷厉行穿戴好衣物走出卧房时,他看到童若亚正在客厅处理她的伤口,他的心竟莫名的涌起一阵痛。
若亚她……变得如此陌生、变得如此坚强,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她爱他吗?
为了向他宣示她对他的感情,所以,一向温驯的她,随时随地可以拿起武器与他人对抗,以悍卫她的爱情?
突然间,雷厉行感到很迷惑。
突然间,他觉得他不懂得这个与他相处了六年的童若亚。
是他太低估了童若亚的感情,所以,这些日子他才能这么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自己的态度够坚决,那么她终究会服输,会放弃她的爱情!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雷厉行举步走近童若亚,在她的对面坐下。
他伸手握住重若亚受伤的小手,取走她手中的镊子,一一挑尽她手掌心的玻璃碎片。他问她道:“痛不痛?”
“痛。”
“既然会痛,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傻事?”
“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便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决心有多坚决。”童若亚低头看着雷厉行,看他手劲轻柔的帮她清洗伤口,一股难过涌上心口,她忍不住问他,“难道要你接受我的感情,真有这么难吗?”
雷厉行拿着纱在包住她的伤口,他说出他的为难。“我曾经是个黑道人物。”
“可你现在不是了。”
“一个人的过去是很难被磨灭的,我走岔了路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你跟着我,你的日子极有可能受到牵连。”以前,他或许对自己的人生太乐观,但自从他受伤之后,他才晓得一旦涉身入江湖,就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在江湖黑路上行走,他都不能自保了,更何况要他拉童若亚下水,让她陷于危难之中,这——他做不到。
“我可以保护自己,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童若亚见他态度迟疑,急急的对雷厉行诉说她的近况。
“这几天我去学剑击跟空手道,等这学期过了,我功课没那么重的时候,我还会去学射击。我会等到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才向你索取你的爱意,但在这段等待的期间,你不能封杀我,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需要你给我时间,让我变得坚强、巨大,到那时候,我将成为一个足以与你匹配的女子。雷大哥,你可不可以等我?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童若亚红着眼眶的求雷厉行。
雷厉行悄悄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永远学不会放弃吗?
“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你的伤口不处理不行。”
“不要。”童若亚收回手。“手上的伤处理好了又如何?我心里的伤你总是漠视不管,那你又何必来管我的闲事?你理我手上的伤做什么?”她开始使性子,将他包扎好的纱布给扯开来。
“若亚!”他试着去阻止她。
童若亚不理他,将自己的伤口扯得更痛,让伤痕再裂得更开。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那就别假惺惺的对我好,因为,你的拒绝比什么都来得残酷。”
“若亚,你别孩子气了,伤口若不处理,会得破伤风的。”雷厉行将闹脾气的童若亚搂进怀里,要她别冲动。
但童若亚使命的想挣开他的怀抱,不要他的安抚。“你管我会不会得破伤风?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使出所有的蛮力想推开雷厉行。
雷厉行让她的自虐行径给逼退了立场。
他认输了。
叹了一回气,雷厉行开回承认说:“我爱你!我承认我的确是爱你的,这样总行了吧?”雷厉行知道他再不承认,童若亚终将与他对抗到底。
而他在接二连三的挫败下,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想象童若亚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手段来逼他面对她的感情,为此,他终于扣坦承他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
童若亚听到他的坦白之后,陡地停止挣扎,静止不动了。
他说了!
“你说了!”她睁亮眼睛,又哭又笑的望着他。“你真的愿意承认你爱我了是不是?”天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让一向固执的雷厉行屈服、认输。
童若亚又笑又叫的,浑然不觉自己手掌上的伤有多么的痛。
看到她快乐的表情,雷厉行真的很想笑她的傻气。
她犯得着为了他的一个决定而欢喜或忧伤吗?
原来,要她快乐、要她开心,竟是那么的容易,只要让她爱他,她的心竟是那么容易被取悦。
雷厉行看着童若亚开心的表情,心一下子就放柔了。
他不再为童若亚的爱而苦恼,不再以为自己坦白了感情会为她带来什么不幸。
“是,我承认我的感情,你现在总可以跟我上医院去处理伤口了吧?”他的心依旧挂念在她的伤口上。
“可以。”童若亚快乐的点头,她乖顺的像一只小绵羊似的跟着雷厉行走。
途中,她还是觉得这样的幸福来得太快!快得让她觉得好虚幻,她怕雷厉行反悔,三不五时的昂起小脸问他。“你说爱我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答。
童若亚还是不放心,又问他道:“你不会是想拐我上医院,所以,随口说说来唬弄我的吧?”
“怎么会呢?我是真的爱你。”
“可是你以前也爱我,但你总是不肯承认。”
“以前是我固执。”固执的认为自己不该像个小人似的企图染指她的人生。
“可是——”
“若亚。”他叫她。
童若亚停止喋喋不休,昂起小脸,迷恋的看着他。“做什么?”
“住嘴!”
“为什么?”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问他耶!
“因为你再不住嘴,我就会想吻你。”他正经的开口,那是他憋了好久的想望,现在他已经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了,他怕他从此便会在没有顾忌之下,冲动的想要一尝多年来的夙愿。
童若亚的笑溢满了嘴角,她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吻我?”她吸起小嘴要他吻。
她调皮的模样就像个大孩子,雷厉行低下头,将吻印在她的唇上。
“可以去医院包扎伤口了吗?”他问她。
童若亚点头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明天就娶我进门。”她需要马上套牢他,免得雷厉行到时候又吃错药,顾虑东、顾虑西的,又反悔说什么他不爱她之类的。
“明天?这样太快了。时间太仓促,我没法子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