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原本大哥是要利用她进行复仇计划的……”
大牛才说了一半,便叫二虎给击了一掌。
“嘘,你别这样嚷嚷,要是被浣秋听见了怎么办?现在可是在筹备婚礼中,别让你给搞砸了。”
“嗟,大哥和浣秋都在大厅里忙着,又怎会听见了?况且我说的也是实话嘛!当初大哥是为了要杀皇帝和皇太后,所以才故意将浣秋掳来,还让她以为和大哥有仇恨的是朱香凝……”
“喂,大牛,你是喝多了是不!怎么尽说这些!”二虎皱着眉头问。
“哎呀,呃!”大牛打了个酒嗝,“我高兴嘛!大哥和浣秋就要成亲了,咱们寨里就要有寨主夫人了呢。说起来,浣秋她真的是叫人打从心里喜欢,不过先前我还更有些同情她,完全不解大哥只是要利用她,让她跌入圈套……”
听到这里,宛如平地响起一声雷,轰地狠狠劈进她脑中,令她魂飞天外,根本无法思考。
待她回神后,只觉肝肠欲裂,她急速的转身奔走,忍不住潸然泪下,涕泗纵横。
只见这头,二虎又赏了大牛一拳。
“你再乱说!现在大哥可是真心爱浣秋的,这种话你可千万别再说,若让大哥知道了,你可就惨了!”
“我当然知道大哥是真心爱浣秋,否则干么和她成亲,而且我觉得啊,大哥似乎变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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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秋不断地跑着,那痛心疾首的苦楚让她的心似乎裂了、碎了。
为什么莫雩要欺骗她?为何要杀皇上和皇太后?她明明告诉过他皇太后对她恩重如山……天呐!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泪水就像决堤般无法停止,她感觉胸口好疼、好疼。
陡地,她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只见那人惊惶失措的扶住她仿佛随即会倒下的身躯。
“浣秋,你怎么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阿标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十分担心。
浣秋抬起泪眼望向他,以虚弱的口气问着他,“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有谁要告诉我吗?我的心好痛、好痛。”她喃喃的说,语气极为绝望。
“浣秋,你认得我吗?我是阿标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反应叫他害怕,她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然而,她就像是失了神般喃喃念着,“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浣秋!你清醒些,你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这等模样真是令他心疼呐!
阿标的嚷嚷惹来莫雩的注意,他步出大厅,只见浣秋哭得肝肠寸断的倒在阿标怀里。
“浣秋?她怎么了?”莫雩快步走向他们问。她不是说要回房歇着吗?怎么这会儿却哭成这样?
“大哥,我也不晓得,刚刚她突然哭着撞上了我。”阿标解释着,心里亦是相同的心急如焚。
“浣秋?”莫雩将她拉人自己怀中,为她拭去了泪水。“你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听见那令她心荡神驰的嗓音,感觉到那熟悉温暖的胸膛,她慢慢的抬头看向他,果然瞧见那张令自己心悸不已的容颜。
泪水再度决堤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眼中的他变得愈来愈不分明,仿佛已逐渐离她远去——
“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要去刺杀皇上和皇太后?为什么?你告诉我啊!”她又哭又喊,好似想把所有的痛楚全释放出来,但心却更沉、更痛了。
所有人皆因这话而愣住,浣秋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幸好那些师傅等外人都已离去,否则这事若传了出去还了得。
“浣秋,”莫雩捉住她的双肩,“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浣秋以为他问为何她会知道他欺骗她。
“你……你承认了?你骗得我好苦,你好狠心……”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个骗局,他要她留下也只是为了利用她,他的山盟海誓全都是谎言!
“浣秋,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啊!”她的痛彻心肺看在他眼里简直就要心疼死了,她的泪水、指控就像是在他胸口捅了一个大洞,令人痛苦不堪。
“不!我不听,你又想骗我什么?你伤我还伤得不够吗?”她努力的想挣脱他的桎梏,不要自己傻得再被骗一次了。
“相信我,我真的不愿伤害你,我那么爱你啊,你冷静下来好吗?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
“不、不,你又欺骗我了,你……”
突然,她双眼一阖,整个人倏地软瘫昏厥了过去,瘫靠在他倏地反应过来的臂弯。
“浣秋、浣秋?”他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嫩颊,但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泪水不断地淌流而出。
他一把横抱起她,快步往她房里走去。
这大骚动大牛和二虎也发觉到了,他们正要瞧瞧发生何事时,却遇见莫雩抱着浣秋越过他们,后头还跟了一票兄弟,个个面露惊慌。
“喂,这发生了什么事啊?”二虎拉了一名兄弟问道。
“浣秋姑娘已经知道要刺杀皇帝和皇太后的事。”
二虎闻言,整个人一惊,和大牛交换视线后,两人心中有了共同的认知——
惨了,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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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蠢女人,你以为我真是爱你的吗?别傻了,若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将你一刀杀死,弃尸荒野。”莫雩双眼盛满了冷酷无情,此刻的他冷心冷面得叫人害怕。
“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浣秋跌坐在地上,语气之卑微几乎恳求。“你曾说过要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为何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冷漠?难道你以前所说的都不算数吗?”
“嗟,真是忝不知耻!”他哼哼了一声,“我莫雩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跟你这小小的宫女认真,我没杀了你就要偷笑了,还奢望我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不——”你怎能如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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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浣秋惊叫着自可怕的梦魇醒来,冷汗涔涔的她不停的喘息着,方才梦中莫雩那冷淡无情的态度仍狠狠的揪住她,久久无法平复。
“浣秋,你醒了,怎么了?做恶梦了吗?”莫雩见她惊醒,连忙坐至她身侧,以轻柔的嗓音安抚着她。
听见那低沉嗓音,她惊愕的抬起头,她慢慢的想起了所有的事。
这里,已经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你放我走,让我回宫去。”她淡淡的说,低着头不愿看他,只怕这一瞧又会叫自己心生动摇。她得死心,不能再被他的温柔所骗。
“什么!”莫雩的眉心打了好几个折,“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浣秋忧愁的悲笑一声,“你掳我来只是为了要利用我实行你的复仇计划,总之,我不会再留下,你让我走!”
“你要离开,然后告诉皇帝和皇太后有人要刺杀他们,再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吗?”莫雩苦涩的问,心中极不愿去想她会是这样的人。
“如果……如果你能放弃,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心中终究是爱他啊!怎么忍心见他被处死。“不!这是不可能的。”他凛着脸说。心中总算有几丝安慰,至少她心里有他。“他们背叛了我义父,我答应过义父要替他报仇。”
“背叛?!”浣秋不懂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你义父和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我只晓得他们一个是人民爱戴的好皇帝,一个是心存慈悲的皇太后,这样的两个人你杀得下手?”她所认识的莫雩并非是黑白不分之人。
“你不懂那样的背叛所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好吧,我就来告诉你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雩叹了回气,决定将事情的一切告诉她。
“事实上,我义父名为朱植焰,在他刚即位成为皇帝时,也许那时义父年轻气盛,误信奸人,竟让他的堂叔篡位,甚至差些游人杀害,最后他只好隐居于岐岬山中,并认了年仅八岁却四处流浪的我当义子……”
浣秋听完了之后,说不出一句话。怎么会呢?竟会有这种事?!
“不可能的,”她摇着头喃喃道,“皇太后不可能是那种人,这事情一定有误会!”皇太后怎么会是贪图权势的人呢?不可能的!
“不可能?事实就摆在眼前,是她背叛了我义父!”莫雩气愤交加,久久无法平息。
“就算这是事实,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多么危险的事?你要刺杀的是一国之君呐!”浣秋实在不愿他去涉险,她知道自己很傻,即使被利用了,仍是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危险。
“我当然明白。”所以他才一直小心计划,并到皇宫探了好几次情况。
“你明白?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因此而丧命?刺客一旦被捕,唯有死路一条。况且,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再度泪水盈眶,拼命的向他叙说着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