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记呀,只是你这金主和别人不同,个性怪脾气坏,也不喜欢我缠着你,既然如此,我找别的男人,你该高兴才是,我还以为你会想要买串鞭炮来放咧!”她醉了,醉得看不清他那山雨欲来的可怕神情,只管将心底的话全盘托出。
“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这个大门一步,听清楚没有?”他夺走她手里的酒瓶,严厉地宣告着。
她摊坐在他面前,像个断线的傀儡娃娃。“这没道理,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她扬起头,表示自己不吃他这一套。
“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权利。”他将她整个人由地板上提了起来,像老鹰捉小鸡似的。
她再度被掷进柔软的沙发里,见他抬起手,她下意识的以双手护住脸,身体不断颤抖着。
没想到他的拳头没如预期般的落下,反而轻柔地拉开她遮住脸蛋的手,霍靖亚问道:
“你怎么了?”
她仍止不住颤抖,轻咬着唇瓣。
“你不是要打人吗?干嘛还不动手?”这男人真变态,看来他是存心要折磨她,要慢慢地教训她才会过瘾痛快。
她的话让他有些错愕,他眯起眼,仔细端详她苍白的容貌。
即使察觉出她的害怕,她的眼神仍充满了坚韧斗志,展现出她不对环境屈服认输的过人毅力。她是一个不凡的女子,即使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足陷泥泞,也无损她的美丽。
“你以为我会动手打你?”
“难道不是吗?男人总是喜欢用他们的拳头叫女人听话。”
她不怕挨打,如果挨一顿打能够换来可贵的自由,那她宁可承受这种皮肉之痛。她从小就挨母亲的打,长大之后又换来男人发泄的拳头,痛对她来说已是一种麻痹的感觉,她习惯了。
“那些男人都这样对待你吗?”霍靖亚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娇小纤细的女子曾经挨过多少拳打脚踢。天啊!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又怎么承受得住?
“好的时候是对我有求必应,我要什么他们都给得很爽快,可是只要一个不高兴,拳头相向是常有的事。第一次挨打的时候还会想哭,但久了也就习惯了。男人都是一个德性,情妇对他们来说,只是宣泄的工具罢了。”她淡淡地陈述着。
“所以刚才你才会认为我要打你?你认为我和那些男人一样?”他不喜欢她将他与那些男人归类在一起。
何彩芹轻轻地点头,看见霍靖亚因为她的诚实而皱起眉头,她下意识又想问躲他的拳头,却没想到他只是轻轻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她惊愕地睁开眼,不可责信地盯着他瞧。
“怎么了?”他的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
那种微笑是有热度的,会让人的心一点一点地融化。
“你好奇怪……”她不解地瞅着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俊颜,感觉整个人变得暖暖的。
“不打人就叫奇怪?那这世界上可能有大半的男人会被你称为怪人。”霍靖亚小心翼翼地拆开她腿上的绷带。她的伤口渗出血来,看来十分严重的样子。“你这伤又是哪里来的!都伤成这样,你还能去外面玩到那么晚。”
“我心烦嘛!去跳跳舞解解闷。”
“你烦什么?”
“不能说。”她才不告诉他,是他令她心乱如麻的事。哼!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告诉他这个天大的秘密。
“为什么不能说?”
“就是不能说嘛!怎么样?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要揍我?”她知道他不可能对她动粗,她大胆地抵赖着。
“你……”他莫可奈何地摇摇头。“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受男人拳头的青睐了,因为你讨打、活该。”
她摇摇晃晃地朝卧室走去,还转过头来对他扮个鬼脸。“可是就有一个人说他不会打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笑笑地追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你以为我不打你,就找不到别的方法来教训你了吗?”
“喂,你别乱来,喂……”
完全不理会她的大声叫嚷,霍靖亚抱着她大步往卧室前进。
第九章
那是她此生经历过最美好的一个早晨。
虽然天气不怎么好,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明媚的阳光,然而她仍然微笑地醒来,心中荡漾的幸福感久久不退。
昨晚,他们亲密地分享彼此的体温心跳。
她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关于她身上每个伤痕的由来,而他则在每个伤痕上印下他温柔的吻。
凌乱的床单上残留着他的气味,她耽溺地将脸埋在他的枕头上,直到险些不能呼吸时,她才肯松开紧拥着枕头的双手。
翻过身,她意外发现床头有一张字条——
看你睡得熟,没叫醒你。脚上的伤我已经找到罪魁祸首了,它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别睡太晚,小心发胖。
何彩芹看完爆笑出声,她摇摇头,心想这果真像是霍靖亚会写的字条,没半点幽默和浪漫。
“要他说什么爱不爱的话语,大概会要了他的命吧?”
说实话,她没有办法想像,那些关于情爱的字语会从霍靖亚嘴里冒出,那实在太不搭调了,恐怕他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肯说一句爱她吧?
一想到他,她的脸上不禁漾起幸福的笑容。她懒洋洋的在床上打滚,怎么就是舍不得起床。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咆哮,教她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谁准你们把花圃搞成这样?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
怎么回事?何彩芹将床单里在身上,奔到窗台边一探究竟。
她看见霍若茵站在那片美丽的玫瑰田旁,遏阻着女佣摘剪园里的玫瑰花。
“怎么了?”何彩芹好奇地问道。
谁知霍若茵抬头一看见她,脸色顿时难看了好几倍。她不理睬她的询问,继续教训着那名无辜的女佣。
而那只骄纵的黑猫波丽露,则不知为何竟被剪去了浓密的长毛,它单薄的身型被女主人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
何彩芹的唇畔扬起了一抹笑。呵,原来霍靖亚说的应有的教训惩罚就是这个。
她们在争吵着什么,何彩芹实在听不清楚,最后只见霍若茵愤然地离去,而那名女佣则无奈地抬眼望了她一下。
那眼神很诡异,让何彩芹直觉她们争吵的起因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不久,女佣轻扣房门,捧着一只华丽花瓶进来,花瓶里插的正是刚从玫瑰田里剪下的娇艳玫瑰。
她从没见过绽放得如此娇美的花朵,她吃惊地瞪大眼。“这是……”她记得这玫瑰是霍若茵的专属品,怎么……
“少爷今天早上吩咐我们送上一束玫瑰,希望少奶奶会喜欢。”女佣说完,便退了出去。
闻言,何彩芹感动莫名。方才她还取笑他是个不懂得浪漫的人,谁想得到他竟然还惦记着她曾经说过她钟情玫瑰一事。从来没想过,她有可能得到他送的玫瑰。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那一束缤纷的玫瑰,不敢伸出指尖去触摸。她怕这一碰触,一切都会像梦境一样,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太过美好,好得简直不像是真的。
她真的有可能得到幸福吗?他对她有可能是真心的吗?她不敢去妄想,她怕到头来一切落空。
只要现在,她能够和他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不敢奢求未来,她只沉溺于现在,这一秒里,至少她能感觉被宠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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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来试礼服?……公事要忙?你手下有那么多人都是饭桶吗?什么事都非得要你亲力亲为吗?你……”何彩芹气急败坏地摔掉手上的大哥大,叫道:“他竟敢挂我电话?!”她真不敢相信。
“反正我和大哥的尺寸差不多,由我来试也一样嘛!”霍澄恩气定神闲地挑了几套帅气的礼服,得意洋洋地秀给何彩芹看。
“你们兄弟俩身高不同,型也不一样,适合你的礼服未必能够穿在他身上。”她猛然住了嘴,神经质地跌坐在地板上,抚额叹息道:“我真不敢相信我要结婚了,而且还神经兮兮的忧心我未来丈夫礼服合不合穿的问题。天啊!我一定是疯了。”
说真的,她从没料到这一幕会出现在她的人生之中。结婚从来就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从不以为有一天她会成为某个人的妻子,站在某个人的身旁,听他开口介绍自己是他的太太。
“这是真的,下个星期的今天,你就是我的大嫂了。大嫂……”霍澄恩硬是将何彩芹从地板上拉起来。
“你真吵。”何彩芹捂着耳朵,叫霍澄恩闭嘴。
“两位不觉得这套礼服正好合适吗?来,笑一个。”
一个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拿着一台相机,忽然就将他俩当作镜头的焦点。在他俩什么状况都没弄清之前,那人已经快速地拍下数张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