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呀?”何彩芹不悦地咆哮着。
那人拍完照后便迅速跑离,霍澄恩见状立刻跟着追出去。“别跑!”
“我就知道这场婚礼不是个好主意,连试个礼服都能碰上莫名其妙的疯子骚扰,真是够扯的了。”
拖着长长的白纱裙摆,何彩芹不耐地在原地绕圈子。她发誓,如果霍澄恩再过十分钟还是不见人影的话,她就当定了落跑新娘。
幸好他在她的耐性被磨光之前及时现身,他气喘吁吁,一句话说得零零落落:“那是八……卦杂志……的记者,他……们不晓得从……哪里听……到风声,竟然……跑来……”
“竟然跑来偷拍我们两人穿着婚纱的照片。”何彩芹已经完全失去耐性,她急着帮他说出整句话的重点。
“没……错。”他还在喘气。
“你追到他了吗?把底片要回来了吗?”
霍澄恩摇摇头。“没有。有人开车来载他,我追不上。”他追了几条街,还是放弃了。
“你猪头呀!”完了,他们明天铁定上头条了。
“无所谓啦,反正下个礼拜他们就会知道你嫁的正主儿是谁了。”他耸耸肩。
“够了,我不要结婚了!”她扯下头纱,打心底觉得这场婚礼从头到尾都是一出荒谬闹剧。
别傻了,她以为他真的要娶她吗?她以为他有可能是认真的吗?
“你不结婚的话,那我要娶谁呢?”一道低沉富磁性的男声赫然响起。
何彩芹和霍澄恩同时抬眼循声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霍靖亚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排西服前,正寻找着合适的款式。
“大哥,你怎么来了?”霍澄恩立刻奔上前去。
“有个人那么坏脾气地摔我电话,我能不来吗?我怕不来的话,她会放火烧了这家可怜无辜的婚纱店。”霍靖亚说着,顺手取下一件西服。
“你不适合穿这么亮的颜色,太怪了。”
何彩芹走到霍靖亚面前抢下他手上的西服,将它挂回架上,翻找了一下,她给霍靖亚挑了一款稳重的西服。“这件好,刚好配我的晚宴服。”
霍靖亚唇边合着笑。“不是有人说不结婚了吗?那还担心晚宴服配不配的问题呀?”
“你……”何彩芹抡起拳头捶着霍靖亚宽阔的胸膛。
“这场面真是火热呀,看来我还是识相一点,先走一步了。”霍澄恩一面说着一面摆摆手。
何彩芹对他吐舌头。“知道打扰我们就好,小电灯泡,快闪一边凉快去!”
等霍澄恩走远了,何彩芹逮着空档踮起脚尖,狠狠地在霍靖亚唇上偷了一个深吻。“我好高兴你来了。”
他的大手覆盖在她柔软如云的发丝上。
“没想到,我们真的要结婚了。”老实说,直到现在她都还觉得不踏实,整个人像浮在半空中似的飘飘然。
“是真的,你还不相信吗?”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瞟了霍靖亚一眼,何彩芹接着说道:“好不好我们不要结婚?”
“嗄?”老天,这场婚礼难道还有变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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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想嫁给你,只是……”
何彩芹三步并两步地紧追在霍靖亚身后,无奈他的步伐实在太大,她追得气喘吁吁,却仍与他维持一段距离。
“只是什么?”他猛然止住脚步,害她撞上他的厚背,鼻子都撞扁了。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抢着鼻子,何彩芹埋怨道。
“听着,我们订婚酒席也摆了,喜帖也全都发出去了,事到如今,已经不许你说一个不字了。”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你支票也收下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不懂,之前她连给他碰一下都不肯,现在他们晚上天天抱在一起,她却反而不肯答应跟他进礼堂,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她试着安抚他的情绪。这个男人非常本位主义,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虽然他现在对待她的方式已经算得上好了,可是,她的心中仍然不安心、踏实的感觉。
她不想在这种混沌不清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就将自己嫁出去。
就因为她已经变得在乎他了,所以更加不肯草率地点头答应婚事。
可是她的心思,他半点也不明白,只为了她不肯干脆上礼堂一事,就对她大为光火。
“我情愿将你的钱全数还给你,只要你肯还我自由。”她要与他站在同等地位,她不想只是他的专属品,他的私人宠物。
她要成为他的爱人,她需要得到他的认同与尊重。
“你在胡说什么?”他很不高兴,语气和脸色都很差。
“我们这样快快乐乐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急着结婚?”现在的她,只想好好享受被爱的滋味。至于许下终生承诺,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沉重。
“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如果你不是只想着你自己,如果你肯花点时间听我说话,那你就会懂我的想法,你就不会那么容易发脾气了。”霍靖亚沉着一张脸,正要开口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立刻按下通话键。“喂?”
随着通话时间的增长,他的脸色愈显得凝重。
“该死!”挂上电话,他低咒了一声。
“怎么了?”
“若茵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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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宅院灯火通明,落地窗映出室内的人影,一人站着,一人坐在宽敞的沙发里,还有一个人焦躁地走来走去。
“她是怎么不见的?屋子里那么多人看着她,她却莫名其妙消失了。这屋子难道闹鬼不成?”霍澄恩不断地兜着圈子,脸上写满了焦急。
“女佣说中午看到波丽露在花园里晒太阳,她觉得奇怪,因为若茵从来不让波丽露单独到室外去。送午餐过去的时候,敲门也没有回应,他们在花园四周找了一阵子,确定没有下落,才打电话通知我。”霍席亚耐心地将过程说明一次。
“要不要报警?”何彩芹摊在沙发上提议道。
“先不要,我们还不确定若茵究竟出了什么事。”
霍靖亚不敢想像若茵一个人将会遭遇到多么可怕的事情。天啊,她一直都是那样与世无争,他真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可能狠心伤害一名如此娇弱的女子。
“如果是绑架的话,应该会有勒赎电话,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接到任何疑似歹徒打来的电话。”
“我觉得不大可能会有人潜入宅院来把人带走,那太冒险了,而且很容易就被发现。”何彩芹说道。
“你的意思是……”霍靖亚眯起眼。
“若茵不是被人绑走的?”霍澄恩蓦然停下脚步,两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何彩芹。
“我没这么说,只是这难道不是最有可能的猜测吗?无论这是不是一桩绑票案,还是单纯的少女离家出走,我都认为她是基于自己的意愿走出这个家的大门。”何彩芹说完,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她伸了个懒腰,便直接倒头睡在舒适的沙发椅上。
“这样的猜测的确很有道理。”霍澄恩脱下外套将它覆盖在何彩芹的身上。
“可是若茵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霍靖亚还是不明白若茵为何要做出如此的举动。但愿她平安无虞。
霍靖亚感到十分疲累,抚额叹息,看见何彩芹懒懒地躺在沙发椅上,身上罩着澄恩的牛仔外套,他索性上前一把抱起她。
“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他抱着她往楼上的卧室前进。
望着这对甜蜜爱侣的背影,再听见平日冷淡的大哥以近乎不可思议的温柔语气叮嘱着“千万别踢被”此类琐事,霍澄恩霎时有了想法。
他想他知道原因了,知道他那骄纵的妹妹为何会离家出走的原因了。
无疑地,这对热恋情侣的爱火激怒了他那始终将大哥视为专属品的妹妹。
真是的,下星期的婚礼已经迫在眉梢,偏偏那超级任性不懂事的妹妹又搞出离家出走的花样。
看来,何彩芹想在下个星期如期成为他的大嫂,除非是奇迹出现才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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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伤好不容易可以拆线了,何彩芹开开心心地穿上短得不能再短的贴身热裤,搭上低胸露背小可爱,哼着歌往医院的路上前进。
“何小姐,真可惜,这伤回恐怕还是会留下疤痕。”护士小姐酸溜溜地盯着何彩芹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一面漫不经心地拆着线。
这风骚的女人恐怕以后都不能再穿这种迷你短裤来勾引男人了,瞧她小腿上那明显可怕的疤痕。呵呵,活该!瞧她长得一副会抢别人男人的狐狸精模样,八成是结怨太深才会招致这样的伤口,真是活生生的现世报哟!护士小姐没好气地思忖着,拆线的动作十分粗鲁,一点也不在乎何彩芹的伤口会不会因此再度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