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亿男,怎么是你?!”
何彩芹抬眼寻声望去,赫然发现霍靖亚凛着一张俊脸,巍巍地站立在与他们相距不到一公尺的地方。
“我只交代你特别照顾我的未婚妻,可真没想到你竟这样热心地照顾到这般地步。”霍靖亚冷冷地击着掌,一双鹰眼锐利地瞅着霍澄恩。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是被陷害的!”推开何彩芹,霍澄恩喊冤地大声辩解道。
“被谁陷害呀?”无辜可怜的表情是何彩芹最拿手的戏码,她眨着一对水汪汪大眼,轻易地将一切罪过都推到霍澄恩身上。
“你……”霍澄恩百口莫辩,真想一手掐死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虚伪女人。
一径瞠着无辜大眼的何彩芹,逮着空档将脸转向一个霍靖亚看不见的角度,然后得意洋洋地朝霍澄恩扮了个鬼脸。
呵呵!活该,整死你最好!
“好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吧!”霍靖亚缓缓地扬起手,一把将何彩芹揽进怀里。只消一个动作,便将他强烈的占有欲表现无遗。
猛然被霍靖亚拉进怀中,何彩芹诧异得险些忘了呼吸,然而不到三秒钟,迅速找回元神后,她娇媚地主动将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上,巧笑倩兮地安抚着霍靖亚:
“别一回来就生气,这样不大好。”
闻言,霍靖亚扯动嘴角回以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我若是没有更改行程提前回国的话,或许就没机会欣赏到这场好戏,当然就没可能会生气了,是不?”
言下之意便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想偷吃,也得将嘴擦干净,才不失为聪明人的做法。
霍靖亚锐利的目光随着犀利的话语狠狠地扫视着霍澄恩。
“我都说过我是冤枉的……”霍澄恩的抗辩还未说得完整,便给霍靖亚给截断了。
“够了,我提前回来是为了有更多时间能够与我未来的妻子好好地相处,可没有兴趣在这里听你扯谎胡诌。关于方才的荒唐事,我再找时间和你好好地谈一谈,所以你现在最好乖乖闭嘴。”
完全不给霍澄恩置喙辩解的机会,霍靖亚一脸冰霜地揽着何彩芹步出机场大厅。
霍澄恩看见大哥怀中的那名小鸟依人的美丽女子!她竟背着他大哥转过头来朝他笑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这女人是魔鬼!霍澄恩在心底呛叫。
爱情果然是盲目的。他一向精明的大哥,这回肯定是被爱冲昏了头,否则没道理会看上像何彩芹这般举止粗鲁、言谈低俗的劣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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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大门,何彩芹被带到了一辆豪华的宾士车上,还来不及抗议霍靖亚将她扔进车里的粗鲁动作,她一进车内立即被车厢里宽敞舒适的座椅空间给震慑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以你的历练,不可能没坐过这等级的代步工具吧?有必要露出如此惊叹的表情吗?”看着何彩芹自然流露的天真表情,霍靖亚冷淡地讥讽道。
哼!他可是老早就打听清楚她的底细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她以为她能够在他面前假扮天真无邪来为自己博得更高价码的话,那她也未免想得太美了。
“宾士车当然是有坐过,只是没坐过这么顶级的就是了。”何彩芹坦率地答道。
他看来是个绝顶聪明人,所以她大可不必在他面前多加伪装。原本她还想在他面前多表演几个无辜的眼神,只不过他既然如此精明锐利,那她也就决定省省力气,跟他把话挑明了说。
“既然是你找上我,那就得按我的规矩行事。我一向是事先收费,不接受分期付款,收现金,支票只限十五天内到期……”
霍靖亚的唇畔浮上一丝冷笑。“一亿元若是全数换成现钞给你,怕你也没本事带走吧?”这女人果真没啥大脑,只有一张脸长得好看罢了。
要不是他目前亟需一个挂名妻子的话,他根本不屑瞧这种女人一眼,更甭说与她并肩坐在一起说话了。
在他眼中,腐肉里生的蛆都比她何彩芹来得美丽干净呢!
无视于霍靖亚对自己毫不掩饰的鄙夷,何彩芹一径保持着高度好奇,随手四处东摸摸西瞧瞧。毕竟这种车内备有饮料吧台的高级轿车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往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度搭乘的机会,不趁此刻摸个够,她日后铁定会后悔的。
这么尽兴地乱摸着,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启动了吧台装置,总之,眼前的冰箱自动开启,何彩芹难掩兴奋地将整张脸都凑到冰箱前,两眼直瞪着里头包着灿亮金箔纸的精美巧克力。
“最高级的比利时巧克力,其实也不过就是甜得腻人、毫无实质营养的垃圾食物罢了。”霍靖亚冷冷说道。
他明明看见何彩芹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东西产生如此大的兴趣,却一点开口邀她品尝的意思也没有。
实在太想尝尝那号称为极品中的极品的巧克力滋味究竟如何,何彩芹完全忽略霍靖亚眼中的轻蔑与无情,厚着脸皮开口问道:
“既然你不喜欢,不介意我吃掉它吧?”说完,伸手探进冰箱。
然而,她还没捕捉到美味的甜品,纤细的手腕便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紧紧攫住,钳制住她手腕的力道毫不留情,教何彩芹吃痛得不由蹙眉。
“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了?”霍靖亚厉声说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吃……”
挑高了眉,霍靖亚挥手将冰箱里的顶级巧克力全都扫落在地,在何彩芹惋惜惊叹的注视下,他只是轻轻地抬起长腿,三两下便将这些令人垂涎的甜品全数践踏摧毁了。
“啊!啊!啊!”何彩芹的尖叫霎时响彻云霄。
她冲动地扑到他脚边,不可置信地伸出颤抖的指尖拾起了白白被糟蹋的巧克力。
呜……她真不敢相信,居然有喜欢拿高级的Godiva巧克力当擦鞋底泥巴的工具,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识货的浑帐呢?
“你很坏心耶!明明不吃,却也不让别人吃。不给人家吃就算了,还把这么名贵的巧克力都踏烂,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看到金箔上印着鲜明的鞋印,何彩芹的心仿佛在滴血似的。
“我高兴拿它来擦鞋,你管得着吗?”
“你真变态!”
“女人,小心你的语气。”
虽然霍靖亚始终保持低调的语气,然而言行中所蕴藏的威严气势却是不容小觑,只有笨蛋才敢在他面前嚣张放肆。
何彩芹当然不是笨蛋,但面对他冷然轻蔑的态度,她却忍不住要和他正面冲突。
有钱人她见识过太多了,其中当然不乏谦逊有礼的好货,但绝大多数还是和这个霍靖亚没什么两样。他们只会仗着存款簿上数不清的零来欺负别人,总认为别人在他们眼前理所当然就该矮上一截……
狗屁!她何彩芹最最瞧不起这种浑身铜臭又狗眼看人低的有钱人了。
呸!她真想在他脸上吐口水。
“怎么?我说话哪里不对了?我为什么要小心我的语气?毕竟,我又不是那个说话颠三倒四,随随便便也不问清别人的意思,就想擅自昭告全天下订婚消息的神经病男人。”何彩芹意有所指地瞟了霍靖亚一眼,脸上堆起了甜美的笑容。“是不是?”
“老早就听说你是个厉害的女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霍靖亚嘴上是这么恭维着,然而眼底的轻蔑不屑却十分明显。
“你调查过我?”何彩芹眯起眼。
“你早就声名狼藉了,还需要我白费工夫去调查探听吗?你我都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否则当初我不会找上你来谈这笔交易,不是吗?”
别看这个何彩芹个头娇小、容貌甜美,据说她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手段高明的交际花了。
男人见了她就像蚂蚁嗅到了糖的甜香一样,都会情不自禁疯狂往她身边靠拢。
早几年,台湾的景气还不是很糟糕时,不晓得有多少富商名流捧着白花花的钞票,就等她颔首答应成为他们包养的地下情妇。
而现在,虽然她的行情不如以往看涨,然而排队等候她垂怜青睐的男人仍不在少数。
但她若是因此而以为自己身价非凡高不可攀的话,那她就太不聪明了。毕竟说穿了,她也不过就是上流名绅闲暇之余用来玩玩的对象;交际花就算再怎么高级,都还是等待别人来攀折的角色罢了。
“你倒是探听得十分清楚嘛!”
何彩芹高傲地抬起下巴,不让自己在霍靖亚轻蔑冷漠的目光注视下,有任何一丝的可怜情绪产生。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怜之处,毕竟这世界上不幸的人何其多,她即使不幸,却也并非遭遇最差的一个。
既然老天无法给她完美的眷顾,那么她千辛万苦舍弃尊严给自己杀出一条人生的血路,她应该感到骄傲、开心才是。就算是别人异样的眼光,也无法让她因此感到自己有任何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