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灏勖没有回答她的话,顺势将她搂进怀里,热情如火地深吻她,恣意挑吮她唇间的柔滑香甜。
许久后,他才稍稍松开她,“不但如此……他还附赠他那片土地当嫁妆……”
她轻捶着他,“那块地是姓钱那浑蛋的又不是他的,他在骗你,别上当了!”她又拉近他的头,主动吻住他。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他领着她在桌前坐下,“他们很快就会拿回他们的地了。”
听他说得很有把握,她不禁起疑,“你怎么知道?你就不知道那个姓钱的有多混——”
“阿丽!”他打断她,认真地凝望着她,“我问你……如果有人无意间做了伤害别人的事,但之后又改好了,你会原谅他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立即她觉得腰上一紧,“你干嘛?会痛耶!”
“什么‘也许会,也许不会’?”他将她整个人箍在胸前,“那人有心努力弥补过错,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原谅他,这不是太苛刻了吗?”
“放手啦!”她捶着他,“什么太苛刻?要是他杀人放火,我怎么可能去原谅那种人?”
他松了些手劲,极小心地说道:“钱家那个钱灏勖……我认识他很久了,所以……我知道他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认识他?”她的口气忽地转寒,“为什么你从没告诉我?”
他随即将她愤怒的身子紧搂住,“我……我想先了解一下状况……”糟了!光说认识,她就冒这么大的火,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说不定马上就被她踢出门去。
“放开!”她奋力想将他推开,“了解状况?你早就了解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阿丽……”
“不要叫我!”她终于挣开他的怀抱,怒冲冲的回房。
他立即尾随而至,硬推开房门,再度将她圈在怀中,“阿丽!当时我们不熟,且你又说钱灏勖是……是个大混蛋,我怎么……怎么说啊?”
“住口!你是那个混蛋、大骗子的朋友,你说的话我不要听!”她把耳朵捂上。
“阿丽……”他试着将她的手扳开,但她东扭西闪地,总不让他得逞。
最后他只好下流地进攻她的腋窝,她怕痒,只好放开手抵抗他,“哈哈……不要这样,好痒……我受不了了!”
他推倒她,将她的双手压在她的脸侧,严肃地道:“阿丽,听我说,凭我对他的了解,我可以跟你打包票,他不晓得有人瞒着他在这里做坏事,更不是什么骗子、坏蛋……”
“哼!你跟他是朋友,当然帮他说话!”她仍不相信。
他啄吻了一下她嘟翘的唇,“那你觉得我是混蛋、骗子吗?”
“你老往阿萝家跑,骗得人家要将女儿嫁给你,这样还不混蛋吗?”她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他温柔地抚挲着她的手腕,一边以唇在她的颈间磨蹭着,“别再乱给我安罪名了,我不会娶阿萝!我去她家纯粹是……是想帮忙阿萝他们将地赎回去罢了……”
他挑逗的手指令她的脑子渐渐失去功能,“是吗……噢!”
他的唇越来越低,忽然他听见咕噜声,“你的肚子怎么会咕噜咕噜叫?”
“我本来想等你一起回来吃饭,但你一直没回来……”
“所以你还没吃?”他既心疼又感动。
“对啊!人家好饿喔!”这时,她已因欲热难耐而扭起腰来。
他以深沉、充满欲望的眼神盯住她,“好饿?”声音也忽而转为沙哑,“那我来喂饱你。”
她刚张口要问,但他灼烫的欲望已滑进她的幽谷里……
???
钱灏勖汗如雨下,瞥见月亮刚没入西边的地平线,东方仍乌漆抹黑的,于是将怀里神情恍惚的水旖丽放平在榻上,“来,还有点时间,这回你什么都不必做,全交给我就行了……”
粗重的喘息和媚喊声又交杂回荡在屋里……
不知何时,灿烂的阳光已洒进屋来,连瘫睡在榻上的水旖丽都觉得太刺眼,忍不住要起身将木条窗拉上,但腰上那只大手不肯,兀自将她圈得牢牢的。
“你去哪?”他翻过身将她压住,懒懒地吻起她的耳鬓。
“阳光好刺眼……”
他伸长脚,推上窗,“好了。”
但她仍想下床,“昨晚到现在,我什么也没吃,我要去拿点吃的……”
他还是将她搂着不放,“我去,你躺着就好。”
一会儿后,他端了几盘菜进来,“哇噻,平常不是腌菜就是硬饼面,怎么你会突然弄这么多丰盛的菜?我知道了,你晓得昨晚我们会消耗很多体力,所以特别加菜?”
将菜放在榻中央,他夹起辣炒鹿肉干喂她吃。
她边吃边戳破他自大的想法,“才不是呢!昨天是我阿娘的忌日,所以,我才煮了她爱吃的菜去祭拜她。”
听她提起母亲,他不禁想起阿萝的爹跟他说起有关她母亲与她汉人父亲的事,“你……恨你爹吗?”
她沉默片刻,然后摇头道:“我不恨他,毕竟有他才有我,而且他还教了我很多赚钱的法子和处世的道理……但我气他欺骗我母亲。”
“他从没捎信或是派人来吗?”
她又摇头,“我跟阿娘等了七年,后来阿娘生重病,第二年就走了……”
钱灏勖轻轻揽她入怀,下巴倚着她的额角,“阿丽,我不会像你爹那样对你的。”
她只“嗯!”了一声,虽没说话,却觉得心头无比温暖、安适。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这里的市集都不够大,过几天,我打算将阿萝他们那些香蕈运去县城卖,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县城?好啊!”这山区她很熟,但从没去过县城,“可是,这一趟路很远,我们要怎么去!”
他吻了一下她的发鬓,“放心,阿萝他们负责晒制香蕈还有编绳篓,李掌柜说我们只要帮他从县城运面粉回来,他就答应将他运货的车子借给我们,而莲花老爹说田里没事,也愿意帮我们赶车赚外快。”
不知怎的,她一直看着他,她脸上的好奇与祟拜是他从未见过的。
终于他忍不住了,“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是汉人,他们怎么会肯听你的?”
“简单,我让他们各蒙其利,所以,他们都肯冒点小风险来合作,懂了吗?”说着,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她别开脸,从盘里取了个米稞,剥开外头的月桃叶,慢慢吃着,“你这些作买卖的法子,是那个钱灏勖教你的吗?”
“不是,是你教我的。”他颇认真地说道。
她知道他在讨好她,但听了也高兴,又问:“你怎么会认识那个有钱得要命的钱灏勖?”
“我曾跟他做过一两回生意。”他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随便说说,想要蒙混过去。
“那还好,不过,以后别再跟他在一起了。我听说他不择手段赚了好多钱,所以,才能用燕窝漱口、穿珍珠织的衣服、住金子盖的屋子、坐镶着宝石的车子;而且,我还听说,他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样,早上一件,中午一套,晚上又换不一样的……”
“什么——咳、咳!”他将喉里的食物咳出后,急忙反驳道:“不对!他虽不是大善人,但也不是冷酷的吸血鬼!也许,他有点爱耍派头,但怎么可能奢侈成那样?虽然他长得很帅,但对心爱的女人专心一致、温柔体贴,一点也不花心……”
她越听,眉头不禁揪了起来,“你只跟他做过一两回生意,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虽然我们只做过一两回生意,但是我跟他认识满久的,所以很了解他。”
“多久?”
“呃……很久、很久,几乎一出生就认识了。”他答得有些不自然。
“是吗?”
他搂住她柔滑的肩头,手指往她优美的肩胛骨轻划而下,想卑鄙地以此转移话题,“今天别出门了,休息一天吧?”
“哎!讨厌,别这样!”她又痒又羞的躲着,但他充满魔力的吻在她颈间发威,不禁改变主意,“唔……可以晚一点出去,但……不能不工作……”
“这样啊!”他的手有效率地来到她的腿间,发现她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得把握时间……”
???
太阳下山,市场人潮散去,一天又过去了。这天晚上,又是水旖丽他们清帐的时候。
她将七文钱放在钱灏勖面前,“喏,你的。”
他迟疑了一下,把钱推还给她,“我记得还欠你五两多,你给我银子做什么?”
“你记错了,这半个月来,我……呃,我找了你很多次,所以,你欠的钱已经还清了,所以这些是你应得的。”她又将桌上的钱推过去。
“阿丽……”他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钱再推到她面前,“我不要把那件事当成买卖。”
她却不肯收,“但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我还是要把钱给你。”她宁可付出钱,然后理直气壮地“要”他。
他拧起眉,正要再说,她却已将柔唇送上,红着脸问:“今晚,我想……我们早点进房好吗?”她会努力赚很多的钱,然后就能够将他一直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