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调侃道:“真的可以吗?我可不想挨揍喔!”
“我叫你抱就抱,废话这么多!”看他没死,她又忍不住凶他。
“是是是,小的遵命!”他不再罗嗦,大手紧紧搂住她。
可是他搂得那么紧,呼出的气息又一直吹抚在她的鬓颈边,她马上浑身不自在起来,“喂!我虽然叫你抱,但你也不用抱这么紧啊!你抱这么紧,我怎么爬上去啊?”
见她扭怩不安,他便松开了些,但却坏坏地将脸贴在她的胸口磨蹭着,“那这样呢?”呼!好柔,好软,好舒服喔!
她涨红了脸大骂:“阿勖,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就勒死你!”
他笑着抓过绳子,再绕了几圈在腕上,然后对她说:“哈哈哈!别气了,我只是逗逗你;来,抱好了,我们上去!”他伸出锻练得粗壮的双手,交握绳索往上爬,两人便轻轻松松的回到崖上。
危险一解除,她立刻就想逃离开他,但他却很不要脸地继续圈抱住她,“嗳,别害羞!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那么关心我、那么心疼我……”说着,就送上自己的唇。
她伸手挡住他的唇,“关心你的大头鬼!谁心疼你啦?放开我!”
“哟!还嘴硬?”他猛力将她的腰扣回,板起脸问:“刚刚是谁大叫说‘阿勖、你在哪里?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的啊?”
他的复述令她发窘,但她才没那么容易认输呢!“我是这样说没错,但意思又不是你说的那样……哎,放开我啦!”
他皱着眉盯着她的背影,追问:“不是关心我、舍不得我,那是怎样?”
“我……”一离开他的怀抱,她的脑子清楚多了,“我不要你死,是怕你欠我的钱讨不回来,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重新上马,极力装出镇定的样子,但脑子却不由自想道:为什么?近来她只要靠近这家伙,就会不太对劲呢?像昨天,有个女客人和他聊得太久,她居然气得连钱都不赚就把客人赶走了。
不行,她要赚钱、赚钱、赚钱!
“五两!”她一记大喝,一只野雁便中简自云端落下;对!她要赚很多钱,然后上京去。
“三两!”一只兔子立刻翻瘫在地。她要和那个钱灏勖一较高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首富!“二两……不,四两!”一对竹鸡被她漂亮的一箭贯穿。
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啧啧!阿丽,你今天怎么这样厉害啊?”他上前准备拾起猎物。
忽然,她听到某个不寻常的细微绷弹声。
不好,是自发弩!
“小心!”她高喊提醒道,但他还是触动了机关,她想也没想的便将他推开,却代他了那一箭。“哦!”
他将她扶坐在怀里,“阿丽!你怎么样了?”
水旖丽咬紧牙根,将腿上五寸许的短箭拔出,怵红的血立刻奔涌出来,“哪个混蛋安的自发弩……啧?还在箭上涂药……”
毒药?他一联想到这个,马上抬起她的小腿——
“你做什么?不要!”她在他猛力一扯中惊喊躺倒,“别碰我!快放开!”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将唇贴上伤口处,连连吸出污血;她不断试着想将腿抽回,可他的手紧掐着她的膝弯与足踝,不让她挪动。“别乱动……你不会有事的……”他边忙吸毒边安抚着,没注意到手里纤细的脚踝抽搐得多厉害。
“你在发什么疯,这只是麻药,我当然不会有事!”随着柔软的唇舌有力的吮吸,她的心越跳越快、身体越来越热,一股巨大的酥醉电流自他的唇、他的手传遍她的身体,教她浑身酥麻难当。
“是吗?”他停下来,“那也得止血。”但衣服已没了,他只好迅速扯了树藤暂时将她的膝盖上方缚紧,减缓血流的速度。“我们得赶紧下山!”他一把将她抱起,才发现她颊上染红了两片桃花,“害羞呵?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谁喜欢你啦?胡扯!”她试着推开他宽厚的胸膛,可是自己才大量失血,根本无力推开他。
将她放上马背,他也骑上老皮,抱她在怀里,柔声叮咛,“坐稳了。”
“喂喂!你没把猎到的东西捡起来,要去哪里?”她着急地叫着。
他策动缰绳,催促老皮走动,“那些钱算在我的帐上,你才是最重要的。”他凝望着她,深情款款说道。
“呸!”她羞红了脸,倔强地别开眼,“你……你乱亲我又胡说八道,我……我才不会上当!”
可是想到头一次有人说她比银子还重要,她就忍不住高兴。
“还嘴硬?”他拥紧她,下了最后一处陡坡,才让老皮放蹄疾奔往市集,“你都肯为我挡箭了……”
她倏地转回头,抬高下巴道:“你少臭美!我当箭是……是因为如果中箭的是你,那我不是要搬得很累?但我比你轻,你搬我就简单得多了,懂吗?”
他毫不以为忤,自动吻了一下她的肩膀,对着她发红的耳朵道:“呵呵……懂,我懂!”
???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水旖丽睦他没走出去,就关上门,不禁怒斥他。
“进来睡觉啊!”他努力挤出最真诚的微笑说道。
看他贼笑兮兮的模样,她一点也不相信,“今晚又没下雨,我不准你在屋里睡!”
“放心,我会乖乖睡觉,而且你脚不方便,让我就近照顾你不是很好吗?”
“谁要你照顾?我自己就可以——哎!”话还没说完,她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幸好他接住了。“你看,我说话的没错吧?来,我抱你到房里。”
“不要!我不准你进我的房间!”
由于她挣扎得颇厉害,于是他将她改抱为扛,踢开她的卧室,直接踏了进去。
“放开、放开!你放开我!”她像只小野猫般又抓又咬的,结果他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就一起摔倒在床榻上,同时放声大叫。
她推开他,大声抱怨,“哎哟!我的屁股……可恶,都是你害的,好痛!”
但一旁的钱灏勖已痛得叫不出声了,因为刚刚他俯压着她摔倒的时候,她的膝弯无巧不巧的,正好“撞上”他最引以为豪的“优点”了。
他捂着伤处,气若游丝说道:“哦……我死了!”
看他可怜又可笑的衰样,她忍不住笑骂起来,“活该!”
这时他装出尖细的声音说:“既然我现在差不多可以去当太监了……那我能睡在屋里了吗?”
她考虑了好半晌,“先说好,只能在客厅,如果不得我允许进入我的房间,我……我就把你切做成肉干卖了!”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好,那么……”趁她还不及反应前,他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晚安!”
她羞恼交加的朝他丢了一个枕头,“滚!”
???
“阿勖,等一下帮崔大叔把这几篓芋头挑到卖菜张那里,还有,吴大婶的儿子写信回来要盘缠,你帮她写一张回信说吴大婶已经在凑钱了,叫他耐心点等……另外,月底又到了,李掌柜的要你去帮忙对帐。对了,别忘了替那个种莲花的老伯想想该改种什么比较赚钱……”
听着水旖丽交代他今天要做的事,他又再一次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即使她的脚伤使得他们暂时没法入山打猎,但她仍是懂得如何利用他的优点去赚钱!
在她严格的磨练下,他发现自己身、心的潜能已于极短的时间里被激发到极致了。
现在不论是从事挑货、砍柴的粗活,还是要他帮人家写信、管帐,甚至是动脑筋帮人解决各种疑难杂症——不是他吹牛,他已是个中高手了喔!
“喂!”水旖丽发现他呆呆的笑着,不高兴的道:“你有没有在听啊?专心一点!”
“是。”他忍着笑容道。
她本要往下说,但看他直瞧着她的样子,她放下手里的工作表,认真地对他说:“你觉得我在剥削你吗?你要知道,若没有我辛辛苦苦替你揽来这些工作,你哪能发挥所长、享受无价的成就感呢?此外,我已经让你睡在客厅,又烧饭给你吃,所以,我分七成是应该的!”
发挥所长?钱灏勖哀怨地想:他最自豪的优点,就给她严重的忽略了呀!
“阿丽,我没抱怨钱少,你继续说吧!”唉!她激发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这就是最好的报酬了。
“你……”她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讲出口,“算了!来,这是收支表,你看一下。”
他苦笑了一下,“不用看了,我相信你。”反正他知道今天他仍是分不到钱。
“又这样!”她嗔道,“好像我把你欺负得很惨的样子!不行,我们要算得清清楚楚。我念给你听:打猎跟送货收入三十两,写信、读信一两二,查帐一两八,出点子两文钱。但扣掉换箭头、磨刀跟买吃的还有杂支费用,还剩十五两。喂,你算一下,我有没有算错?”
他拿过来随便看一下,就点头,“嗯。”
这时,她将一包碎银拿出来,放在桌上开始分派:“我分七成,就是十两半……”
她将银子放在自己面前,“你三成,四两半;”也把银子推到他面前,“可是这个月的食宿费加上你以前欠我的,有十八两,”又把他面前的银子拿回去,“当然,这四两半就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