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你别开我玩笑了!我知道这些日子的接触,让小杰这孩子在许多方面都刻意模仿我。”
“子沆,你仔细想想,他不是你儿子吗?言行和举止是可以模仿的,但我可从没听说连长相也可以模仿。”
好友的一番说词,造成他心里一阵不小的震撼。
“这……如果他真是我儿子,为什么楚楚不告诉我?”
“这我怎么知道?!你要自己问她了。”钱文泽好意的补充。“看这孩子的年岁,想必你是在十年前就认识你口中的雪女吧?”
推算他和楚楚相识的时间,崔子沆眼睛睁得更大。
“我是在十年前巡视朝鲜四郡时认识她的没错!只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
“你是个傻子吗?要生孩子一次就够了!那需要三五年相处?”
“你该不是在寻我开心,故意开我玩笑吧?”
“这是什么事,我同你说笑?”钱文泽正经八百的说:“我是见那孩子眉宇间的神情与你一模样才会这么说,你该把事情问个清楚。你可是个王爷,怎么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
看着远处身手敏捷的小身影,崔子沆真希望好友的推测是对的。
如果小杰真是自己的儿子,说什么他也不会再让他吃任何苦头。这事情的真相只有楚楚最明白,他该找个时间和她谈谈。
“文泽,谢谢你!要不是你点醒我,恐怕我还没想到追究这孩子的身世。”
“我只是不忍见到你们父子面对面却不相识的情况。如果他真是你儿子,要得到那女人的心,该不是件难事。她肯定是对你有情,才会替你生养这孩子,也才会在有困难时,想到要寻求你帮助。”
“嗯,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点头同意好友的看法,心中对楚楚的举止还是感到些许不解。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为他生养子嗣,为什么只有她生了孩子却不愿同他说呢?
送走好友之后,他强打起精神专注教导小杰功夫,却总不自觉将眼光停留在他脸上。
“师父,我脸没洗干净吗?您今早怎么净盯着我瞧?”
既然徒儿主动挑起这话题,也许可以从他身上问出个端倪。
“小杰,我问你!你可记得你爹的相貌?”
“爹?那是啥玩意?小杰只要有娘就够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不满的指正孩子。“你该读过论语,合该知道要孝顺父母吧?”
“我会孝顺我娘的,只是我是个没爹的孩子。”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师祖说的。她说我爹狠心抛弃咱们母子,要我好好孝顺我娘,省得让她伤心。”
“你打小就没见过你那姓郭的父亲吗?”
“没有!”提起自己的姓氏让小杰显得有些焦虑,他不安的说:“师父,这些事您还是问我娘,我不清楚。”
见着孩子害怕的神情,崔子沆心疼的摸摸他头发,安抚的说:“你怕什么?有师父在,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我不怕被欺负,只怕娘让人欺负。”
“我也不会让你娘遭人欺侮。”
“师父,您说的是真的吗?师祖说我娘身上有极大的秘密,有好多人要杀她。咱们这一路到京里来,也曾遇上过坏人。您可要好好保护娘啊!”
难道这秘密和这姓氏有关?
想到楚楚和小杰都会使那失传已久的郭氏轻功及樱火掌,她该不会就是郭杰那下落不明的女儿吧?难道多年前与自己交手的中年女子,就是名盛一时的郭门女杰王湘屏?
如果这样的推论是正确的,就不难猜想为何楚楚会自幼便隐居山野,又为何会时时遭人追杀了。
“师父,您在想什么啊?”小杰摇晃他手臂,低声哀求:“您可不要同我娘提起我对您说的话,她一定会骂我多嘴的。”
“不会的!”他点头予以保证,他会找机会让楚楚对自己说明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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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郭楚楚惊觉有人正瞧着自己。她警觉的坐起身,四处搜寻目光来源。
“我吵到你了?”他没想到她的感觉会这么敏锐,对此他稍感宽慰。
“你有事找我吗?”许久没见到他踪影,让她感到有些讶异。
“我只是想看看你。”他不想再隐藏内心的想法,他直接的表示。“如果你不想见我就直接说出来,我会马上离开。”
“不!不要走!”
“你是说真心话吗?”他往床边一步步靠近,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留下来陪我好吗?”她厚颜的开口。
黑夜赐予她最佳的保护色,让她无需担心她已然羞红的脸颊会让对方瞧见。
崔子沆难掩喜悦兴奋的情绪,激情的抱紧佳人,口中喃喃低语:
“你为什么同小楼说你不喜爱我碰触?你知道我听了有多难过吗?”
楼妹竟然这样对子沆说?她该不是为了想争宠而故意说谎中伤自己吧?
“我没说过这句话。但也希望你别再去质问她,我能了解她的心情,她不过是想你多注意她些罢了。”
“是吗?你没说过这些话?”
他怎么会笨得去相信那女人的话?活该自己这些天要吃尽苦头。
见他在床边坐下,宠爱的将自己揽入他怀中,她不再掩饰热情,主动献上芳唇亲吻他脸颊和下颚。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想你吗?”
他热情回应怀中美女亲吻,一边吐露相思之苦,企图以此打动她冰封的心。
想我?那你为何还对我说要宠幸别的女人?可一想起自己的身分……他是个王爷,他还记得来看她,她就该满足了,怎能再随意冒犯、质疑他说的话呢?
虽然对于他同时拥有别的女人感到不悦,但强烈的思念让她甘愿抛弃尊严。
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强烈欲望,她内心的欲火更加不可收拾……
一阵激烈的欢爱过后,崔子沆爱怜的一手抚摸着她赤裸的背脊,一手则抚触着她饱满的胸脯……碰触她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那如缎似锦的肌肤触感,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
“如果我有困难,你愿意帮我吗?”他贴着她耳根吹气,弄得两人又是一阵心痒燥热。
她撑起身子,心中不解问道:“你可是个王爷,现在又不是在长白山上,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这关键就正在于你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能解决我的难题。”
见佳人半卧在床,袒胸露体的撩人模样,让崔子沆一时间又“性”致高昂。
感觉到他身子不住磨蹭着自己,她羞赧的轻捶他肩窝。
“你这人怎么没个正经!我当你真有重要事要同我商量。”
“我是要同你商量重要事没错,但这情况非我能控制,只怪你长得太美丽了!”说话的同时,他双手仍不停在她身上游移。
“那你还不快住手!快说正经事吧!”
“过了明年夏天,我就满二十九了!”崔子沆顿了会才继续说:“我告诉皇上,我会在而立之年以前完婚。你该知道,咱们汉人向来忌讳在二十九嫁娶;所以,我必须在未来五个月内完婚。”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她低首哀怨的说:“我知道你即将娶楼妹为妻,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成亲罢了……”
“谁说我要娶她?!我现在是要问你,你是否愿意当我的妃子?”
“什么?!”
“我想你应该听得够清楚。我想求你帮我个忙,嫁给我吧!”
“我想……楼妹会很乐意帮你这个忙的。”
“你是说,你不想做我的妃子?能给我理由吗?”他紧握住她的手臂,猛力的摇晃她,想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想起自己带罪的身分,她怎能答应?
若是她因此嫁入王府,只怕有一天会害得子沆犯了欺君之罪。她不能牵累了子沆或小杰。只要她守着这秘密,带着小杰回长白山隐居,所有人都可以平安的过日子。
见她低头的不发一语,崔子沆沮丧的说:“你虽然不讨厌我,却也不愿做我的妻子?难道你宁愿过这种没有名分的日子吗?”
“楚楚……感激王爷厚爱!我想,等过些日子小杰身体好些,我们也该回长白山去了。你还是继续过你原来的生活,立楼妹为妃,这样你会过得比较快乐点……”即使她内心有如刀割,但她还是不能太自私,不能让子沆因为自己而赔上性命地位。
“你不是我!你怎能了解我的感受?!”他不满的怒吼:“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是存心玩弄我对你的感情吗?!”
“我没有要玩弄你的意思——”
“那你是在利用我喽?!”他满布血丝的盯着她说:“你是因为你儿子的缘故才靠近我的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也是你自己愿意照顾咱们母子的。是你要帮忙的,我可没欠你什么!”
为什么他无法体谅她的苦衷,硬要苦苦相逼?
“没错!这全是我自己一人一厢情愿,又怎能怪你?”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