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啊!这样你要我好奇什么?”这个单细胞动物。
“我不愿意讲不代表你就不用好奇啊!”她也觉得很奇怪,为何路上的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以好奇的眼光窥探她。
“如果要我好奇却不能知道答案的话,那我不如把那些精神花在如何逃婚上。”
“我很好奇你喔!灏。”她亲昵地喊了他。“我偷偷跟你说,我会说中文是因为我从小就学会了,而我逃来这儿,目的也和你差不多喔!”
她喊了他的名字?“你也要逃婚啊?真是辛苦。”他想随便敷衍两句带过。
“你不相信我。”
“我很信任你啊!亲爱的。”他笑得很贼,如他所预料的,他看到她翻了白眼、吐了舌头,立即笑道:“演练、演练,要习惯的。”
她盯着他。“你干嘛老是爱装啊!”她语不惊人死不休。“明明就是很稳重、很精明的模样,何必装成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阔少?”这是她几天观察下来的结果。
武靖灏沉思的脸一楞,马上又恢复平日的笑脸。
“小朋友,你又懂什么了?”他笑嘻嘻的逗着她玩。
“我才不是小朋友,我是说真的。”她认真无比地研究他,仿佛想看穿他的心思。“你看你,现在又来啦!又开始装了,何必呢?”
“我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能改的。”他嘴巴上是这样说,心里头却震惊于她惊人的观察力。
她居然能察觉到他身陷五里迷雾的心?这个从未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居然轻而易举地看透他?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我说我也要逃婚,是真的。”算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要看透他真的好累好累。“所以到时候你也要帮我,不可以落跑。”反正是各取所需。
武靖灏根本无暇听她说些什么,心思全都在鹰羽千寻那番话上头。
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为什么三两下就可以把他隐藏得很好的内在轻易看透?她也知道他在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表相之下,是如何的心态吗?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此真切、真实;他的确在装,装成穿梭于花丛间的花蝴蝶,问题是,她是如何看破的?
十几年来,从没有人可以这样迅速地了解他,除了亲人和其他黯猎的伙伴之外,而这个认识只不过几天的小丫头居然三两句话就把他的心防戳破?
这种情况,让他不得不防。
他起身坐到她身旁。“小寻,你的话真多。”他扯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危险!鹰羽千寻心里的警铃大作。“我的西瓜吃完了。”她一直都很乖啊!
她没吵也没闹的,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话多的小孩是不受欢迎的。”
他低头捧住她小小的脸蛋,以指腹细细描绘,拿出对付女人的那一招来对付她,却换来她一脸的疑惑。
“你要干嘛?”她总觉得他似乎有目的、有阴谋般。鹰羽千寻眨着眼询问。
“我们的默契不够,必要时需演练、演练。”
下一秒,他侵略她的绛唇,没有温柔,只有不留余地的惩罚。
因为,她竟然看透他。
* * *
武靖灏的婚期迫在眉睫,两人约定的日子也愈来愈接近。
“喂!你婚期是下个月喔?”此时,鹰羽千寻绕着他打转,烦着刚下班的他。
“嗯。”他只是简短的回答,上了楼走向书房,身后跟着她。
“真是的,你一点儿都没有危机意识吗?”这个男人照常上、下班,每天回来就是和她商量逃婚大计,她都没发现他脸上有过担忧的神情。
“办法我自己都想出来了,干嘛要有危机意识?”他八点多才回家已经够累了,现在还要忍受她聒噪的疲劳轰炸,这女人怎么这么爱说话?
鹰羽千寻狐疑的看着他。“我觉得不好耶!真的要跑到美国去啊?”来台湾已经足以让父亲气死了,如果再到美国躲起来的话,老头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的。
“难道你要到南极洲去会会北极熊?”他不答反问,唬得她一楞一楞的。
“我哪有!”这个大混蛋居然损她!“我又不是想要反悔,而是我们跑来跑去的,会很累的耶!”跟一个陌生人跑到美国去逃婚,真鲜。
“你自个儿说出目的来了。”武靖灏放下公事包,斜睨着娇小的她。“你是不是想要反悔啊?”怎么她还是跳来跳去的这么有精神?
“我若是反悔的话,名字就倒过来写!”简直看扁她了!这个欠揍的男人。
“你这个人真的是很讨厌,又老爱装花花大少。”就拿她待在武家好几天的经验来说,每天都接到女人打来的电话。有安娜、玛沙、薇薇,还有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女人,她光是接电话都会被烦死。
武靖灏倏然眯眼。
而他突然发狠、正经的表情,则吓坏了正在旁边呱呱叫的鹰羽千寻。
她跳上离他最远的沙发,缩起肩头。“我是不是又犯到你的禁忌了?”还是闭嘴为妙。
“显然昨天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要不然她也不会继续不怕死的烦他。“还想再来一次吗?我绝对奉陪。”他绽出笑容,目光却无比凶狠。
她马上大声嚷嚷地替自己辩驳:“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到昨晚,她到现在还是很气,不明白他为何会突如其来地吻她;猜测他可能是在捍卫自己的心,她对他的恨意也就烟消云散,只有满腹的同情心。
“那你现在知道,是不是该闭嘴了?”真的是吵死人。
“我很同情你。”她话才一说完,立刻惹来武靖灏蹙眉,但她还是不怕死的和他对峙。“我说真的,这世上铁定没有几个人能看穿你的心思。”
“你不是自以为看穿了吗?”他懒懒一笑,还想继续戴上花花大少的假面具。
“对啊!”虽然要看穿他的心思好累。“我是真的看穿你了啊!只是你都死不承认罢了!承认有这么难吗?”她看他的举动,就知道他已经放弃伪装,只是嘴巴上仍不肯认输。
“承认有什么好处吗?”他不答反问,轻挑浓眉,眼神则慢慢转为嘲弄,仿佛在嘲笑她别白费力气了。
“这种事也要好处?”她歪嘴怪叫,拿着汤匙直指他的鼻子大骂:“我知道你是商人!不过别把商人的那套精明态度带回家里!”一点亏都吃不得的样子实在惹人厌。
“你干嘛又在书房吃西瓜?”他瞪着眼前的汤匙频频皱眉。
“小气鬼才像你这样。”她撇嘴。“明明就不是那个样子,还装!”
“我就是我,你又何必总说我在装呢?”这个粗线条的小妮子居然看得穿他的伪装,真是神奇。“我才觉得你这样胡诌一通,只不过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罢了!”
“乱讲!谁要引起你的注意!”
她马上激烈的反弹,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武靖灏快乐得不得了。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不会跟那群蠢女人一样!”
“你又知道我有蠢女人了?”他懒懒的问。
这男人的态度根本就是看扁她了!“当然知道,你不要把我当瞎子、聋子、哑巴。”她马上举出例子,决心扳倒踩在她头上的武靖灏,当场学起蠢女人的腔调。
“像那个什么玛沙的……对吧?一开口就是:‘灏,我想你,怎么这么久没来我这儿?’……,什么跟什么!”
“还有呢?”
“还有还有!”要举例子,多得很咧!
这阵子她都在当总机小姐,家里的电话拼了老命的响,都是女人指名要找他。
“安娜、圆圆、纤纤……反正一大堆的,不过最三八的就是那个玛沙。”说起来她就气,当她接到她的电话时,两个女人还在电话的两端大战三百回合,不过,最后的胜利当然是聒噪的鹰羽千寻夺得。
“说的好!”真是说进他心坎里了。
“你也知道她很三八啊?”如果再让她接到那个叫玛沙的女人的电话,她一定要当场挂掉!
“我之前曾听老总管说你常指着电话直骂。”他还以为她是被关太久了,没办法对着他骂,只好骂电话,原来是有女人打电话到家里来。
她马上眯着眼质问:“你监视我?”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她曾经对着电话骂过。
“是又如何。”他笑道,坐上她身边的单人沙发。
她为之气结,只能抿着嘴唇瞪他。“干嘛监视我?我又不会跑。”这个男人的疑心病怎么这么重?难道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要知道?
“我监视你是担心你又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他的心脏可负荷不了,这个女人的脑袋里装的东西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哪有!”他的话引来她激烈的辩驳,甚至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没有吗?”
“随便你啦!”每个人都说她很奇怪,全世界只有她认为自个儿的脑袋还算正常。“言归正传,如果我们去了美国,那你未婚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