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我、待我好,我喜欢他也想着他,只不过因为他是皇上,所以我就得离开他,我这样子做到底对还是不对?”她微蹙眉头喃喃自语。
她叹了一口气,“算了!都已经离开他了,就算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希望他能把我忘掉,找个爱他的姑娘陪他一生。而我呢还是回家陪着爹爹,继续当我的镖师吧!”
忽然一阵既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传人了邢天慈耳中——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邢大姑娘呀!“
“袁炀。”她不用回头,就能听出对方的身份。
“不错!正是在下我,想不到邢姑娘还记得我,小人真是深感荣幸。”
邢天慈手握长剑,转身准备应敌,“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我家主子有令,要我请邢姑娘到宁王府一叙,不知邢姑娘是否肯赏脸呢?”
她暗自思忖,这厮也真是厉害,她出皇宫大门才没多久,他竟然就找到了她,看来宁王的探子着实不比龙天的少。
“本姑娘谁的脸都赏,就是不赏你的脸。”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邢天慈当场不给袁炀好脸色。
“既然邢姑娘不肯赏脸,那就别怪我动粗了。”袁炀说变脸就变脸。
“正好!本姑娘就趁此机会,替哑夫子他们三人报仇。”她长剑出鞘。
袁炀笑得狂妄,“好大的口气,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废话少说,看剑!”她二话不说,一个剑步朝他猛攻而去。
寒铁剑虽然锋利无比,但袁炀轻视邢天慈是个女流之辈,当下只以双拳应战,而不使用虎牙刀。
“敢轻视我!”一见他如此嚣张,她更是火上加火,“那我就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寒铁剑锋利。”
邢天慈的内功虽然不如袁炀深厚,但靠着精纯的邢家剑法,一时间却也不致被擒。
袁炀料想不到她的剑法竟然如此精纯,虽然数度想秀出虎牙刀应战,但一想到对方乃女流之辈,在自尊心的作崇下,还是凭着血肉双手来应战。
两人过招已近半个时辰,邢天慈的邢家剑法已重复使了好几回,经过几番的观察,瞧出她剑法中的破绽,他心中盘算一番,便准备生擒邢天慈。
袁炀跃上半空,作势俯攻而下,邢天慈见状,赶紧使出怒龙问天,准备重创他。
岂料他此招乃是虚招,她的招式一出,袁炀连忙使出千斤坠,整个人急速朝地面落下,邢天慈心中大惊连忙收招,但还是晚了一步,袁炀早已乘机将她双手紧紧扣住。
“我就说你没这个本事,早乖乖跟我走不就得了,何必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她将头撇开,“要杀要剐动手便是,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么?”
“你放心,我主子只说要带你回去,可没说要杀你。”
她冷冷的口气,“东西不在我身上,就算你抓我回去,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我只负责完成任务,东西在不在你身上,我可管不着。”
“好!反正横竖一个死字,我就跟你回去,看看宁王那个大坏蛋,究竟是长得什么鬼样子,顺便吐他几口口水,好替天下人出口怨气。”
“只怕你还没来得及吐口水,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她嗤丫一声,“我就不相信这世上已无王法。”
“少在这边废话了,快点走。”袁炀用力推了她一下。
“推什么推啊!”她转头怒吼,“本姑娘就是喜欢慢慢走,你要是看不惯的话,就—掌把我打死啊!只不过我死了之后,恐怕就有人交不了差喽。”
“你……”碍于宁王的命令,袁炀也只敢发发干火,而不敢动她半分,只得捺着性子押她到宁王府。
※ ※ ※
“你就是镇南镖局的镖师?”宁王高坐在椅子上,俯视着邢天慈;
“如果不知道我是谁,那你抓我干么?”她冲了他一句。
宁王非但不生气,还狂笑丁数声,“有趣有趣,你果然是镇南镖局的人。”
“喔?何以见得?”她对他的判断方式感到好奇。
“普天之下,敢跟本王作对的,除了当今天子之外,就数你镇南镖局了。”
“对!我们就是要跟你作对。”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邢天慈干脆骂个过瘾,“谁教你专做些坏事,陷天下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
“哈、哈、哈!”宁王又是一阵狂笑。
“哪有人被骂还那么高兴的?真是个怪人!”她斜眼瞪着他。
“好,说得好。敢在本王面前直述本王不是的,你倒是第一个,本来我是应该杀了你的,但是像你这么有胆识的女子,杀了你还真有点可惜,所以本王决定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本王就放你一马。”
“东西?什么东西啊?”邢天慈开始装傻。
“就是你这趟所保的镖。”
“原来你是说镖啊!我告诉你,镖不在我身上,就算我要给你,我也拿不出来。”
宁王脸上充满疑问,“镖不在你身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早就跟你的手下说过镖不在我身上,是他硬要把我抓回来的,你有问题就去问他。”
“袁教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王神情严肃。
“王爷,这镖虽然不在她身上,但我想她一定是把镖交给另一个伙伴保管,只要我们把她捉起来当人质,不怕她的伙伴不拿镖来换她呀!”
“嗯!言之有理。”他同意袁炀的想法,“好吧!我就给你七天的时间,只要你的伙伴七天之内将东西交给本王,本王就放了你,要是没有的话……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拿东西来给你们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这儿,我劝你们别浪费时间了。”
“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七天之后自有分晓。”宁王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声唤道:“来人啊!‘请’邢姑娘到客房休息,千万别让她四处乱跑!”
邢天慈面色凝重,“你这么做难道不怕触犯王法?”
“王法?我就是王法。”宁王得意到了极点,扬扬手要手下把她带下去。
转眼间,邢天慈已在宁王府被软禁了六天之久,在这六天之中,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着龙天,她一方面希望龙天知道她在宁王府而来救她,一方面又不希望龙天冒险来宁王府,这种矛盾的想法,一直在她的心中交战着。
唉!已经六天了,看来龙天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他为了救她而被宁王所伤,那她可就变成天下第一大罪人了。
“明天就要被宁王杀头了,再也看不到爹爹他们,想不到我在离家之前说的玩笑话竟会一语成谶,现在我只希望能够再见到龙天一面,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邢天慈忙着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扰人清梦,连最后一晚也不肯让我好好休息一下!”邢天慈一肚子的怨气正愁无处发泄。
“敢问房内住的,是否是邢天慈,邢姑娘呢?”门外之人小声的问着。
“废话!你是新来的啊?我已经被关在这里六天了,全宁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我这个人,怎么你到现在还在问这种蠢问题!”她极度不耐烦。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门外之人的口气显得十分欣慰。
邢天慈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
“邢姑娘快开门啊,我是皇上派来的探子。”
“龙天的探子!”她心中一喜,赶紧将门打了开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龙天知不知道我在这里?他人呢?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她将头探出门外,试图寻找龙天的踪影,但门外除了几个昏倒在地的宁王爪牙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探子闪入门内,“皇上并没有跟我来,邢姑娘请先将门关上,以免我的行踪暴露。”
“他没跟你来喔!”她失望的将门阉上。
“皇上并不知道邢姑娘被宁王囚禁在此,所以没跟小人一起过来。”
她怀疑的问:“他不知道?不是他派你来的吗?”
“事情是这样的,”那探子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四天前,皇上突然对京城及江南一带的探子下了道急令,说是要我们寻找镇南镖局的镖师邢天慈邢姑娘。”
“想不到他会出动那么多人来找我?”邢天慈感到心中一道暖流流过。
“不只是我们而已,皇上自己也是四处在找寻姑娘的行踪。”
“他亲自出马找我?”她略感惊讶,“那政事呢?难道他不用处理政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皇上倒是说过一句话。”
“他说什么?”
“皇上说政事一天不处理,天下不至于大乱,但是一天没找到你,皇上就会觉得寝食难安。”
“他竟然为了我……我真是太对不起他了。”抑不住心中的感动,她忍不住流下泪来放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