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邢天慈暗叫不妙的时候,一位穿着华丽的男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天啊!怎么有小偷不蒙面的?难道他不怕被人认出来吗?她为对方大胆的举动感到讶异。
“邢大小姐!”龙天先向她作了个揖,随后将她扶坐在椅子上。
两人四目相交,邢天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长相。
“哇,好俊俏的男子!”她打从心底发出赞叹。“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他是贼耶!是来偷我的镖的,我怎么可以欣赏他?不行,不管他长得再俊再美,贼就是贼,坏蛋就是坏蛋,我不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小生依约前来,不知姑娘能否将镖借与小生一览呢?”龙天直接切入主题。
邢天慈本想出声怒骂对方,无奈哑穴被点出不了声,当下只好闭上双眼,不理会他。
“唉!看来姑娘是不肯借喽——”他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们这些镖师都那么小器?难道我只是想借看一下也不行吗?害我每次都要大费周章才能看到。如果你们能主动拿给我看,那大家也不会弄得那么难看了,你说对不对?”
她翻翻白眼,心想,做小偷的竟然还怪人家不主动把东西拿给他,天啊!这是什么世界?
“既然邢姑娘不肯主动拿给我看,那我只好自己动手。”
龙天话一说完,便开始在房内四处翻查。
看着他如入无人之境的行为,邢天慈心中虽有十万个不愿意、千万句怒骂之语,无奈穴道被点,全身上下皆无法动弹,当下也只能用充满愤怒的双眼,死瞪着他不放。
“找到了!应该就是这个吧?”龙天从她的床头底下,拿出一袋用黄布包着的东西。
邢天慈真是看在眼里,焦急在心里。
他兴奋的解开了黄布,黄布一开,只见里面摆了一个极为精致的木盒。
“搞什么?想不到这盒子竟然上了锁。”龙天看着盒子发起呆。
“想来是爹爹怕我偷看,所以才会将这木盒上锁,真是的,我可是他女儿耶!竟然像防小偷一样的防着我。”邢天慈心里有些不平衡。
“算了,这样也好,至少东西不会被这小子拿走。”
她稍微松了口气。
“这锁做的还真是精密呢!”他仔细的观察盒上之锁。
“当然精密,那锁可是我爹爹精心制作而成的,莫说是你要开了,就连我们三兄妹都打不开呢!”邢天慈在心中稍稍对自己父亲敬佩了一下。
龙天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看准盒上之锁,用力一砍。
“哇!这是什么锁啊?竟然连我的小龙宝刀都砍它不断。”看着丝毫无损的锁,龙天心中感到十分惊讶。
“你当然砍不断,”她的心中暗笑着,“那个锁跟我们三兄妹的剑,都是用天山寒铁铸造而成的,你用那把平庸的刀,怎么可能劈得开它。”
“你在笑我对不对?”他瞧出她的眼神中带有讥笑之意。
邢天慈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情显得相当不屑。
“好!就冲着你那种不屑的态度,我今天要是打不开这个锁,我神偷之王——龙天的招牌就任你处置。”
“神经病!我要你的小偷招牌干么?我就不信你有这个本事,能打开我爹精心所制的天锁。”邢天慈等着看龙天出糗。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龙天为了小偷的自尊,正在努力设法打开邢云陔精制的天锁,邢天慈则是优闲的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场好戏。
“别白费工夫了!我爹爹的天锁你是打不开的。”她在那充满优闲的眼神之中,还带有稍稍的不屑与讥笑。
拼着招牌被拆的赌注,龙天说什么也要将这锁给打开!
“喀喳!”在他的努力之下,邢云陔的天锁应声弹了开来。
“呼——终于开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这是我碰过最难开的锁。”
“怎么可能!”邢天慈当场跌人绝望的深渊。“爹爹精制的天锁被打开了,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邢姑娘,我依照约定将锁打开了。”龙天以胜利者的姿态,转头看着她。
“邢姑娘,你怎么了?”他被她充满茫然的眼神给吓到了。
“喔——我知道了,一定是我高明的开锁手法,令你感到惊叹。”龙天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没关系,你慢慢的看吧!现在我要打开这个盒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他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孩,缓缓的将盒盖给掀了开.来。
“啊!”他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将盒盖盖回去,“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个东西?不可能的,我不信,我要再确定一下。”
龙天战战兢兢,再次将盒盖掀了开来。
“我果然没看错,真的是……”他总算确认无误。
“邢姑娘,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由你一个女儿家独自来保护呢?难道你们镇南镖局没有更适合的人选吗?”
面对他的询问,她只能回以茫然的眼神,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的眼神怎么……”龙天看出她的眼神有异,“难道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邢天慈眨了眨眼睛表示他说对了。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他稍微想了一下,“也对!这样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你有生命危险。”
“他说的话怎么跟爹爹一样?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邢天慈还是一头雾水。
“我还是把它锁回去比较妥当。”
龙天二话不说便将天锁又锁了回去。
“天杀的!里面装的是什么我都还不知道,你就这样把它锁回去,你是不是摆明了跟我过不去?”不能满足好奇心,她感到极度愤怒。
“东西看完了!我帮你摆回去。”龙天用黄布将木盒包上,并且放回原位。
“耶!难道真跟他说的一样,他只是借来看看而已?”对他奇怪的行径,邢天慈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这把剑是你的吗?”他拿起了她的剑。
“对啦,你这个人很奇怪耶!明明点了人家的哑穴,干么还一直问问题。”邢天慈在心里不停的咒骂。
“这把剑真奇怪。”他将剑抽了出来,“按照道理来说,一把名剑的剑身,色泽应该相当的明亮才对,怎么你这把剑的剑身,反而呈现出淡淡的暗黑色?而且整把剑的重量远比一般的剑还重,这种剑用起来会顺手吗?”
“不懂就别装懂,天山寒铁本来就是暗黑色,用它打出来的剑,当然也是暗黑色,不过这把剑会重吗?怎么我从小用到大都不觉得呢?”邢天慈感到不解。
“据说邢家的千金、公子,所用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剑,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我倒想看看这把剑,到底是把怎么样的名剑。”
龙天从怀中拿出了小龙宝刀,毫不思索便往她的寒铁剑劈了下去。
邢天慈想阻止悲剧发生,但无奈能看、能闻却不能言,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下,她只好闭上双眼,不见为净。
“铿锵!”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龙天瞪大双眼的惊讶表情。
“怎么会这样?”他捡起地上的半截匕首,“我的小龙宝刀竟然断了!”由于一时的冲动而造成一件无法挽回的憾事,他的心情荡到谷底。
“唉!这家伙真够呆,竟不知寒铁剑的厉害,还敢如此尝试,简直是以卵击石嘛!”邢天慈打从心里偷笑。
“算了,断都断了,伤心也没用。”他潇洒的将半截匕首收回鞘内。
她感到有些讶异,心想天啊!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古怪,心爱的东西坏了,竟然还那么潇洒,要换成是她的剑断了,她一定会伤心好久,不过她的剑是不可能会断的。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龙天稍微整理一下衣服。
她狠狠的瞪他,巴不得他马上消失。
“这个东西很重要,你要好好的将它送到护国君府,知道吗?”
“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
邢天慈大感不悦,在心中和他对话。“不对!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是要送到护国君府呢?”
“别用疑惑的眼神看我。”他瞧出她的心里存着的疑问,“我的探子遍布天下,想知道你的事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对于你这趟镖的目的地,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天啊!想不到这个小偷竟然如此神通广大。”
“对了,在你到达护国君府之前,一路上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有没有搞错啊?我堂堂也是江南第一大镖局,镇南镖局的镖师,我跟你这个小偷说起来也算是天敌,照理说应该是我追着你打,怎么现在反而变成你这个小偷要来保护我这个镖师呢?天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龙天打开房门,大步跨了出去。
“别走啊!你还没帮我解穴呢。”邢天慈在心中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