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儿真心希望,有人能够尽早打破这个僵局,解救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会感激他一辈子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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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华园
看着不停从天而降的片片白雪,不知为什么,徒单月儿总觉得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像这样的美景,而一抹熟悉的人影又浮上她的脑海,他是谁?她绞尽脑汁,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否就是那个送她镯子的人?
—想起了金镯,霸气的徒单自那一日强行取走她的镯子后,便再也没有归还给她,徒单月儿的眼神黯淡,她低头望着手背上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又忆起了那天的不愉快,以及连日来不断从吉儿口中得知,因为徒单武辕易怒暴燥的脾气,而使得在府里当差的奴仆们怨声载道的种种情事。由于吉儿绘声绘影的模样太过滑稽可笑,想到这儿,徒单月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消了火气。
她承认自己是有想折磨的意思,更想确凿他的心月目中,她到底占有多大的分量,而事实证明,徒单武辕果真是在乎她的;她不是——个会记恨的小女人,早在事发当天的下午,徒单月儿就已经很不争气的原谅了他。
但!她又想到,若是自己太早低头,岂不是让他吃得死死的?
这两天来也够他受的,明天就跟他和好吧!她心想:
“不行的!如仙小姐,没有于爷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
“让开!你这该死的贱婢,来人。给我拉开她!”
身后嘈杂的骚动引来徒单月儿满肚于的困惑和不解。
她才刚回头,便瞧见吉儿与一美丽女子拉扯个不停。
“如、如仙小姐,王爷……王爷他不允准的!”被女子随侍的另外两名侍女擒住手腕,吉儿仍在做困兽之斗,一想到若不小心让徒单月儿受到伤害……吉儿兀地打了个冷颤,王爷会砍下他们一干人等的项上人头的。
“大胆贱婢,要是你再敢阻挠我,小心我让人赏你一顿鞭子。”
“如仙小姐——”随着吉儿的哀求声,美人终于如愿来到徒单月儿的面前。
从她们刚才的对话中,徒单月儿隐约可以猜得到美人的身分,她就是徒单武辕前阵子新纳的侍寝, “红花坊”的红牌歌妓月如仙小姐。
徒单月儿暗暗打量着她,那美人有被闪闪金簪衬托得更黝黑出色的云鬓、不点而党的细长柳眉、红滟诱人的樱唇、如丝缎般柔嫩的雪肌,徒单月儿看得心荡神驰,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月如仙实在有媚惑人的本事。
徒单月儿硬是不理会心中一抹苦不堪言的刺痛,难怪徒单武辕会将她收做侍寝,如此—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看得入迷,更遑论是身为男人的地?要想不动心都难呀!
“你……”月如仙一走近,才赫然发现她竟拥有一对妖娆诱人的魔媚绿瞳。
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捂着惊魂未定的胸口,月如仙问: “你是异族人吗?”
要不,这一双惑人心神的诡魅眼眸又做何解释?
“大概是吧!”徒单月儿微微一笑,实在不太懂得“异族人”的意思。
月如仙以为她在拿乔,高做地扬起下颚,不屑地睨视着她,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大概是吧”,哼!异族人就是异族人,果真连一点礼貌也不懂!而这张小脸蛋嘛——”月如仙用食指勾超她圆滑的下巴,细细观察了许久,过后,她清清喉咙,神色颇为不自在地挑剔说道: “勉强还可以看啦!”
月如仙美艳的丽容已经是艳冠群芳,但,眼前的徒单月儿,一张无懈可击的绝色容颜似乎更胜她一筹;她打死都不愿承认稚嫩动人的徒单月儿竟生得比自己还美,让她忍不住嫉妒起徒单月儿旷古稀世的美貌。
“谢谢你,你也长得很漂亮。”单纯的徒单月儿真心的赞美她。
心机深沉的月如仙,却以为她是故意嘲讽,
用力绞着手,户丝绢,月如仙咬牙切齿地说: “哼!你这只妖媚的野狐狸,也不晓得你到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小把戏,才得到了王爷的姓氏,不过你可别太得意!王爷之所以会看上你、宠爱你,也是因为一时被你这张脸蛋蛊惑的缘故,等王爷的热度一过,很快地你就会被打人冷宫,成了下堂妇,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哼!贱女人。”
月如仙妒火顿生,现下,整个懿显玉府都因为王爷将“徒单”氏的光荣给了眼前这个小女孩而显得热闹腾腾,所有的人,包括老王爷在内,皆被徒单武辕杜绝在“月华水榭”外而不得其门而入,更无人知晓这女孩的来历与身分。
好不容易,月如仙趁着今早徒单武辕上朝面圣的大好机会.与随侍的婢女们强行进入了水榭,终于见着了徒单武辕极力保护的女孩。月如仙根本就没料到她的情敌竟会是生得如此清丽可人的小女娃,一口怨气直压着胸口。她恨不得能亲手撕下她这张芙蓉脸。
“如果你再不收敛些,可别怪我到时对你不客气罗!”
向来脾气温和的徒单月儿被她左一句野狐狸、右一句贱女人给惹恼了,忍下平生第一次气得想动手打人的念头,她傲然地开口说: “我会多留意不让自己沦落成下堂妇,不劳你费心,谢谢你。”
“你!”被她脸上—抹不寻常的威仪摸样给摄住心神,月如仙猛地—震,完全不明白徒单月儿为什么会流露出如此不可侵犯的尊贵表态;不愿让在场其他人看出她心底的恐慌,月如仙把手中绞得更紧,怒说: “若不是王爷体贴我大病初愈的身子,哼!就凭你这瘦巴巴的干小身子。 又怎么能吸引得住王爷的性致?”
“是吗!既然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可恶!这个月如仙竟敢嫌弃她的身材?徒单月儿不着痕迹地低头望了一眼,不是她爱自夸,虽然自己不是属于波霸一族,但以二十世纪的审美眼光来评量,她好歹也算得上是玲珑有致、小巧而可爱啊!
咦?徒单月儿突然愣怔了一下,她刚才在想什么来着?什么二十世纪?好熟悉的字眼,她依稀有点印象——
“好大的胆子,你……”陡然被抢白一阵,月如仙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你这只野狐狸,我非……”
一甩头,徒单月儿连忙用去苦思不解的奇怪记忆,硬是打断了月如仙一串满是怒火的话语,轻说: “我是只野狐狸,难道你不是吗?充其量你也只不过是一名侍寝罢厂,别忘了,在你头顶上,还有个显嵩王妃呢!”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近日来,她都会想起些莫名其妙的事物?莫非她就快要恢复记忆了?一想到这儿,她整个心便开始飞扬起来。
“我……哼!最起码我还是个侍寝,可你呢?你连个侍寝的身分也沾不上边,你只不过是个妓女!是个替王爷暖床的妓女。”月如仙歹毒说着。
仿佛让人狠狠桶了一刀,徒单月儿的心霎时碎成千万片。
“妓女?你在说你自己吗?”
“你!”月如仙气得扬起手想打她。
徒单月儿连闪都不闪,挑衅似的目光直瞅着她看,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月如仙这一巴掌却未能如愿挥下,她只感到手腕蓦然一紧,一回头,便瞧见一脸铁青的徒单武辕就站在她身后,他说: “吉儿,带小姐回房。”
“是!”吉儿得意地甩开钳制住她的束缚,望着脸色惨白无比的月如仙她们,吉儿心中好不痛快!
扶着徒单月儿,吉儿说: “我们回房吧!小姐。”
“嗯。”被动的让吉儿牵着走,经过刚才的疲劳轰炸,徒单月儿已无多少体力来面对他;了无精神地走过徒单武辕身旁,她连看也不着他一眼。
“月儿——”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下,徒单武辕拉住她,望进她不兴一丝波栏的眸底,他霍地觉得心一拧,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她是该放手了!可是,为什么她居然会痛心得红了眼眶?
见她眼泛水气,徒单武辕竟兴起了一股想杀人的欲望;该死,他低咒一声,不觉握紧了拳头,他连半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连一丝丝委屈也都不愿意让她承受,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欺侮她?难道是月如仙?可恶!敢欺凌他的女人,他绝不轻饶她!“你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徒单月儿微微挣开他,并没有给他回答。
“王爷,”月如仙故作娇柔地倚进拖怀里,她变得嗲气,和刚才盛气凌人的撒泼模样判若两人, “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就放过她?”
—旁的李贤为她的不识相而感到担忧,笨女人!难道她一丁点都看不出来王爷正在气头上吗?歌妓就是歌妓!真不晓得当初老王爷是看上她哪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