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她怀疑的望向庾司徉。
庾司徉却对好友的用词不以为然,能当他女朋友是何等光荣的事,哪里还需要拜托?
不改傲慢的语气,他劈头便道:「妳报答我的机会来了。」他指得是让她在发表会走秀的事。
乐文听了不禁皱眉,为他无礼的语气。
然而,别说是她蹙眉,就连梅毅杰都差点听不下去,怀疑他这是哪门子有求于人的态度?
为免好友把事情搞砸,梅毅杰插嘴替他把话说完,「阿徉想请妳冒充他的女朋友。」
「冒充他的女朋友?!」乐文掩不住诧异。
这样的提议即使对寻常人都算是匪夷所思了,更何况是对庾司徉,他根本就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我可是声明在先,只有一天的时间。」庾司徉连忙补充,避免她趁机巴着自己不放。
无疑的,庾司徉深谙气死人的道理。乐文连多看他那傲慢的态度一眼都嫌多。
看出她的不悦,梅毅杰忙缓颊,「阿徉的个性就是这样,没有恶意的。」同时以眼神示意好友少说两句。
提到没有恶意让乐文想起戏剧厅那晚的事,苦恼的情绪才又缓和下来。
「阿徉是真的希望妳能帮忙。」梅毅杰重申。
庾司徉多嘴的又想提出纠正,但在他的眼神制止下勉强住了嘴。
尽管庾司徉一副跩不拉几的模样,她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弄清楚,「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女朋友?」
庾司徉一听脱口道:「要有看得上眼的女人还需要找妳?」那语气彷佛她问的是多么白痴的问题。
可能的话,梅毅杰实在想将好友丢出去,怀疑他根本无心要请人家帮忙。
不过梅毅杰没空这么做,他赶忙替好友解释,「阿徉目前没有女朋友,但因为他妈逼他相亲,所以才想找妳冒充一天。」
乐文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只不过她怀疑,以庾司徉的条件需要相亲?虽说他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因为之前母亲搞出的征婚事件,乐文对庾司徉的事倒也能感同身受,理解他因为这事心情欠佳以致出言无状。
见她没有答腔,庾司徉忍不住催促,「说话呀!」考虑这么久,难道她还想拒绝不成?
要知道,只要他一句话,抢着当他女朋友的女人满街都是,哪还轮得到她在这里拿乔。
乐文当下更正了心里的想法,眼前的烂人根本是天生嘴贱,哪里是因为心情欠佳。
正确来说,该是那晚反常才对。
见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梅毅杰忙再帮衬,「阿徉只是太过心急。」
明白庾司徉的性子确实是如此,她勉强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只不过,帮忙欺骗他父母……乐文还是觉得不妥。
「这种事充其量只能瞒得了一时。」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妳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妳只要答应这一回,以后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此时,梅毅杰想再缓颊已来不及--
「我是不想管,要不是有人自己找上门来。」乐文气不过,不想跟他计较他竟还越说越过分。
想当然耳,以庾司徉的个性肯定是要顶回去的,如果不是被身旁友人硬生生拦住。
梅毅杰赶忙真诚道:「阿徉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来请妳帮忙。」
的确,以庾司徉的个性要他来找自己帮忙,确实是要拉下很大的脸来,虽说他表现的一点也不像这么回事。
梅毅杰的话不单是对乐文说,同时也是在提醒好友,今晚若是没能得到乐文的帮忙,他编的谎肯定会穿帮。
这事庾司徉自然清楚,只不过要他低声下气求人却又不可能,乃转以恩情相胁,「再怎么说妳都欠我一次,要妳冒充我女朋友一次也不为过。」如果不是他,她也没有机会站上伸展台。
听到这话乐文总算明白,那晚在戏剧厅门口这贱男人怎么会那么好心,原来是早有预谋。
梅毅杰正想责备好友不该这么说,料想这样一来要她答应更是难上加难,哪里料到--
「就这一次,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也只有--」
梅毅杰虽然意外,仍赶在庾司徉再呛声前抢先道:「那真是太好了。」忍不住怀疑自己怎会交上像他这样不懂人情世故的损友。
为了尽早还清欠下的人情,乐文问:「什么时候?」
「就今天。」
「今天?!」她感到错愕不已。
她是想尽早将人情还清没错,但也未免早过头了。
「别告诉我妳想反悔。」庾司徉语出恫吓。
乐文从来就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只不过今天……
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要怎么去骗人家的父母?
「我根本一点准备也没有。」
庾司徉对这点亦表赞同,凭她的姿色,虽说只是假冒,要当他的女朋友仍嫌不够格,但这并难不倒他。
「这妳就不用管,我自己会想办法。」
乐文怀疑他要怎么想办法,帮她心理建设不成?
然而,一场骗局便在她满腹的疑问下拍板定案。
第五章
一天下来,乐文终于知道庾司徉所谓的想办法是什么意思。
从头到脚,由头发到鞋子,他没有一个细节不唠叨的,彷佛她糟糕到无法见人似的。
尤其过分的是,庾司徉居然罔顾她的意愿,强行改变她的发型跟衣着,就连脸上的妆他也有意见。
而只要她一有微词,他立即抬出恩情相胁,让她为那晚接受帮助一事感到后悔不已。
不过乐文也总算清楚,以他的条件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说穿了根本是没有女人受得了他。
明白如果不把这份人情给还清,要想摆脱庾司徉这个烂人怕是不容易,她才勉强自己将气往肚里吞。
只此一次,将欠下的人情还清后,她打死也绝不再跟这个人有所牵扯。
坐在前往庾家的车上,乐文怀疑自己那晚怎会以为庾司徉没什么要不得的缺点,天晓得他这人全身上下根本一无是处。
就连他现在开的敞篷跑车都骚包得可以,跟那晚尊贵的轿车相比,她得承认,像他这种烂人确实只配开这种车。
跑车在这时驶进了庾家。
当庾家的别墅出现在乐文面前时,她终于记起因为忙着跟庾司徉斗气而被遗忘的紧张。
想到待会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她无暇再呕气,「等一下我该怎么做?」
「我管妳怎么做,总之妳别给我穿帮就是了。」庾司徉没好气的说。
顿时,乐文只觉得自己根本是脑袋秀逗了,才会向这种烂人寻求解答。
「放心吧,就算你是个烂人,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妳说什么?!」他恼怒的问。
而她也不示弱的扬着下巴与他相抗衡。
最后,两人一拍两散的各自推开车门下车。
不似交往中男女应有的亲昵,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庾司徉甫打开别墅的门,庾母立即迎向前来,「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视线随即移到乐文身上,「妳就是阿徉的女朋友?」
面对庾母热情的态度,乐文尽管还在气她儿子却也不好太失礼,乃有礼的问候道:「伯母妳好。」
「想不到阿徉的眼光这么好,妳长得这么漂亮。」庾母对她相当满意。
乐文微微扬起嘴角,算是接受了赞美。
「来来来,快进来坐。」
庾母说着便拉她进屋,跟在身后的庾司徉也乐的将母亲丢给她去摆平。
大厅里,除了庾父外,乐文竟然看到了另外一个庾司徉。
楞了下,她本能望向身旁的庾司徉做确认。
谁知他却没好气道:「嘴巴闭上,难看死了。」
乐文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眼花,身旁的烂人还在,而眼前的那个男人也没有消失。
不单是乐文觉得意外,庾司晃也没料到弟弟的女朋友居然会是她,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庾母对小儿子的话不以为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说着转向乐文,「阿徉没告诉妳,他们是双胞胎吗?」
由于实在太过惊讶,乐文只能楞楞的摇头。
一经她证实,庾母又忍不住回过头要念儿子,「你也真是的,怎么事先也不跟……」
看出庾母不知道要如何称呼自己,乐文开口自我介绍,「我姓沐,叫沐乐文,伯父、伯母叫我乐文就可以了。」说着她不忘向庾父点头致意。
而当视线瞥到庾司晃时,乐文仍觉得难以置信。
「原来是乐文啊,这名字取的真好。」忘了要再念小儿子,庾母转而替乐文介绍,「阿晃跟阿徉是双胞胎。」
乐文在庾母介绍时,向庾司晃点头、打了个招呼。
庾父对妻子说道:「别光顾着说话,乐文应该还没吃饭吧!」
经丈夫一提醒,庾母也才想起,「对对对,瞧我高兴倒给忘了。」说着,她拉起乐文的手,「先吃饭,饭菜我都准备好了。」
一行人于是转往饭厅。
走在最后面的庾司晃看着她的背影,之前林林总总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