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翻看报纸,脱口道:「随便。」
「就等你这句话。」马濑兴奋的手舞足蹈,硬是拉着忙念书的蓓妮大肆采购去。
而报纸的另一版小小角落上写着:
安圭拉的卡希尔新政权目前面临之前格瑞那达将军反抗军的严重抨击,不过反抗军势力渐微,正积极谋求联合国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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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蓓妮发现婚礼继续筹备中,心想怎么又来了,她可不要到时又被爷爷押去穿礼服、做新娘造型。
「你可不可以今晚就先出门?」她想想只好先去跟吉野打个商量。
「为什么要我出门,我没事啊?」
「反正明天你迟早也要出去,那不如早一点,这样我就不用一大早被爷爷叫起来。」
「不想早起,就叫老头时间排晚一点嘛。」
金蓓妮怀疑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不是早起晚起的问题,不必要让我跟爷爷白忙一场,我后天要参加护士资格甄选考试耶。」
「那我帮不上忙了。」
「你就……难不成你真要结婚吗?」气死了,还要她明说,好像是她拜托他结婚似的。
吉野搂过她甜蜜的一吻,随后潇洒的吹着曲子走开。
不会吧?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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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人已身穿婚纱,步入教堂,金蓓妮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吉野的身影。
他笑笑的回视她。
「你没有突然的事情要处理吗?」她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没有。」
轮到他们这一对了,推开门,走上红地毯,她本来还存着无奈的心态等闹剧演完,丝毫没有真的要结婚的心理准备。
可是花童……琴声演奏结婚进行曲……
爷爷满脸骄傲的牵着她一步步前进,而吉野一身纯日礼服潇洒倜傥在前头等着她。
一切突然变得真实起来……她偷偷揑了一下大腿,好痛!
那么多年期待的梦幻婚礼,现在忽然美梦成真,她突然全身僵硬起来,脚步跨不出去。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来,左脚、右脚……」马濑赶紧加油打气。
千辛万苦将她交到吉野手里,神父开始仪式。
吉野重复誓词,轮到她时,她喉咙紧张到抽搐……
「蓓妮?」
「嗯。」她捧腹干呕了起来。
「现在……」神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当然想尽办法也要完成啊。」在马濑的执意要求下,神父简化要新娘覆诵一大串誓词的部分,直接回答:「I do.」
「Do过就好了,快一点。」开玩笑,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何年何月?
「在此,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妻。」神父终于大功告成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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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妮这丫头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吐得这么厉害,」马濑回家百思不得其解,终于下了结论。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们都没有嘿咻、嘿咻,少骗我这个老人家了。」
「蓓妮在里面,你留点长辈的形象。」
「还是你不行,精虫太少……」
「懒得理你。」
金蓓妮从教堂回来后,人便跑进浴室,直到现在才脸色苍白的出来。
「请医生来检查一下比较好,不然怎么会吐得这么惨,臭小子又保证说你不是在害喜,害我白开心一场,还以为双喜临门呢!」
「你快滚了你。」吉野扶她回床上坐下。
「好吧、好吧,晚上努力一点,我不躭误你们时间了。」
吉野丢了一个枕头,才让马濑住嘴,关上房门走人。
「无聊老头。蓓妮,你的脸色真的很差,是吃坏了肚子吗?」
「没有,」金蓓妮累得全身乏力的摊在床上。她能说是结婚紧张症候群吗?他大概会笑死,所有人也都会笑破肚皮吧。
「我觉得要是明天就去宣告婚姻无效,一切应该恢复原状,爷爷也不会知道,这样就解决了。」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递?」揉抚她胸口的动作顿停,他不可置信的挖挖耳朵。
「没听到才怪。」那么大声,他会没听到。
说着说着,她又觉得恶心起来,他的手又回到她心口轻揉,一副深思的凝向她。
「那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离婚?我们好像连架都还没吵过。」他很不是滋味的说。
「我没有要离婚,我说的是婚姻无效。」
「这之间有什么差别?」
「我们只是要一劳永逸,不让爷爷总是拿结婚的事来烦我们,所以我决定明天要偷偷的去宣布婚姻无效。」挖空脑思,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他却表现得非要她一再提醒似的。
「唔……」他突然重重的、狠狠的吻她,几乎要吮光她肺部所有的空气。
他放开一会儿,笑睨她大口大口喘气的模样。「你脸色红润多了,这招挺不错的。」
「你到底要干么?!」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晚起码先过洞房花烛夜。」他解开她衣扣,抚身细舔,开始今夜的探索历程……
什么呀?「吉野·隆之,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忙得很,根本不管她大呼小叫,金蓓妮哽咽,突然「哇啦」的哭了出来,小小声的饮泣。
「嫁给我没那么惨吧?又呕又哭的。」他叹口气,坐起身将她搂进怀里。
呜噎半天,她一抽一搭的说:「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偏要这样开玩笑……」
「好吧,那我们就谈清楚,都差点忘了你这么爱哭。」他抹去她的泪水,颊贴着颊问:「先说说看,你为什么坚持要去宣告婚姻无效?」
「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突然变老了?」
她摇头。
「或者结婚这一天,你才发现已经受不了我这个人了,所以变心想爱别人了?」
「我哪有?我是爱着你……」吼出来,她倏然胀红脸。
「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他开始心满意足的吻她。
问题才大呢!「呜……」
「好,别哭、别哭,你心里想什么,尽管说吧,不然天马上亮了。」舔干她的泪。「你哭,我也会难过。」
「你根本不是真的想结婚……」
「哦?那今天在教堂的新郎是谁?谁偷偷假冒我娶金蓓妮小姐为妻了,无论生老病死,永远互相扶持?」
她睁开眼。「你是因为受不了爷爷烦你。你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会觉得没安全感,考到护士执照后,我会去找问大学有附设医护士的工作。」
那才教他真的紧张呢,美国的大学生比台湾的更会追女人,他可不想要老往保健室去捍卫老婆。
他怜惜的亲了亲,舔去她再度涌出的泪珠。「他说要娶我就娶吗?嘿,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我结婚,怪不得中途一直猛吐,是不是拒绝说不出口,就想这一招出来?」
「你明知道不是。」
「听着,蓓妮,我没有那么神,夫妻第一件事要学的就是沟通,不要以为不说对方就应该了解。」
「我……我就是尝试要告诉你,虽然我很期待这场婚礼,可是我不希望你是被迫才跟我结婚。可是你都不听!」她瞪眼怒吼。
「不错,好有精神。」
她还是瞪他。
「傻瓜,你才真的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被捉那天的前一晚,我告诉你什么?」如抚触婴孩嫩肤般的轻柔,他轻拂她手臂上子弹擦过的伤痕,虽然已逐渐淡化,但这道伤痕是她为他受的伤。
他不是随便玩弄男女关系的男人、他也不是会轻易妥协的男人……所以?
「都是你先前老是要结婚时就假造临时有事跑了,我当然会这么怀疑。」
「谁告诉你是刻意捏造的?只是不凑巧罢了,而且先前你还真的无法有像我这种身分的老公。」
「那现在呢?」
「其实在你期待的同时,我也在等待你的成长。我不希望是因为环境让你无法选择,而是要你找到自己,确定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是不是真的跟我生活一辈子,无论任何情况都不会改变?」后来,蓓妮的悍样教他刮目相看、欣喜不已。
吉野不晓得想到什么,有些生气的吻了她一下。
「不是年轻的一时迷惘,我是真的……」
「那你跟爷爷说不提结婚了,常耗在保健室和别的男人鬼混是怎么回事?我让你有时间选择,可不表示我想让我们的方向愈离愈远。」他指的男人是保健室的黎志平。
「真的吗?那如果我没有选择你呢?你真的舍得让我离开吗?」她很想知道。
离开他?别想。
或许没有老头那次的作怪,他不敢太快笃定,但是和中意的女人发生关系,对他而言也是种慎重的承诺。至于接下来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吉野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交代清楚之前在保健室搞什么鬼?」
「因为我要学着坚强独立啊,而且我是求黎医生教我跆拳道防身,也许这样能少拖累你一点。那天我那一拳不错吧?」金蓓妮指指他摸着的那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