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接近曾筱昕身边时,一记闷棍打在他的背部,教他吃痛的往前撞上一名工人,那工人转身直接挥拳打在王骆军脸上,顿时,他眼冒金星,步履踉跄了一下,但他心系佳人安危,顾不得反击,忍痛继续寻找曾筱昕。
“筱昕,筱昕……”
正拚老命和人干架的曾筱昕闻声回头,却见王骆军被人拦腰撞向怪手机器。
“王骆军!”她意外疾呼,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来监督拆庙的是吗?”曾筱昕冲到王骆军面前质问。
迎头撞上怪手的王骆军不及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她握拳的大叫。
突然,一名手持木棍的工人,跑到曾筱昕背后,举起木棍就要打下去——
王骆军见状飞身抱住曾筱昕旋过身子,那记棍棒就这么打在他的头上,霎时,血流如注,一阵天旋地转,王骆军支撑不住的倒向曾筱昕,人也昏倒了。
“啊!王骆军……”被压在王骆军身下的曾筱昕惊骇尖叫。
“骆军……骆军………”
混战中,眼尖的何专员亦看到王骆军受伤倒地,惊声猝嚷的跑过来:“总裁受伤了,快叫救护车。”
被染了一脸血迹的曾筱昕挣扎着爬起来,紧紧的抱住血流满面、两眼紧闭的王骆军,迭喊不休:“骆军……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不会吧?”
她魂飞魄散的用力拍打王骆军的脸,泪无声的飞落……
蓦地,警笛声大作,接着,无数道水注从天而降,所有打架的乡民、工人,倾刻间被大批警员强制驱散开来。
一场群架冲突就这么平息了。
“骆军……王骆军……你醒醒呀!你别吓我……”浑身湿透的曾筱昕对周围的动静毫无所觉,只是泪眼婆娑的死抱住王骆军嚷喊。
“救护车来了、救护车来了……”有人喊着。
曾筱昕恍若未闻,激动地喃嚷道:“王骆军,你给我醒过来,王骆军……”
“小姐、小姐……”
“我不再生你的气了,真的,就算你骗我也好,你不救龙教授也罢,甚至把慈佑寺拆了也无所谓,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统统不跟你计较了,真的,我发誓……骆军……”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叨念不休。
“呃……小姐,救护车来了,你得放开我们总裁……”担心的何专员在一旁说道。
“呜……你不能死呀!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都相信你,呜……我发誓,我也是爱你的……”伏在王骆军的胸口,曾筱昕呜咽的倾诉内心深处的话。
她什么都答应、都相信他、她是爱他的!
听到这里,一直挣扎着想睁开眼的王骆军,嘴角不禁逸出微笑,终于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让自己跌入无边的黑暗中……
“骆军,你醒醒嘛!我阿爸一直催着我嫁人,你赶快醒过来嘛!我想嫁给你、想跟你天长地久的过一阵子,你听见没……”
这时,一个担忧的男性声音再度扬起——
“呃……小姐,你再不放开我们总裁,让他上救护车的话,我看他可就没命娶你,无法跟你天长地久了……”
终曲
——进去呀!既然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唉!都撂下狠话,说不想再见到他的。”
——那是一时气话,他不会当真的。
“不行啦,我没脸见他。”
——为什么?
“我……不好意思嘛!因为我骂他无耻、骂他卑鄙小人。”
——你骂得没错,他确实小人的算计过你,可是,你人都来医院了,还是进去看他一下吧!
“不行、不行啦!”
——又怎么了?
“就在他受伤的那天,我在大庭广众下说……我爱他,要嫁给他。哎呀,好多人都听见了,很丢人耶!”
——那时候他昏迷了,又没听见你的真情告白,反正听见的人现在统统不在呀!好了,快进病房看他吧!
“可是,我还是不敢进去看他……”
紧闭的病房门前,曾筱昕来回不停的走着,和自己的心在做天人的挣扎,只因她提不起勇气踏进病房,探视已恢复清醒的王骆军。
犹疑中,一声轻响,何专员开门走了出来,乍见呆立在门口的曾筱昕,心中猛然一惊——
“曾……小姐?!”他很快便回神的招呼。
见何专员一脸的沮丧,曾筱昕鸡婆的问道:“何先生,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开除而已。”何专员苦笑应答。
“你被开除了?”她一怔。
“是的,因为我擅自拨款,又私自行动,破坏公司纪律,不但引起群众冲突,导致总裁受伤,也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形象。”
“听起来好像挺严重的。”她同情的说,然后拍拍何专员的肩膀安慰。
“唉!只要是人,难免都会犯错的,你就别自责了。”
“谢谢你。”何专员再次苦笑的道谢。
“总裁现在清醒着,你可以进去看他。我先走一步了,再见。”打完招呼,何专员便越过曾筱昕欲离开。
“何先生……”她突然开口。
“还有事吗?”
“我……我帮你跟你们总裁求情。”不忍心看他沮丧的样子,曾筱昕不由得又发挥起同情心了。
何专员闻言一愣,心中感激莫名,也对自己犯下的过错后悔不已。
“谢谢你,曾小姐。”何专员默默的离开医院了。
曾筱昕就这么杵在虚掩的病房门口,望着何专员消失在走廊尽头。也不知过了多久——
“要帮人家求情,还不进来?”猛地,揶揄的声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曾筱昕一惊,然后咬了咬牙,战战兢兢的推开房门,走进明亮而充满花香的病房里。
“你……好点没?”她小心翼翼的走近病床。
“你说呢?”王骆军扬扬眉,没好气的说。
曾筱昕看着他额上里着一层层的纱布,满脸倦容的躺在病床上。
“打从认识你之后,我就血光不断,灾祸连连。”他紧瞅着惶惶不安的曾筱昕说道:“哦!不,在机场受伤的那一次,我们甚至还不认识。”他再次更正。
闻言,曾筱昕头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其实,很早以前,我还去过你的公司应征助理专员的工作。”她低声的自首。
“什么?我怎么没印象?”王骆军意外的说。
“因为,在面试前,我紧张得想上洗手间,于是就乱闯……一不小心打开了你的办公室,就被你轰了出来。”
“所以,你怀恨在心?”
“谁说的?当时我可没看清楚你的脸,我是事后才想起你的声音的。”
“哦!那你说我该怎么跟你算这笔帐?”他指了指头上的伤。没错,从机场、超市到庙埋,王骆军便一路伤到底,一颗头不知缝过多少针了,再这么破相下去,恐怕也没多少女人会对他有兴趣了。
但是,这能怪她吗?
怔愣了一下,曾筱昕也不服气的反驳:“可是,你也有欺负我呀!”
“我又怎么欺负你了?”他佯做无辜的问。
“你用龙教授的自由和慈佑寺的存废要挟我,强迫我做你的女人,结果,你一件也没履行,我人都……给你……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愈来愈小,觉得委屈难过极了。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心疼不已,可又忍不住促狭的说:“你不是说要原谅我,不跟我生气、不计较了吗?而且你不是还说你爱上我、要嫁给我,还要跟我天长地久?”
“啊!”她失声惊呼,顿时脸红耳赤、心跳加速,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夺门而出。
“你……你都听到了?”真是丢人哪!
“过来!”他蓦地伸展手臂,霸道的命令。
“我阿爸和阿满姨去澳洲观光了。”她一阵心慌意乱,仓促之间,竟说出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来。
王骆军仍大张手臂,耐心的等待着。
“过来。”他再说道。
躲不了了,曾筱昕只得慢慢的踱到床边。
“啊!”她低呼一声。
王骆军双臂围拢,将她环进温暖的胸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低哑的说道:“等你父亲回来,我会上门提亲的。”
曾筱昕的心震动了一下,脑子轰然一片,完全无法思想。
“你放心,我一定会留住慈佑寺,不拆一砖一瓦,而我也已经帮龙教授找好律师,准备上诉了,我绝对不会失信于你的。”微俯头轻吻她小巧的耳垂,他继续喃喃保证道:“所以,我们之间的帐一笔勾消。”
算来他是该感谢何专员的胆大妄为,否则他也无法顺利的得到她的谅解,更别提掳获她的心、她的人了。
王骆军决定让何专员复职了。
听到他俩刚才在病房外的对话,王骆军对曾筱昕的爱就更深、更浓了。
他不觉再加重力量,紧抱着她的身体。
抬头凝视王骆军那有棱有角的脸庞,她不禁自问道:难道她就这么轻易的被他征服,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吗?
“虽然我们之间有个不怎么美好的开始,但,请相信我的真心。”他抚摸她细嫩的脸颊,深情的告白。“我爱你!”说完,他低头吻住她微颤的唇,品尝她口内的芬芳,恨不得能将她揉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