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太鱼大肉吃腻了,总要来点清粥小菜。”何文对于盈盈的执着珍气愤,于是她也犯了。“你想藉着非凡飞上枝头做凤凰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允许欠这各平凡女孩踏进我们卓家的大门。”
何文的话,深刺痛了盈盈的心。她从来都不认为奶脆弱,此时她却被何文打击得快昏死过去。盈盈强忍倒在桌子痛哭一场的冲动,镇定自如地对何文说:“卓伯母的话,我会记住的,麻烦请你转告苹儿一声,我有事先走了。”说动,盈盈强作镇静地走出门口。
“简单扩贮。”何文得意地笑了笑。
补好口红的苹儿回来了,她指指刚送上桌,热气直冒奶菜,东张西望。“盈盈呢?怎么不见了。”
“她忘了还有事要办,先离开了。”何文优雅万分地端起白色瓷自言自语地说着:“本来嘛!这种下午茶根本就不适合她喝。”
何文的心底不断散发出胜利的喜悦,她在心头想着——
灰姑娘永远都不可能配上王子的,那只是个童话。
× × ×
今年秋天凉得迟,过了十月中旬,才开始觉得天气已转凉。秋风扫过林木枝梢,落叶枯黄片片,飘堕一地的落叶;人们一踩过去,沙沙作响的全是秋的声音。
萧瑟寒绝的秋之气息,感染了芸芸众生,让人不自觉地跟着萧瑟了起来。
盈盈发现最近自己变得好爱叹气,长长吁吁的叹息声常自她嘴里飘散在空气中;属于她的秋,似乎变得更加忧郁。
这几天刻意和非凡疏远了些,想知道她的世界没有他,是否会停止转动?事实证明,没有他的日子是不会让世界停止载动,只是啊!她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外加一声一声的长叹、短叹、长短叹而已。
爱情真的没有距离吗?
她本来很斩钉截铁地肯定爱情是不会有距离的,但上次被何文一点,她才真的觉悟,她和非凡的世界并不相同。她骑摩托车,他开宾士;她吃路边摊,他上俱东部;他结交的各界名流数不尽,她认识的老板级人物也只有王立威。”
他曾说过他不在乎这种事;但很可能,他说不在乎,只是因为她太在乎。
爱情真的没有距离吗?
她实在不能确定,难解。
失神中,仿佛听见有人在按门铃,她懒懒的,一脸没神走去开门。
“盈盈,别关门。”非凡用脚挡住门,自己顺势进到她租赁的小套房。
盈盈脸上没有欣喜也没有不悦,她木然着一张脸。 “这么好,来找我,你不用陪那些大小姐聊天喝咖啡吗?”
“陪她们是应酬,是为了哄我父母开心,你知道他们年纪大了……”
“所以你就要当个孝顺儿子。”盈盈坐回懒骨头。
“我们那么多天没有见面,一见面你就满嘴酸溜溜的话,这不像你。”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溜出来和盈盈见面,原本一腔热情在她冷言相激下全化为一盆冷水。
“我讲话酸溜溜,是因为我不能像你一样在外头风流快活。”她恼怒地反驳,他妈要他参加各样宴会以增加人脉,而了身旁也不乏女伴,这当然又是他母亲精心的安排罗!夜夜狂欢,流连美人阵中,哪还有时间想到她,所以她气起来,干脆不理他,结果呢?看他意气风发,受苦的还是自己。
“男人嘛!交际应酬在所难免,你何必太在意。”
“如果我不在,你就完了。”她幽幽地开口。
“你可不可以不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发脾气。”她蛮不讲理,他也开始火了。
“小事?这叫小事?等你娶了别人了,我再来发脾气?”她反问。
“我好不容易偷溜出来找你,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不要无理取闹,让我烦上加烦。”他火大地挥挥手,她就是有本事把他逼得跳脚。
他忘了男人认为的小事,极有可能是女人认为极严重的大事,盈盈站上懒骨头和他继续理论。 “我无理取闹,我让你烦上加烦?”
“你现在的样子本来就像个不可理喻、没有一点妇性温柔的女人。”他被气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本来就不温柔、又粗鲁又野蛮。你要找温柔婉约又能出得了场面的女人,应该找苹儿、蒋安利或者是其他千金小姐,而不是我这种普通女孩。”她一急一气,那天何文跟她说的话,在这时全部一字一字的涌进她脑海,让她情绪失控地对他大吼大叫。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我爱你,我不爱她们,要怎么比,你别气死我了。”他快受不了了。
“她们比我适合你,王子应该配白雪公主,不能配灰姑娘遥,我们的距离太远了,远得让我摸不着你的心。”她叹息着。
“曲盈盈,你疯了,尽说一些怪异的话。”他摇着头。
“我说的是真话,只是你听不进去。”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酸楚,同时也让她心痛。
“如果我不是卓非凡,就配得上?”他直直地盯住她。
柔软唇动了动,又合了合,她才说: “应该说我们就是适合的一对。”
“真想把你掐死,免得让你活_在这世上,当我克星克死我。”他咬牙切齿地说。
她真的就眼睛一闭,仰起脸,把雪白小脖子送上他面前。
他沉思地看她双眼紧闭,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有一刹那的时间,他真想把她杀了算了,免得她一再扰乱刺激他,害他失了行事准则,转眼间就变成毛躁小子,她哟,真是祸害。
他伸手摸着她细微的颈脖,手指慢慢爬上她的脖子,轻轻搔动她的肌肤,倏地,两双大手紧紧掐她的颈子,稍微加重力,怕她立刻就要香消玉殒、窒息而亡了。
紧迫的压力让她痛苦万分,喘不过气,然后她觉得他遥唇在她脸颊摩擦,温温热热地让她一阵哆嗦打个不停;接下来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里,慢慢地用唇厮磨她的耳垂。
“是想宰了你,可是你死了,痛苦的是我,我不会让你那么好过的。”他重重地咬住她的耳垂,力量大得让他的齿痕留在她的耳垂。
她痛得想喊出声,却又咕不出来。
“我爱你,记住了。”他松开她的脖子,带着阴郁,走出门口。
听见门大力地关上,她捂着险些被抑断的脖子,连连咳出声,整个人虚弱地瘫在懒骨头里。
× × ×
夜幕低垂。
白昼之时的天空,宛如柔软轻滑的蓝缎丝绸,清纯飘逸,夜晚时分的天空,则宛如漆凝厚实的黑绒缦帛,华丽夺目。
夜的天空因有点点珍球般的夜星而显得亮丽缤纷,此时的盈盈孤单、又没地方去,只好留在公司加班,显得落实又落魄。
七点了,没心情欣赏美妙夜景的盈盈,仍俯首埋头苦干在设计图上。
她的孤单来自几天没有非凡的消息。有他陪伴的日子实在有趣多了,快乐、悲伤一起来。她不能不承认,她很想念他,却碍于该死的面子问题,她难过到死也绝不去找他。
将全副精神放在设计图上,她打算设计出一个保证完美、举世无双、万人皆爱的超级好用耐看的马桶给那个怪胎客户。
至少在这几小时内,她不要再想他了,不要再想了——
一道人影挡在她上方,无声无息地凝视着她。
发现有外人侵扰,她握着铅笔,身子一提,戳向一人。
铅笔凌空停在半空,被一只手掌握住。“盈盈,是我。”这个落寞的人影原来是非凡。
“你跑来做什么,道歉?”她的声音里混合着惊喜及喜悦,她差点戳死他,谁叫他神出鬼同,害刀以为他是办公室之狼。
“道歉?”他缓缓摇头。 “不,我不认为我该道什么歉。”
好失望见他这么说,她不平地说: “你不道歉,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我好久没见到你,很想你。”
“可是你还是不想道歉。”
他抢过她手中的笔,拿在手上把玩着。 “事情是你先挑起的,记得吗?”
“可是你掐我掐得好痛,你该道歉。”她忿忿不平。
“你的话也刺得我的心好痛,难道你就不该道歉?”灼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我说的那些话真的让你很难受?”
“盈盈。”他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将事情整个摊开说个明白。“你说的那些王董事长的女儿,李总经理的千金什么的,我确实是认识,但是‘千重月’要发展,就要仰赖这些政商名流的大力鼎助;而卓家将势力从海外移回台湾,不是扩展人脉也是不行的,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你懂吗?”
“晕些我都明白。”她好遗憾,他并不真正明白她难过的是什么。
“你懂就好,你只要明白一件事,我对她们都只是社交性质的应酬,在我心里的人是你。除了你,我的心里容不下别人了。有些时候,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就是这么无聊的。”他静静地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