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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呀!我一紧张就坐不住。快说是怎么回事?”

  多莉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是史玛各。”

  “我就知道!”

  “唉,烟翠,事情比你猜到的严重多了。”

  “她想把我赶走。”

  “她准备要动手了!”多莉意含玄机地回答。

  烟翠停止踱步:“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吧。”

  “我的消息来源百分之百可靠,是她女儿蓓慈说的。玛各已向总教会请愿,要解除你的牧师头衔。”

  “什么啊?”

  “显然她已策划很久了。你和保禄准许何路克担任教练,那时就触动了她的杀机。也不知怎地,前几天你送路克回家的情形被她看到,于是她就自己得出结论。”

  烟翠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指控你的另一项罪名是疏于照顾──竟安排年轻人和前科犯出游,拿孩子们的生命当儿戏。”

  “她知不知道这样连保禄也被告上了?”烟翠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了。

  “很显然她认为保禄也被你操纵了,她要来个扫清妖孽。”

  “她就这么大胆嚣张呀?”

  “我想这女人发疯了,但她这样蛮干也很危险。她直接告到教区联席会,说我们的球赛雇用坐过牢的人当教练。她拼命要在球赛前把他赶走。”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更可恶的还在后头呢,她要求对你的背景作彻底的调查。”

  烟翠僵在原地不动。“她就这么恨我吗?”

  “她倒不是针对你个人。”

  “真可笑哇!念神学院时,我一直担心的是男人无法接受女人担任神职人员的事实……”她说不下去,直视多莉。“还有吗?”

  多莉苦涩地点头。“玛各查到几个月前你代替保禄去了监狱。透过锺太太,她知道你和路克是朋友,她藉此影射你勾结罪犯。”

  “勾结”这话可用得真贴切。如果史玛各能找到监狱警卫,供出他们曾相拥相吻的内幕消息,那她可算挖到宝罗!“没想到蓓慈竟不为她母亲隐瞒。”

  “蓓慈很害怕,她知道母亲不该这么做,而她父亲又软弱得不敢违抗妻子。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早作准备。”多莉起身给她一个鼓励的拥抱。

  “你真是我此生最值得依赖、倚靠的朋友,多莉。”

  “你打算怎么办?”多莉拭去感动的泪水问她。

  “保禄是我离开神学院后的精神顾问,我什么事都会找他商量。”

  “很好,而且愈快愈好。如果你不需要我陪的话,我就回家。随时打电话给我,三更半夜也没关系,我一定会火速接听。”

  “你可别后悔呀!”烟翠再三致谢后送她到门口。

  送走多莉后,烟翠立刻打电话给保禄,将事情全盘告诉他,连她爱上路克的事也说了。保禄向她理性地分析情势,鉴于史玛各的控诉纯属诬蔑,行止端正的她实在无须畏惧。至于路克已经服刑完毕,怀有宽恕精神的教会更无翻旧帐之理。保禄还勉励烟翠,坚强地熬过这场考验,等史玛各厌烦了自然就会罢手。烟翠听完之后也就释怀了。

  她躺在床上思念路克。他已离开了五天,却令她感觉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真不知道剩下的几天怎么熬过?但愿路克也在别处强烈地思念她……

  第八章

  上教堂前,烟翠悉心地打理服装及发型。她穿了件路克没见过的粉红套装,窄幅褶裙搭配着她的浑圆躯体;秀发经过仔细梳整后,显得亮丽有弹性。

  她希望能就此留给路克难忘的印象。她决定遵照保禄的劝告,同玛各周旋到底。不仅如此,她还要让路克深深爱上她,甚至排除万难与她携手共度人生。

  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踏进浴室,并熟练地上妆。喷上香水后,再戴上一串珍珠项练,这是保禄送她的圣诞礼物。项练的颜色与服装及唇膏的颜色相得益彰。

  她终于满意自己的外表,觉得兴奋激动,六点三十分时出门前往教堂。路克知道她在礼拜天早晨会比其他人早到教堂,她希望他会在那里等候她。但不见他的BMW停在车场时,一股沮丧感顿时充塞心房,她强自安慰说时候尚早。

  “烟翠!”九点刚过,多莉一进办公室,见到站在档案柜前的烟翠即惊呼。“哇!你是怎么啦!打扮得这么漂亮、动人!”

  烟翠大笑着拥抱她:“多亏你这么说,否则我就得回家,从头再来一遍了。”

  多莉审视她。“我想你在审判时就爱上了他。”

  烟翠微笑着,眼神满是喜悦:“我也这么想。”

  短暂沉默后,多莉缓缓说:“几天前的晚上找你后,我还害怕你今天不会来了,真是如此我也不怪你。”

  烟翠深吸一口气说。“几天前是这样没错,但是今天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是因为何路克的关系吗?”

  “对。还有保禄说玛各是个病态的女人,没人会把她的话当真。”

  多莉点头:“我赞同他的话。”

  开着的门上响起敲击声,两人回头望。“牧师在吗?”自治会主席聂和站在门口,深为烟翠的外貌改变而倾倒。显然外貌改变造成预期之外的震撼效果,他清清喉咙几次。“教区自治会在今天的主日礼拜后召开。”

  主日礼拜完毕后,烟翠准时赴会。她先紧张地深呼吸,再踏进礼堂后的大会议室。她尽量保持稳健步伐及坚定意志。

  没多久她就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寻常。她扫视了现场的十多位成员,赫然发现路克在座。

  经过一周的离别,乍见那张英俊脸孔,她欣喜地回应他的凝望,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他穿了一套灰色的正式礼服。烟翠只要看着他,就觉全身发热。

  聂和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她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正好在路克对面。小可安慰的是:从她坐的位置看不到史玛各含恨的脸孔。

  “梅牧师到了,会议开始。”聂和似乎深感为难,因为他不时地清喉咙。烟翠体谅他的处境。他不是生性强悍的人,才一接任主席就碰到这种棘手的事,也真苦了他。

  “教会总部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我们的会员写信给他们,说是发生了……问题。他们把信转给我。根据自治会条例规定:教区民众于自身事务有承担之义务,包括募款及社会服务。所以我召开会议,目的是让人表达不满的情绪──”他接着就匆匆结尾。“我相信沟通之后,双方都能满意。”

  保禄对烟翠使眼色。她觉得窝心,还得低下头以免露出笑容。情势正如保禄预料的,并没有如何地糟糕,纯粹是史玛各小题大作。

  “我接到由史玛各提案及几位会员连署的请愿案,锺太太也是连署人之一。他们反对有前科纪录的何路克担任排球队教练,他们不同意让年轻人和犯过罪的人混在一起。他们觉得他不是青少年的好榜样,要求革除他的职务。”

  聂和停止说话,直望着玛各:“我说得完整吗?”

  这时保禄满脸微笑地站起来。“玛各,你难道忘了,这个会议是公开进行,欢迎大家参加的。我了解请愿书的内容后,就请了何先生出席。我们从未采用过密谋策略。你对一个人提出了严厉指控,这个人就有十足的权利知道他的立足点。”

  烟翠巴不得能搂住保禄脖子亲吻他。

  “这件事的情况复杂,跟以往的案例完全不一样。”玛各大声说,“我们谈的是一个盗用二百万美元的自私自利的人,他不是我们愿意交往的人。”

  烟翠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她举手请求发言,获得聂和许可后站起来。她可以看见路克的警戒神色,知道他不希望她扯上这件事。但他无私的维护之情更增强她仗义执言的决心。

  “何先生在开庭审理前就变卖财产,偿还了他吞没的款项,所以他才不必服满五年刑期就出狱,这可是有案可查的事。”

  她暂停喘口气:“不用我提醒,各位也明白这儿不是法庭。何先生已经接受过审判并且坐完牢。我猜各位也知道,我就是何先生案子的陪审员之一。”

  大家点头。

  “宣判前,法庭问他可有话想说。”她望着路克,他如看着陌生人似地看她。“何先生语调平静地说他是冤枉的,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洗刷罪名。”

  在场会员响起一片惊叹声,她却只在意路克的反应。

  “去年九月,我代替保禄到红崖监狱布道,就知道那里真是人间地狱。何先生可以告诉你们详细情形。不论别人当他是清白或有罪,他也已经付出了惨痛代价。”

  “现在我问各位,我们都是凡人,怎么有权利再度将他定罪呢?就算要定罪,那罪名是什么?要我列举罪名吗?好!首先,他不该出狱不到一个礼拜,就到我们教区来寻求担任义工的机会。第二,他不该整顿排球队,使我们有夺魁希望。”

  “他唯一缺席的时候,是因为工作上有事耽搁,那次他驾机紧急迫降还差点丧命,然后在森林中走了二十公里路去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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