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珍珠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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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身,莲步轻移,在经过君靓夏身边时,刻意遮遮掩掩的侧过身,趁机将煎饼送到她身前。

  君靓夏微喜。

  “哈,谢了大……”

  两双贼兮兮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一个眨眼,迅速的达成共识,但这怎可能骗过直盯着她们的君嬉夏。

  “大姊!”

  “哇!”

  “快跑!”

  两声惊呼,君迎夏跟君韵夏分别逃向不同的方向,独留君嬉夏好气又好笑的杵着。

  真拿她们没辙了!

  君潋夏开心三个姊妹的礼让,和小丫环两人带着剩下的食物,转移阵地,“二姊,谢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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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了一大圈,抱头鼠窜的姊妹俩竟然又在偏院遇到,差一点,就撞了满怀。

  啊!

  不约而同,抽气轻呼声同时传来,姊妹俩未语,先是一阵娇笑。

  “大姊……呵呵……”

  “你……”跑太急了,先停下来调整吐纳。

  “大姊,你干么跑?”

  摇摇头,君靓夏一脸不敢领教,“听二姊嗓门稍大,就忍不住想开溜,呵……”

  “她好凶。”

  言简意赅,君迎夏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将君嬉夏柔内刚的性子表达无遗。

  “可不是。”

  “问题是……”君迎夏首先提出永远无解的疑惑。“我们为何这么怕她呀?”

  君靓夏猛点头,“是呀。”将最后一口油炸鬼咬进口,她应得含糊不清。“她又不是三头六臂,没啥可怕的呀。”

  “你也这么觉得?”

  “嗯哼!”

  “那,下回嬉夏再摆起脸时,你就给她凶回去。”水眸眯笑,君迎夏分配责任。

  “我?”

  “不是你还有谁能?”

  “也对。”

  “别跟她客气。”

  “喔。”

  “喏。”

  “嗯?”瞧清了君迎夏递来的东西,她眼睛一亮。“啊!”

  “拿去吃吧。”她苦笑的望着已经变形的煎饼,还有油滋滋的手。“被嬉夏这么一吓,都忘了我手里还抓着一块饼呢。”

  “还是大姊细心,连要逃都不忘随手带些吃的。”眉开眼笑的君韵夏忙不迭地接过手,也不罗唆,张口就咬了一口。“谢喽,这么跑来跑去的,害我又饿了哩。”

  虽说饿、吃相虽猛,却仍不掩秀气的俏模样;瞧着君靓夏大啖煎饼的模样,君迎夏着实佩服。

  “你当真又饿了?”

  “嗯哼。”嘴里塞满食物,君靓夏点头代替。

  “小心别噎着了啦。”

  “嗯哼……”吞下口中的食物,她笑颜粲粲。“是真的老饿着肚呀,这你也知道的嘛。”正想再咬一口,忽地,她不怀好意的盯着君迎夏瞧。“八成,在娘的肚里遭你们几个糟蹋过了头,老抢不到吃的,现在才会成天饿如狼。”

  这个笑话,她听了不只一回,只是……

  “往后怎么办呀你?”

  “别。”

  “别什么?”

  “你也学二姊了。”

  想到君嬉夏可能会有的口气,君迎夏不禁兀自笑开。

  “糟了!”

  什么糟了?君迎夏讶望着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将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的君靓夏,来不及问,就见她胡乱的将油手拭净,另一手手心向上,小心翼翼的贴向她的粉颊。

  “咦?”

  “别动,你呀,笑也汪汪、哭也汪汪,成天像是含着一池舂水在眸底,往后,有谁受得了。”

  “你们呀。”

  想了想,君靓夏点头附议。

  “说得也是,也难怪,爹爹始终不放心允了你的婚事。”

  “还说我,你们不都一样。”

  君靓夏挑眉,理直气壮的反驳。“我跟你不同呀。”

  “何处不同?”

  “你嘛,爹爹是怕人家贪你的好处,不敢轻易允婚;我嘛,爹爹是担心我将人家吃垮了……”笑咪咪,她晃动着掌心已逐渐成形的小珠子。“呵呵,喏,瞧见没?”

  漫不经心的睨了眼,君迎夏面带迷惑的望着她。

  “这下子,帐房又有进帐喽。”

  “咦,我何时流了泪呀?”

  “就说了呀,你成天哭也汪汪、笑也汪汪,谁人不想贪图你的珍珠泪呀?”

  这什么话?君迎夏纤肩微垂,她被妹妹的话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君靓夏仍意犹未尽。 .

  “难怪爹娘不放心,万一你嫁过去,夫家全都仰赖你的哭哭笑笑,你不累死才怪呢!”

  “累?”

  “成天哭,不累吗?小心哪,迟早哭瞎你……”

  “我……”

  一扭小蛮腰,君靓夏捧着到手的浑圆珍珠碎步朝侧厅走去。

  “不说了,去瞧瞧厨子有藏了什么私房莱没,将它贱价大抛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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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贾布衣,当真是个谜!

  问三姑,他打哪儿来的?

  三姑绞尽脑汁,然后叹然摇头。

  问六婆,他来做什么的?

  六婆拧着巾子,继而大叹三声。

  若问起贾布衣的底细,众人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没人知道他是来自何方,自然无从探得他的身家底子有多丰厚,只知道在年前,某个晴空高照的日子,衣着精致不显华丽的他就这么出现在城里,拎着袋瓜果零嘴悠哉闲逛,身边带了个眼珠子直滚、精得跟什么似的小厮。

  主仆两人也不急步穿越大街,边说边聊、边走边逛。

  不过大多是仍带有几分稚气的小厮在吱吱喳喳,睁着一双漆黑炯亮的瞳眸随意探看的主子话倒少了。

  “少爷,我跟您说……”瞧见了新奇的玩意儿,小猴儿似的小厮会扯扯主子的袖子,示意他微倾下身,嘴巴附上高他一个头的主子耳边,嘀嘀咕咕。

  潇洒公子听了听,点点头,微笑。

  隔了一会儿……

  “少爷,我跟您说。”扯袖、凑上嘴,嘀嘀咕咕。

  剑眉微挑,潇洒公子静听着,点点头,仍是微笑。

  然后再一次,又一次……

  似笑非笑地瞟着自己左右不一样长的袖子,潇洒公子轻拧眉峰,斜睨着又一副我有话要说的小厮,冷不防地停住脚。

  “小泗,你是娘儿们呀?”

  “嗯?”什么意思?

  “这么罗哩巴唆,你索性一次将话说完好吗?”

  “啊?”小泗应不出话来,仰望着他,干笑几声。

  “小王八羔子,真是烦人。”

  哇,公子爷发威了哩!

  拿眼偷窥的一千人料想这多话的小厮铁定会吃一顿排头,有得瞧了;结果,微愠的潇洒公子只是挥挥袖子,拉整,没好气的扔了颗长生果到他喋喋不休的嘴里,继续逛街。

  啊,就这样?!

  无视众人的窥视与好奇,主仆俩在热闹的市集游晃几天,选定地点,一大票工人开始忙着动工,建屋舍。

  街坊议论纷纷,搞不清楚这少年郎在玩什么把戏?

  没多久时间,客栈、酒馆、杂货铺子同时开幕;不到半年工夫,生意带动了人潮,附近也更加繁华,热闹极了!

  于是,众说纷纭的传言更多了。

  其实贾布衣根本就是个财神爷,听说,他在北方还有好几个金矿,富可敌国,甚至像那皇帝爷,后宫佳丽何止三千,连他其实是个小王爷的谣言都不胫而走。

  这一切,贾布衣全看在眼底,暗笑在心。

  说起搞神秘呀,这一点,他最行了呢,要不然,早就被那老头的眼线给逮到了。

  沿着一道高墙慢慢走,贾布衣摇头叹息,脑子在动,机灵的精目不动声色的四下扫视。

  他犯贱!

  突然他瞧见一处凹壁,精光陡然泛起愉悦的光芒。

  “这地方不错。”刻意支开小泗,就是不希望让他往后乱乱说。

  “谁也料不到,为了个小美人,我这好歹也念过四书五经的半桶水竟也不顾教养,学起贼儿,干起这偷鸡摸狗的坏勾当。”

  初始,他也没料到会停留在城里这么久的时间,原本,只是暂时在这儿停停脚,怎料竟落地生了根,如鱼得水般的日子过得悠哉且顺心,叫他差点都忘了自个儿是谁了。

  直到那天,老天长眼的让他瞧见了极入眼的小美人,然后又不长眠的让他栽在那只三脚猫的捉弄下;就在小美人的目光下,活生生的将男人面子丢尽。

  唉!

  连三叹,贾布衣驻足,仰头打量着他相中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一事……

  若让那老头知晓他一手教养的……脑子一边动着,精炯的目光迅速东张西望,瞧瞧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轨行径。

  你呀,丢尽了咱们家的脸了!

  不必揣测,他也知道那老头儿一定会咆哮如雷,直指着他的鼻子骂到爽,说不定若是气血胀脑,还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前,狠狠的赏他几记饱拳呢。

  他伸手探向墙头。

  能怪他吗?其实他也很无奈,他这双眼览赏了美人无数,偏就这么巧,竟叫那小美人勾了他的心动,要人去探其为何人。

  第一天的朝思暮想,他安慰自己纯粹是心悸余存、自尊受损,作不了准。

  第二天的心神恍惚,他咬牙,恶咒连连的阻止自己的思春心切。

  不过是个有张芙蓉面、娇柔脆嗓、窈窕身影、汪汪水眸总瞅着他的……美人儿罢了……

  第三天天未亮,彻夜未眠的他不再作无谓挣扎。

  横竖,他就是想她嘛!就是对她魂牵梦萦、着了迷、许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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