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念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知道师妹是忧心他的安危。
自从六年前师弟离开后,翌年师父和师叔也相偕云游四海,这儿就只剩下他与紫衣两人,虽然尽缘道观到尽尘居的路程不远,但这两年来他常常下山替人看病或到处采药,待在山上的时间并不多,他知道紫衣内心很寂寞。
十七岁的紫衣已长得亭亭玉立、清秀脱俗,但她一直住在山上,除了偶尔下山请教赵大娘女红外,根本没接触过其他的人,这让他有些担心她的婚事,同时他也想起六年前离去的师弟。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要下山去看王员外夫人的病呀?」紫衣有些闷闷不乐的问,她知道大师兄这一去又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念德明白她的心事,疼爱地拍拍她的头,「等一下我就要起程了。」看她的头垂得低低的,便拉起她的手说:「傻瓜,我早点去就可以早点回来陪……」话还未说完,他发现门外有人,立刻警觉的回头。
「师弟!」
紫衣闻言,倏地抬起头,又惊又喜的唤了声:「隽师兄!」
独孤隽把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先前满怀兴奋的心情完全消失,但就在紫衣抬头看向他时,他不禁怔愣住了。
几年不见,紫衣竟出落得如此清丽出尘,一双水灵灵的明眸,柳叶般的秀眉,朱唇红润、秀发如云,既娇俏又婉雅,有如空谷幽兰般,散发出清雅迷人的香味,令人忍不住想采撷。
紫衣惊喜地跑到他面前,她原本想投入独孤隽的怀中,但她想到赵大娘曾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因此停下脚步,满脸娇羞地看着他。
紫衣矜持的样子,让独孤隽误以为她已经忘记昔日的誓言,他看见师兄俊朗不凡的外表,心里的妒意如潮水般的袭来。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他面无表情冷然的问:「师父呢?」
紫衣怔了一下,缓缓说:「师父和师伯五年前就下山云游去了。」隽师兄是不是不再喜欢她了?为何看到她竟没有一点欢喜之意。她幽怨的垂下头,「隽师兄一定很累了,先休息一下,我替你准备些吃的。」不等独孤隽回答,便转身离开。
望着紫衣纤细窈窕的背影,独孤隽内心猛然一紧。
念德含笑的清清喉咙,一副置身事外的说:「师弟,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要下山一趟,紫儿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不跟紫衣道别,就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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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尘居后方有一座从地底涌出的温泉,尽尘道长将它命名为「火泉」。以前火泉是尽尘道长及独孤隽练武的地方,但自从他们先后离开尽尘居后,这儿就成了紫衣净身之处。
初秋的夜风沁透人心,紫衣颤抖了一下,轻轻褪去衣裳,慢慢走入泉水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温泉气味,紫衣雪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想起今晚的事,她不禁轻声叹气。晚膳时,她曾问隽师兄是否打算在尽尘居住下,想不到他却说三天后就要返回云南,听得她食不知味。
紫衣又微叹一声,如今隽师兄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应该娶位家世好又美丽贤淑的妻子才是,像她这样没爹没娘的人是注定要孤单一生的。
一想到独孤隽将娶别的女人,紫衣的内心就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
突然,一道异声传来,让她惊觉到火泉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
「是谁?」她惊恐的想转身,脚底却踩了个空,眼看就要栽进水里。
「小心!」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独孤隽迅速抱住她的腰,免除她吃水的灾难。
「隽师兄!」紫衣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她以为他到无涯山练功去了,想不到他竟在火泉沐浴,而且可能比她还要早来。
想到这里,她的双颊立时涨得通红,因为独孤隽强健的大手紧紧抱着她纤细的柳腰,而她的身子也紧紧靠着他俊伟壮硕的胸膛,见自己酥胸裸露人前,真是羞人极了。
独孤隽讶异自己失态,猝然放开她,但心里却浮现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他练完武后便到火泉沐浴,忽然见紫衣朝火泉走来,原本想起身回避,但不知怎地,他的视线就是无法自她身上移开,便躲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她。她的肌肤晶莹剔透,乌黑柔亮的秀发随着泉水而波动,以及一双修长且匀称的美腿,他为她绝艳的容颜所震慑,尤其刚才软玉温香抱满怀时,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她了。
紫衣迅速上岸着衣,当她回头时正好迎上独孤隽深幽如子夜般的目光,她的心莫名的狂跳,脸颊又窜起两朵红晕。
她又娇又羞的说:「我先回屋里去了。」说完立刻没入黑夜中。
一阵芬芳馥郁的香气飘来,独孤隽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刚毅俊朗的脸扬起淡淡的笑容。
第三章
紫衣蹲在炉灶面前,若有所思地盯着火焰,回想起昨夜在火泉的情景,不由得娇羞起来。
赵大娘曾说除了自己的夫婿外,不可让人瞧见自己的身子,昨晚她的身子不但被隽师兄瞧见还让他抱个满怀,而她也不知羞地盯着他魁梧的胸膛,可是隽师兄又没说要娶她。唉!她该怎么办?为什么人要长大?真怀念以前和隽师兄无拘无束的日子。
正当紫衣在胡思乱想之际,豢养多年的小花猫踱到她的脚边。
「怜怜来,姊姊抱抱。」紫衣抱起小花猫,用脸摩挲着它柔软的毛,小花猫讨好似地舔着她嫩白的粉颊,惹得紫衣格格轻笑,并没有发觉倚在门边多时的独孤隽。
紫衣和小花猫玩了一会儿,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怜怜,隽师兄这次离开尽尘居后,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怜怜好像知道她的怅然似的,它舔了舔她的粉颊,撒娇地倚在她怀里。
「紫儿。」独孤隽轻轻地喊了一声。
紫衣惊愕的回头,有些不悦地嘟起小嘴。他每次都这样出其不意的吓人。
「有事吗?」
「紫儿,你收拾一下,明早随我回云南。」语毕,他留下一脸错愕的紫衣,随即转身离去。
过了半晌,紫衣才回过神来。她高兴地抱着小花猫站起身,兴高采烈地转着圈。
「哇!太棒了!师兄要带我回将军府,怜怜,我们不会再孤单了,太棒了!」紫衣兴奋地亲着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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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兄,把这只猫留给赵大娘。」独孤隽剑眉徽蹙道。
「不要!」紫衣立刻拒绝。
「紫儿。」他有些不悦地唤她。
「不要嘛!怜怜从小就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些年来都是它陪我度过的,我不能忘恩负义。」紫衣将小猫抱得更紧,「赵大娘家里养了好几只大狗,怜怜在那里一定会被欺侮的;再说怜怜很乖,它不会吵人的。」紫衣黑白分明的双眸含着泪水,哀求道:「隽师兄,拜托嘛,带怜怜一起走,好不好?」
独孤隽看了她半晌,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就依你。」说完,他便走向青骢马。
紫衣高兴地亲亲小花猫,抱着它快步朝独孤隽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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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隽知道紫衣从未出过远门,所以他体贴地带她沿路游览风景名胜,并不急着赶回将军府。当他们进入城镇时,紫衣就被热闹繁华的街景所吸引,一双明眸熠熠闪动,极为娇俏可爱,虽然一身的粗布衣裳,但她那绝俗的容貌及清丽婉雅的气质却吸引了不少过往行人的目光。
独孤隽一路上都将她谨慎地拥在怀中,虽不说话,但旁人均震慑于他威武不凡的气势而不敢造次。
天黑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歇脚,紫衣坐了一整天的马,全身酸痛不已,请店小二准备好沐浴用水,她将整个身体浸在热水里,以舒解肌肉的酸痛。
独孤隽经过紫衣的房间时,看到和她一向形影不离的小花猫在房门外徘徊,他好奇地蹲下身将它抱起。
「紫儿不在房内吗?」他头一次对着小花猫说话。
小花猫无辜地对他叫了一声。
他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即是紫衣浸泡在浴桶内沉睡的情景。
独孤隽怔愣在原地,紫衣湿濡的秀发披泻在浴桶外,长而浓密的鬈曲睫毛紧紧闭着,朱唇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靥,雪白如玉的身子浸泡在水里,是如此地娇艳动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房间内有些微冷,他走近浴桶边,将手探进水里,发现水已经凉了,他不假思索地弯身将紫衣从浴桶中抱起。
紫衣下意识朝着温暖源靠去,身体轻轻地蠕动着,独孤隽屏着气息,感受她带给他的震撼。他动作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深深凝望她一眼后,才静静地掩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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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独孤隽带紫衣到附近的寺庙上香,突然有两个人神情恭谨的接近他们,独孤隽命其中一人跟随紫衣继续游赏,他则与另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