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劣女斗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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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旸谷仅一挑眉,没有开口,提供叶秋得寸进尺的机会。

  「说!你没事侵入我地盘,意欲何为?」县太爷叶秋一拍惊堂木。

  无奈堂下被告一脸不以为然,神态倨傲轻忽。「何谓『无故』?」

  惯性再次作祟。「没有正当原因或未经居住权人同意--啊!我为什么还记得?!」要命!难道她每次上课拚命打瞌睡还是难逃刑分教授的梵音穿脑?

  孟旸谷费尽全力才能忍住欲从腹部冲出的笑气。

  天!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最后,不忍见叶秋如此「痛不欲生」的惨状,孟旸谷好心地给了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妳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进屋就倒在院子里呼呼大睡,我只好不请自入,送妳进屋。」

  「就算是这样,现在都几点了,你人还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第二天了哩,他老兄会不会待太久了?

  「妳对每个关心妳的人都这么凶悍吗?秋。」

  孟旸谷柔声的询问让她忽略掉最后那个暧昧的轻唤。

  「我只是发挥敦亲睦邻的精神,担心妳隔天醒来空腹难受,才过来煮点稀饭让妳暖胃,这样错了吗?」微微一叹,孟旸谷转身背向她,叶秋的态度显然伤了他的好意。「或者对妳来说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来自于我这个陌生人的关心根本不值妳一哂?」

  听进他饱受委屈又故作坚强的腔调,叶秋顿觉自己像个恶婆婆,站在门口的孟旸谷则是现代台湾版的阿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剑拔弩张已成习惯,她根本没想到他会有心灵受创的一天。「我独居在家又是女孩子,一觉醒来突然看见有个雄性动--不,是像你这样英俊挺拔的伟岸男子站在屋里,怎么可能不吓一跳对吧?」

  「是这样吗?」背影的主人质疑她心慌意乱下的解释。

  「是,就是!」今天的孟旸谷实在太奇怪了,奇怪到叶秋严重怀疑今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但眼下她管不了这么多,孟旸谷的好意是事实,她的恩将仇报也是事实。

  「你也知道的,平常跟你说话夹枪带棍习惯了,何况你一直都无坚不摧、攻无不克,谁知道今天会这么脆弱……」

  「妳在怪我?」

  「不是,我是--唉!」叶秋像只战败的公鸡颓坐床杨。「总之,我很抱歉……」

  明明只是想说「对不起」三个字,拉拉杂杂一堆却辞不达意,叶秋服了自己死不认错的别扭个性。

  「是我听错?还是妳真的在跟我道歉?」

  「你没听错,我是在向你道歉。」

  门口的背影微微颤抖。

  「孟旸谷,你……在哭?」不会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易感?

  还是--

  突来的联想让叶秋猛跳下床,以迅雷之速冲到房门口,扳过背对她的男人。

  看清对方表情,叶秋气得两脚直跳。「孟旸谷!」

  死猪头!竟敢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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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顾及店里的生意,怕吓跑所有客人,色仔真想捶桌。

  没办法,光是笑,实在无法宣泄他体内全数的笑气。

  老天,就他记忆所及,叶秋从来没有这么--「鳖」过!

  看来这只鳖体积不小,才会让秋吃到撑破肚皮,哈哈哈……

  「陈金火先生,我讲的话有那么好笑吗?」哼哼。

  罩门一打,色仔收笑速度快如瞬目。「别叫我名字。」

  「那你就别冷眼溜冰、幸灾乐祸。」一物换一物,公平交易。

  「成交。」色仔欣然同意。「但听妳这么说,我想会会他。」

  「劝你不要跟律师打交道,会带衰,我就是最佳见证。」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自从孟旸谷搬到隔壁之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他更惨吧。」色仔嘟囔。

  杏眸斜睨。「你刚说什么?」

  「没。」色仔连忙摇掌。

  「你又在欺负秋了?」一碟抹茶饼随声空降橡木桌,邵轶云澄蓝的眸温和地落在叶秋身上。

  「我哪敢。」只有她欺负他的份。「来,坐这。」他伸手欲拉情人就座,不料叶秋突然插花,抢先一步将邵轶云拉坐到自己身边。

  「秋……」

  「你们几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腻在一起,分我一点点时间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急需安慰。」与孟旸谷交锋,她伤亡惨重。

  「需要安慰是么?」色仔抡拳,指间关节咯咯作响。「我保证绝对把妳安慰得『体无完肤』。」

  叶秋「害怕」地抱住身边精瘦修长的男人。「我好怕哦。」

  「秋!」色仔忍不住咆吼。

  无奈纸老虎吃味的醋劲只换到劣女鬼脸一张,外加情人豆腐被吃一口。

  成为两人重启战火的原因,邵轶云见状,哭笑不得。

  攀住他的小无尾熊此刻又朝情人吐舌作鬼脸。

  「枉费我这么照顾妳,妳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恶魔。」

  「啥?」叶秋一手撑在耳后装重听,赖皮得很。「你说啥?」

  忍俊不住,色仔破功笑出声,伸长手臂揉乱她短发,以示薄惩。「鬼灵精。」

  见情人拿她没辙,邵轶云也笑了。

  「吃口抹茶饼,专为妳做的。」邵轶云招呼道,温文的笑让人顿觉如沐春风。

  可他的话就让对面的情人吃味了。「你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什么吃的。」

  「是吗?」殷勤的笑脸瞬间凝冷。「是这样吗?」

  「核桃酥、杏仁饼、枣泥糕、花生酥……」叶秋如数家珍算了至少十来项。「这些东西轶云都为你做过,你忘了吗?还是你自己上次在电话里头告诉我的。」

  听她念这些中式糕点时,色仔唇角开始抽搐,活像犯了牙疼。

  「因此,你怎么可以说轶云没有为你做什么吃的,他做得可多了。」莲花指厉然指向文友。「你这个没心没肝的现代陈世美,来人,开铡!」

  又来了。「妳不要老是端包公锄陈世美的段子出来行不行?包公案里的桥段这么多,为什么妳偏偏只记得这一段?」

  「印象深刻嘛。」叶姑娘说得毫无惭色。

  「还有,麻烦妳仔细回想上次那通电话里我还说了什么,在告诉妳轶云做了那些糕点之后?」

  「你不吃甜食。」

  她明明记得还故意?!色仔终于明白此姝其心之可怖。

  她根本是跟轶云联合起来以整他为乐。

  罢了。「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你们俩现在又连成一气,我认输。」

  「啕……」色仔,你完了。「轶云,色仔说你是女人。」

  「我没这么说。」色仔连忙为自己平反,却发现情人双眸里的澄蓝已然变色。

  情人的瞳眸变色如变天,色仔登时觉得天将劈雷,有意给他个五雷轰顶。

  天道宁论,公理不存啊!色仔不禁在内心发出沉痛的吶喊。

  心上人整他,他甘之如饴,但叶秋这妮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将他们这池原本平静的春水搅成钱塘江潮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可玩心大起的叶秋根本不管那么多,叽哩呱啦施尽挑拨离间之本事,不停跟邵轶云咬耳朵。

  「轶云,这种人不值得你留恋,还是放弃他,早早分手,另外找个--」

  「这样兴风作浪对妳有什么好处?」

  久旱逢甘霖,战乱降神兵!陌生的男中低音平稳闯入三人世界,为一愁莫展的色仔化解危机,却令掀风拨浪得正起劲的叶秋打了哆嗦。

  上帝、圣母、耶和华、观世音--无论是何方神佛暗中相助,她都衷心感谢。

  孟旸谷?!「你怎么会在这里?」

  「茶馆有限制来客条件吗?」遇见她,他也意外。

  尤其是看见她像只花蝴蝶,在两个男人之间翩翩飞舞--是老天故意作弄么?老让他撞见她跟异性相会的画面。

  若不是那晚听见她与眼前其中一个男人的谈话内容,知道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再加上另一个男人是他昔日故友,他不可能冷眼旁观到现在。

  下一刻,孟旸谷像拎包裹似地拎着叶秋的衣领。「轶云,她就由我带回管教,不打扰了。」

  「慢走。」邵轶云显然也不打算留人。

  「等、等一下!」被拎的「包裹」下敢置信地瞪着从容送客的主人。「你认识他?」

  「高中同学。」邵轶云笑得和善。

  叶秋有种被耍的感觉,恨恨的目光扫过在场三个男人。

  「我是无辜的。」色仔忙澄清,他也是到现在才知情人与她口中的恶邻有交情。

  色仔还来不及说声「幸会」,孟旸谷已经将扭动挣扎的叶秋往外拖;「拉拉」扯扯到半路,只见叶秋从「包裹」变成「西装外套」,被男方勾挂在手臂上带离。

  看来秋小妹妹这回遇见的「鳖」,真的是大得超乎想象。色仔心想。

  「我听说被鳖咬住想逃只有两个方法,不是打死牠,就是砍断自己被咬住的部位,相当难缠。」虽然被叶秋恶整得七荤八素,色仔还是不自禁扮起兄长,为小妹担忧。「在你看来,他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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