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妳,我动人的未婚妻子,我愿意冒世上一切的危险。」他信誓旦旦,甚至把她的小手放在他热血澎湃的胸口上。
若兰拿他没辙。
「你太疯狂了。」她红着脸扯回自己的手,担心他大胆的举动会出事。
然而,片刻后若兰忽然感到他的行径似曾相识,而觉得可疑起来……
「告诉我,妳是否也想念我?」他嗄声问,索性翻身上床好能搂住她。
「你先回答我,你常做这种事?」她狐疑地问。
「哪种事?」他眸光一闪。
「半夜溜进后宫这种事。」她直视他。
「难道宫里还有第二个皇十格格,值得我冒生命的危险闯入禁宫?」他绕圈子。
若兰疑惑地瞇起眼。
「妳可知道,我一回京城就听到传言。」他笑脸迎人地转移话题。
若兰迟疑地问:「什么传言?」
「十格格驯服了京城浪子,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你是京城浪子吗?」
「从前是。」他笑答,当然没被套出话。
「但我听说的是另一个传言。」
他挑眉询问。
「传言策凌爵爷花了上千白银为一名妖娆娇媚的肚皮舞娘赎身,并且将其蓄养在府中,让全京城的富贵公子们欣羡不已。」若兰柔声细语,甚至对他微微一笑。
两天前小应子知道消息,他向来藏不住话,忍不住偷偷告诉心蝶时,无意中被若兰听见.
策凌脸孔一僵。
这事他一回京城已经处理,没想到还是传进她的耳朵里。然而他不能跟她解释,玉奴是他赎来营造给世人放浪不羁印象的幌子。
「那是过去的荒唐事,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妳未来的夫君只会拥有妳一个女人。」他认真地对她说。
然而话一出口,连策凌自己也愣住了!
他刚才保证了什么?
只会拥有她一个女人?
这是他从来没对其他女人许下的承诺,就连颐静也不曾,跟颐静在一起时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过去他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何况他将来将回蒙古继位为汗王,不可能没有其它妻妾。
然而现在,他却为了她轻易改变以往根深柢固、牢不可破的想法。
策凌心底明白,这些话并非随便说说,而是他心中真正存着这样的念头!
若兰望着他,美丽清澈的眼眸中毫不掩饰她的怀疑。
她生在宫中、长在宫中,当然明白在皇家贵族中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寻常的事。何况策凌贵为清廷的爵爷,未来如果回到蒙古还将继承王位,他此生不可能只拥有自己一个女人。
「妳不相信我?」策凌问,声音粗嗄。
若兰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想相信,可是现实很快就会让你改变主意。」她轻声叹息。
当年皇阿玛热爱额娘时,想必也曾许下这样的承诺。
然而当恩爱退潮后,承诺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情话,谁要对这「承诺」认真就会陷入痛苦,例如她的额娘。
策凌皱起眉头。「妳对我以及妳自己的信心实在太少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至少有了额娘的例子,让我明白对男人绝不能要求太高。」她谨慎地回答。
「听起来彷佛妳阅人无数!」他嗤笑。
若兰脸孔泛红。「爵爷,您的话太轻薄了!」
「是吗?」策凌沉下脸。「那还真是抱歉!」
但他可一点都不想抱歉!
策凌想不到自己头一回掏心挖肺对女人说真心话,竟然如此不值钱。
若兰当然听得出来,他的口气充满不悦。
「倘若在婚前与婚后你都能顾及我的尊严,不让你的妻子被流言困扰甚至让外人耻笑,那么我将会非常感激你。」换言之,除此之外,她不会在意他拥有几个女人、娶多少妻妾。
「听起来,妳的『尊严』似乎比我对妳的承诺,在妳心中还要来得重要?」他瞇起眼。
「事实上我不能阻止你绝妾的自由,只请你在『行动』前先知会我一声,别让我最后一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妳大方得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如果天底下的男人,知道我的妻子根本不在乎我想娶几个女人,绝对会非常羡慕我的艳福。」他咬牙切齿地说。
若兰迷惑地望着他!虽然他嘴里称赞她「大方」,但是他看起来却不怎么高兴。
「快天亮了,你该离开了。」她低声警告他。
策凌瞥一眼窗外,懊恼地发现外头天色已经从墨黑渐转为深蓝,天果然快亮了!但是他今晚到这里,可不是来找她盖棉被纯聊天的!
「还有一点时间。」他享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
尽管她伶牙俐齿得让他难以招架,他却越来越不舍得放手。
「要是再不离开,我担心你会被人发现……」
「为了妳,我宁愿冒这个险。」他脱口而出真心话。
发现他的喘息变得低沉,若兰羞红了脸,倒抽一口气。「你该不是想--」
策凌嗤笑。「不然,妳以为我想『做』什么?」声调粗嗄。
「不行,」她红着脸严词抗拒。「说什么都不能一错再错了。」
「一错再错?」策凌挑起眉。「妳用的词还真新鲜。」他低笑。
「我不是跟你玩笑的!」若兰板起小脸,用力把他推开。
策凌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她「踹」下床--
她竟然真的把他赶下床!
策凌眉头打成死结。
他是出了名的京城浪子,到刚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子,竟然是这世上头一个、也是唯一毫不留情把他赶下床的女人!
「你快离开,心蝶等一会儿就要进房了。还有,出去的时候记得把窗门带上。」说完话,她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转身面向内墙。
策凌一阵错愕……
他开始怀疑,往后他若想用自己向来自信的男人魅力管束他的妻子--极可能一点都不管用!
她非但十分乐意把他「送」给别的女人,现在竟然还把他逐下床!
尽管策凌的面子挂不住,然而他心底却很清楚!
依目前的局势来看……
往后,他的日子恐怕不会太称心如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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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清早,颐静的侍女小春便脚步匆忙地越过京城巷道,她的目标是爵爷府。
「喂,妳是哪来的?!」爵爷府看门的家人挡住小春的去路。
「大哥,我有急事要见爵爷。」
「妳?」那家人上下打量她,见小春一身布衣,遂轻蔑地道:「妳是谁呀妳?妨能有啥事见爵爷?」
小春陪着笑脸。
「大哥行行好,让我进去见爵爷一面!」
「不成!爵爷没吩咐,我哪能自做主张!」
「那么,就劳烦大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顺亲王府的侍女小春,有急事求见爵爷。」
那看门的起先不肯,直到小春从口袋里掏出银子他才露出笑容。
「妳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问问!」
果然如小春所料,不一会儿看门的出来后态度立刻有了转变,他客客气气地请小春进门。
小春才一踏进正堂,一眼就见到坐在堂前那一身贵气、气宇轩昂的男人。她垂下眼,心口一阵狂跳,手脚不自在的不知该往哪儿摆才好。
从前她听宫中的奴才形容,策凌爵爷是个俊俏风流的男子,那时她只当丫头们是发花痴,见是主子就急忙献身了!
纵然那些「谣言」让小春心中对这位爵爷也有些倾倒,可毕竟没见过真人,那分倾慕她还按捺得住,何况小春始终对自己的容貌有十分自信,因此倾慕归倾慕,比起宫中一干蠢笨的丫头,她小春对自己可是十足骄傲!
然而小春也深信!她的美貌便是格格嫉恨自个儿的主因,因为如此,她刻薄狠毒的主子从没一天让她有好日子过。
「爵爷,奴婢名叫小春,是来传话的。」小春道。
「顺亲王府有两位格格,妳口里的格格是哪位?」策凌沉声问。
爵爷跟她打了个哑谜。
小春一愣,随即会意过来。「爵爷真爱说笑,难不成您也熟稔咱们府里头的珊瑚二格格?」
策凌撇起嘴。
「不巧,贵府两位格格我全都不『熟稔』。」
小春又是一怔,看来这位俊俏爷儿要同她装蒜到底。
见策陵面无表情,那张英俊的容貌虽然能让女人掏心挖沛,可那股冷冽劲儿也能教人心口发寒。
「不瞒爵爷,咱们格格这会儿病得好重,就算您同她不『熟稔』,那么就让小春带个讯儿回去可好?至少能稍许安慰格格,免得她一心挂念着您病情更加重了。」她收敛起轻薄,安分地道出来这一趟的缘由。
听到颐静生病,策凌的目光转为深沉。他沉声问:「把话说清楚,妳的主子为什么生病?」
小春垂下眼,不敢正眼瞧策凌那对严厉的眼神,这才能把事先套好的说词流利道出:「格格她吃尽苦头,还不都是为了您啊!」
顿了顿,见策凌没有反应,小春只得自言自语地往下道:「数日前,格格为指婚皇八爷一事跟王爷呕气,当时格格在王爷面前便举起剪子架在自个儿的喉头上,打算以死相逼,求王爷到皇上跟前退了婚事。可您说王爷领的是皇饷,怎敢抗皇上的旨?事情当然不能顺格格的心了,可格格一心一意只在您身上,宁愿死也不嫁,当下便把心一横,那把明晃晃的剪子就这样擦过格格白嫩嫩的咽喉!想咱们格格可是金枝玉叶呢!怎受得了这样的皮肉苦头?可即便如此,王爷审问她何苦来哉的时候,她也没把您给招供出来!可怜咱们格格这会儿人还瘫在炕上,都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了还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