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闹鬼的!住我楼上的朋友说那只是谣言,谣言十之八九都是假的,你瞧,我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她这两天可是吃得饱睡得好,完全没有撞鬼或被鬼压床。
「八成是妳八字重,才会搞不清楚状况。就算闹鬼是假的,妳那幢公寓的位置是那条巷子的最后一间,又没什么路灯,妳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住在那里,实在很危险。」说没什么路灯还真是太客气了,那个灯光昏暗又破烂的路灯,看起来像极了风中残烛,彷佛下一秒就会寿终正寝了。
「哪里会危险呀?一来我长得不危险,二来不会拳脚功夫,我可是『安全』得很。」她骄傲地仰起下巴,得意洋洋道。
她哪里不危险了?肯特睨了眼前刚拿下「第一名模」头衔的大美人,心中觉得她实在没有资格讲出那句话。
不过她如果是蛇蝎美人的话,光靠美色就足以把男人耍得团团转,幸好她不是那种女人,不然他也不会把她当亲妹妹般疼爱了。
「妳别想转移话题,那一招对我没用。」她那张笑脸或许可以迷倒别的男人,但对他不管用,因为他早就对她免疫了。
美人儿垮下肩膀。「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路灯暗了点没关系,地处偏僻也没关系,这样我才不会被邻居认出来。」
「今年最风光、最知名的广告女王,竟然住在又小又破的鬼屋里,说出去都没人信!」虽然肯特不是长舌的人,但还是忍不住跟她抱怨。
肯特口中的广告女王──南雅,漂亮的红唇一勾,微笑道:「房子的功用不就是可以住吗?而且它不破,也不算太小,只是外表看起来旧了一点,正好近年来市场流行复古风,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呢!」
肯特瞥了她一眼。「我看妳还是搬过来跟我挤一挤吧!」
「真的不用啦!你的好意我收下了。」挤一挤?肯特还真是客气,他住的可是阳明山上的别墅耶!他搬新家时她就已经看过他的房子了,根本一点都不小,四房二厅二卫,一个人住够宽敞舒服了。
「真拿妳没辙。」当南雅坚持一件事时,还真难去说服她呢!算了,搞不好不用多久她就会后悔了,好歹那也是一间鬼屋嘛!「要是妳哪天住不惯那一间破屋子,一定要跟我说,我客房等着妳,不收房租外,还免费附赠香喷喷的早餐。」
讲起来好笑,外界的人看南雅这个超级名模,都认为她聪明绝顶、才貌双全。他承认她某些时候是很聪明,反应也很快,但实际上她却是少根筋的傻大姐,而且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了,就连她哥哥把她该继承的遗产花光了,她一句怨言也没有,还帮她那个笨哥哥说话,他真是输给她了。
「是的,肯特爸爸,我记住了。」她忍不住取笑国内目前最知名的化妆师一下。肯特的确很关心她没错,只不过他也太爱大惊小怪了,简直像她第二个爸爸了。
「爸爸?!天呀,我还没那么老吧?不可能、不可能──」肯特立即把车子停在路边,仔细从后视镜中审视自己英挺出色的俊容,看看有没有长出任何细纹,不然她怎么说他像她爸?!他明明是三十岁的黄金单身汉啦!
天才肯特!
南雅看到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完全没想到他会将她的玩笑话当真。
肯特又是一声惨叫。「妳还笑我!呜……我该不会这几天工作太操劳了,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呀?」一定是皮肤不够细致、不够光滑,今晚他一定发起狠做全身的美容,明天肯定又是英俊年轻的大帅哥。
呃……不知道他临时推掉今晚的工作,会不会被大老板海扁呢?
不能再笑了,她再笑下去,肯特就要切腹自杀了。「肯特,你误会我的话了。我叫你爸爸,不是你脸上多了几条皱纹,而是你唠叨的程度很像我爸爸啦!」
肯特这下子反倒像只孔雀,骄傲自负地拢拢帅气的头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妳不会早一点说!真是吓死我了,害我差一点想冒着被砍头的命运,晚上罢工呢!不过我一定要先特别声明,我只不过大妳区区五岁,要当妳爸爸还不够格,而且我也不是唠叨,只是关心妳,OK?」
「是~~小女子受教了。」肯特果真不愧为化妆师,爱美也就算了,居然连年龄也要计较,真是小气巴拉的!殊不知肖想当她爸、她哥的人,可是一箩筐呢!
「嗯,这还差不多。」肯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踩下油门。「好了,继续上路。等一下先去吃好吃的,免得晚上没体力工作;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店,那个上等牛五花真是好吃到我现在都快流口水,包准妳也会爱不释口,口水流满地……」
南雅被他嘴馋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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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俊逸非凡的男人搂着女人的纤腰,温柔地吻上她的脸颊,最后落在红唇上。
女人轻轻喘息,努力从他缠绵的热吻中保持一丝丝的清醒。
男人嘴角那抹足以颠倒众生的完美笑容,早让女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眼中闪着爱心状,连他在她耳边讲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知道拚命点头。
她早听说过他这号人物,在宴会上第一眼见到他时,她的心跳就加速了一百,然后眼中就只有他了。
这么合作呀……他说要地,而她很爽快的同意,男人唇角不由得多了一分邪气。
他这张俊脸还真是罪过呢!本来他今天是代替临时有事的父亲参加世伯公司二十周年庆的酒会,刚和世伯打完招呼,就遇到了这位美艳的大美人,于是他就把人拐出酒会,准备好好温存一番。
「酒宴才刚开始没多久,这里又跟宅子有一段距离,应该不会有人过来。」男人笑容满面的保证并把她压向木椅,但这时他却突兀地轻拧了下眉头。
女人草草地点头。
「相信我吧!」他停在她肩上的右手抬起,正要将她颊鬓的发撩至耳后,但耳边却传来沙沙的声响,让他的手硬生生悬在半空中。
他是第二次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了!
欸,这个时候宅子里的人不是应该忙着互相巴结对方、热络地大做公关吗?是哪一个白目的人这么早就来花园乱逛?
依他看来,八成是他那个一板一眼的万能秘书兼全能保镳来搅局的,剩下的两成才可能是某个不识相的路人甲……但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打算停手。
女人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停下动作,抬眼看着他思索的表情,耳中也不小心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大杏眸慌乱地问:「你也听到脚步声了对不对?」
也?拜托~~他老早就听到了,只是不想理会而已。
又是沙沙两声,脚步声好死不死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让他想否认都觉得是睁眼说瞎话。
「对,不过那不会影响到我们,距离还很远……」再荒唐的事他都做过,顶多他等一下再叫那个不识相的人滚开一点就行了。
「不行不行!」女人害怕地摇头,没空听完他的安抚就惊慌失措地推开他,眼眸舍不得地在他的身上留恋,忍痛跟他挥手告别。「真的很抱歉!下次、下次确定只有我们两人时,我再奉陪。」
她还没开放到可以在第三者面前做爱做的事,就算美男子当前也不行。
「妳──」看着快到手的美艳美女宛如跑百米的选手,咻一声就溜得不见踪影了,裴东少一脸的不敢置信,只能扼腕地倒回木椅上。
不会吧?!这是从他开始懂女人后,第一次失手。
他被女人甩了,还被放鸽子……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耶!
与其说他欲火还没平息,倒不如说是他的颜面挂不住。如果被他死党韩阿瑟知道了这件事,铁定从床上笑到床下,从今天笑到明年,偶尔还会三不五时就拿这件事来取笑他。
他当下发誓,打死都不跟韩阿瑟说这一档事,甚至连半个字都不会提到。
吐血,吐血,再吐血!他身上一丁点的欲念都没有,只剩下一肚子的鸟气。
男人单手半撑在木椅上,斜睨着右上方的方向,准备瞧瞧是哪个不识相的人,一直在这附近走来走去的,还不小心破坏他的好事,打破了他战无不胜的完美战绩?他绝对会把这个人用力地记在心上,并且三不五时狠狠地咒骂他一番。
如果来的人是他那个该死的万能秘书,那他铁定要亲手宰了他,然后再大卸八块,丢到太平洋里去喂鱼。
突然有只手从他身旁那排约莫半个人高的树丛上伸出来,裴东少的大掌迅速地扣住并且用力一扯,准备把来人给甩在地上,结果却意外发现被他抓住的手竟然有着极细的触感──这个人竟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