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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种小孩子的气话,完颜翰只能一笑置之。

  “若公主真能请来手谕,那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必专挑我巡逻的时候。”言下之意是,那手谕你根本请不来。

  “你不用那副死人嘴脸,我现在就去把手谕给请来,而且我等一下还要再来!”说完,一个旋身,长发漂亮地扬在半空,消失在长长的回廊尽头。

  南宫嫃因为这个雷同的离去姿势,心中再度抽痛了一下。

  完颜翰礼貌地一揖,“您受惊了,请早些安歇,我们下去了。”

  完颜翰一走,整个紫极殿顿时由喧闹归于平静,刚才的寂寞惆怅一古脑儿的回笼,脖子上的记号也适时地刺痛起来。

  这个吻如果是他……唉!是他又怎样,那也只会换来她一阵臭骂而已。

  不过,完颜徵,完颜薇?怎么名字如此相似,如果完颜薇能够适当地遮掩她比较娇小的身材,那要骗过旁人,简直易如反掌;因为她打扮起来,实在太像,不!简直可说是一模一样,她不禁联想到自己跟皇兄,直到新罗灭国之前,她仍能取信于一班老臣,靠的不就是跟皇兄如出一辙的脸孔吗?

  难道完颜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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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上轻点,皇上我受不了了!”

  “宵衣殿”的御榻上,莎理古真双手往上,紧紧抓住枕头两侧,额头沁汗,下唇紧咬,神情既甜蜜又痛苦,她得借着甩头来暂时挥却下体因用力碰撞而产生的疼痛,但是她嘤咛的嘶喊,却是极度兴奋的。

  完颜徽不顾一切的冲刺,将无法传达的情感悉数倾注在莎理古真的身上,隐含愤怒却又难以割舍的情感,使得莎理古真欲仙欲死,若癫若狂。

  他双手托着她的臀部,使尽浑身力量,一次又一次地加深,一次又一次地借着冲刺,满足他无法宣泄的欲望。

  莎理古真还以为他是太久没有宠幸她,才会如此固执地需索,心底与身体同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她破碎的低唤:“皇上!皇上!”双手爬上他的脸,她颤抖地捧着他,如果能够一窥这面具之后的俊美容颜

  完颜徽看穿了她的意图,金眸微凛,射出的精光在警告她此举的危险,莎理古真随即将手转而绕到他脑后,按下他,让他承接她的吻。

  谁知道完颜徽居然扭过头去,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居然出现一丝痛苦,一现即隐,但敏感的莎理古真还是捕捉到了。

  在完颜徽丝毫不放松的冲刺下,她暂时无法分心去思考那痛苦光芒的涵义,只是竭尽心力,承受完颜徽难得的热情。

  “看着我。”他命令。

  莎理古真一双眼含春地凝睇他。

  “说你要我。”

  “我要你,一直都要你啊,皇上。”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是你的人啊!皇上。”

  完颜徽闭上眼,想象在他身下扭动迎合的身躯是南宫宜的,想象那崇拜、充满爱慕的声音也是南宫宜的,那攀着他的手,勾着他腰部的双腿,全是他的。越来越快的猛冲,终于将他累积的欲望激射在莎理古真体内。

  宣泄完,他毫不留恋地抽身,躺到另一边喘息,闭眼抑下心中难以言喻的痛楚。

  一声满足的呻吟来自莎理古真的,完颜徽却举起手臂,压住自己的额,压下一声惆怅的叹息。

  高潮过后,回到现实,躺在身边的,毕竟不是南宫宜。

  他何苦借着别人的身体来满足自己?这无疑是在说明自己已然陷得太深。

  金眸在手臂的阴影下闪动,没有人看见,此时那双眼混和着不知所措与无法厘清的微妙情感。

  他从没有如这一刻如此为难过,若当时不被他的声音吸引,任凭骑兵队冲破城墙,他很有可能死于乱箭下,自己也就不会在道德的藩篱间苦苦挣扎。

  说穿了,他是没有勇气正视这段感情,他苦笑,纵横沙场,人人闻风丧胆的完颜徽,几时变得如此胆怯?不过就是爱上一个男人嘛!

  莎理古真的双手挑逗地往他的下身探去,媚眼闪动着意犹未尽的光芒,柔柔地起身,自上而下笼罩住他。披在左肩的长发垂在他精壮的胸前,露出一半的侧脸,魅惑地呈现在微光下,配合着她灵巧下移的手,无言地向他渴求再一次的欢爱。

  多亏了微光让他看清了眼前之人,也看清了自己。借着别人的身体来宣泄对另一人的情感毕竟是极不理智的,虽然身为一国君主,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不同女子身上寻欢,但此刻他突然觉得兴味索然,甚至觉得刚才的举动亵渎了他对另一人的感情。

  “下去吧!”没有感情的声音,意味着刚才的激情不过是一种纯粹的宣泄。

  “皇上?”莎理古真蹙眉,不确定的叫着。

  为了不让她太过受伤,他将语调再放温和些。

  “你今晚伺候的很好,下去吧!”

  莎理古真美目一垂,依依不舍的起身,披衣离开。

  第六章

  待莎理古真走远,完颜徽起身走到与他同高的铜镜前,缓缓地撕去面具,镜中反射出来的,是一张相貌阴柔俊美,却一愁莫展的脸。

  手抵着铜镜,目光依旧是直觉的回避着镜中的自己,失神地下移,在自己精壮的胸膛前茫然地凝住。

  另一只垂下的手缓缓上移,小心翼翼地以食指碰触镜面,镜里的胸膛是属于一个男孩子的胸膛,这个胸膛曾拥住另一个一样性别的胸膛,这……到底对不对?

  即位之后就很少去考虑对不对的问题。冰冷的面具,使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绝佳的借口;果决冷酷、残忍好战、阴诡难测,全因有了这张面具而变得理所当然。从来不去理会别人的看法,也从来不去回想对不对,冷静犀利,一切凭直觉做事,这才有了今日“草原霸主”的封号。

  但这些,还是无法帮助自己堂而皇之地去接受超越禁忌的爱情。

  该不该?对不对?在同样性别的情爱之中,他变得怯懦、反复、无法镇定……

  他甚至不敢,不敢再去面对南宫宜,不敢去看他那错愕却隐藏讥诮的眼神,甚至连举足再踏进紫极殿都觉得毫无勇气。

  万分惆怅间,见到镜中快速行来一人,那人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轮廓,踩着怒气的步伐,扁着一张小嘴朝他靠近。

  “完颜薇!”完颜徽略带责备的语气止住了她的步伐,却没能将她吓跑,她转身径自往他的床榻而去。

  “你又擅闯我的寝宫?”

  完颜薇对这个恼怒的语气充耳未闻,鼻子夸张地嗅着,随手将床单掀向一旁,一屁股坐了上去。

  “又是莎理古真,那个装模作样的狐狸精就爱擦这种令人作呕的胭脂水粉。”

  “我在问你话!”他音调略扬,极端不悦地盯着镜中一角的完颜薇。

  完颜薇嘴一扁,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双手扭绞,模样十分委屈。

  “你要问我什么?你就知道责备我又擅闯你寝宫……,那这次要几大板呢?是不是等你打完了,我再来告诉你我为什么又擅闯你寝宫呢?”

  完颜薇一流泪,完颜徽就得举旗投降了。任凭他在女真国是人人望而生畏的伟大皇帝,任凭他在沙场上是一怒天下动的狂肆君王,到了与他一母同胞,并且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妹妹的眼泪面前,就只有未战先败的份。

  他转过身,习惯性地将面具戴上,语气转为柔和:“薇薇,这次又是怎么啦?完颜翰又打你了?”走到她面前倾身,用一模一样的眼睛关爱的看着她。

  她抬眼,以手背抹去泪水。“你就知道完颜翰‘又’打我了,为什么你不去对他三申五令,命令他不准动我一根寒毛呢?”

  他坐在她身边,好脾气地重复她的话:“为什么我不去对完颜翰三申五令?为什么你又会一直触法呢?如果完颜翰也来要求我对你三申五令,那你认为身为皇兄的我应该怎么办呢?”

  她气愤的辩白:“什么应该怎么办?我是你妹妹,当然对我得法外开恩啊!怎能对我一视同仁,有错必罚呢?”

  完颜徽被打败似的摇了摇头,天真无邪的完颜薇似乎永远也搞不懂自己在律法前的定位,她还是保持着以前在宫外的习性,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把皇宫当成以前的家,认为在自己家里没有什么不可做的。

  他不愿严厉地去规范她,毕竟这种单纯的秉性正是她惹人疼爱的地方,但是一旦触法,他也不会偏袒。于是他伸手搂住她,温和却不失严厉的道:

  “就算是我,我在国法家法面前,也得乖乖就范,更何况你是我的妹妹呢?律法不是定出来让某些特定的人遵守的,正因为它具有强制的公平性,所以人们愿意去遵从它,皇兄也就能以此去规范领导我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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