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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带着行李要去哪里?」一个惊狂愤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心下一凉,完了。

  「回、回家。」她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却感觉到他温暖有力地抱起她,纵然浑身紧绷警戒又散发着怒气,他的动作依旧轻柔得怕弄疼了她。

  她鼻头一酸,仓皇伤痛又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飞谚英俊的脸庞布满焦虑和不解,「不告诉我一声就走,妳安心让我急疯了吗?」

  她重重一瑟缩,「我有苦衷,」

  「说来听听好吗?」他的话是征求同意,语气却强硬而霸气,显然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可以先把我放下来吗?」她怯怯地央求。

  「不行。」他稳稳地抱着她,瞇起双眸看着她。

  天哪,他的意志力和肌肉比钢铁还坚硬。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咬着唇毅然道。

  「怎么说?」他的眼神速迅闪过一丝惊惧,但脸庞仍然坚定如石。

  「我们不适合……不会有结果的。」

  他胸口攀升起一股强烈的惊惶和痛楚,勉强花了好大一番自制工夫才抑制下去。

  「请妳解释。」他的嘴角紧紧抿着。

  曼楼惶然地发现他真的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

  「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真的很美、很梦幻,我第一天认识你,第二天爱上你,第三天离开你……就让所有的记忆凝结在最动人的时刻,这样以后永远不会褪色,不会变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泪眼朦胧地仰望着他。

  他的心阵阵撕扯揪疼,声音低沉瘖哑地斥道:「胡说。」

  「可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准备要一起天长地久的,你也曾提议过让我们谈场假日恋情……」她长长的睫毛掩住泪雾,却怎么也制止不了泪水坠落。「我想过了,那样是最好的方式,所以……你现在就让我走吧。」

  「不!」他哑声吐出这个字,愤怒地抱紧她,力气之大彷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我不准。」

  「飞谚……」她绝望地轻喊着他的名字,落泪纷纷。

  她的泪水烫痛了他的心,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颊上的湿蔫,心疼地低叹,「妳别哭,拜托。」

  「我没办法……就像我没办法不爱你,也没办法不离开你。」她紧紧地环着他,偎在他温暖颈畔哀哀痛哭。「对不起,我傲错了事,不能一错再错了。」

  他被她哭得心都快碎了,闻言一震,「妳有丈夫了?」

  「不是。」或许她该骗他说是,但是她内心深处却还是想要留下最美好的形象给他。

  「那么发生在我们之间的就不能说是错事。」她的回答令他内心掠过一阵强烈的欣慰和激动。

  她惊惶失措地望着他,老天,他比她知道得还要执拗顽固,还有,他打算就这样抱着她站一辈子吗?

  「你把我放下来好吗?」虽然他没有一丝疲累的样子,她却舍不得。

  「妳先答应我别走,直到我们把事情全盘弄清楚。」他坚定地盯着她。

  她闭了闭眼睛,无奈地点点头。

  飞谚大大松了口气,这才将她抱至沙发上,紧挨在她身边坐下,坚实的大睫紧靠着她,彷佛要随时监控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虽然她的脚踝受伤了,就算跑也跑不过他,但他从不大意。

  因为心慌,她又开始下意识地咬起指尖,小脸满是忧郁。

  「愿意谈谈妳的不告而别了吗?」他温和冷静地问道。

  曼楼敏感地瞥了他一眼,小手慌乱地绞拧着。「你现在是以心理医生的身分询问的吗?」

  「如果这样会让妳感觉到安心的话。」他的怒气和焦灼收藏得很好,此时此刻的他又恢复了威尔·杨的专业形象与态度。

  「我不知道。」她忐忑难安,无论要从哪个方向来谈,都会令她有踩地雷的恐惧感。

  「是因为我们之间发生得太快了吗?」他柔声地问。

  她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坐姿,「这是原因之一。」

  「妳做得很好,那么可以再和我分享其它的原因吗?」他的声音如催眠般诱人。

  曼楼心头一热,本能就想将对他挖心掏肺地诉说出内心衷情,但最后还是警觉地闭上嘴巴。

  「时间相当充足,我们可以慢慢来,」飞谚不以为忤,继续亲切诚恳地道:「我记得妳曾跟我提过,关于妳没有书看就会恐慌,严重时甚至有缺氧的现象,或许我们可以先谈谈这个。」

  「你还记得?」她很诧异,也觉得很窝心,但不确定此刻谈她的「强迫性阅读恐慌症」会是很安全,虽然这是她多年来最渴望解决的大问题。

  「我记得妳说过的每一个字。」有一剎那间,他医生的形象被深情款款取代,随即又回复医生的专业与从容。

  但是她永远不会错认他那一瞬间只是个单纯的、她心爱的男人。

  曼楼胸口燃起了一小簇希望火焰……也许他对她不只是一点点喜欢,也许已经逐渐成为爱情了呢?

  「飞谚……」她轻轻唤着他的名,美丽盈盈的双眼专注地凝视着他,透着万语千言。「你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爱上我?」

  他深深一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专业,什么自制,霎时全飞走了。

  「爱」这个字深深地敲击着他的脑袋,在他耳膜内轰轰然回响震动着。

  他……可是爱上她了?

  「我……」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爱怎能来得如此轻易而难以察觉?但如果这不是爱,他该怎么解释深深纠缠在胸口的激荡、渴望和心痛感?

  她的笑容点亮了他的世界,她的泪水敲痛了他的灵魂……这就是爱吗?

  但是在短短的三、四天内,爱情怎能来得如此迅速?他相信感情要由时间培养,他知道往往一时的火热缠绵只不过是激情作祟,可是对于曼楼的感觉,他却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不爱我?」她绽露光彩的眸子因绝望而黯淡了,飞快涌上喉间的苦涩酸楚强烈到几乎令她窒息。

  「不,我不知道。」他出现难得一见的迷惑,犹豫迟疑地道:「但是我可以确定,我非常在乎妳。」

  她震动地抬头看着他,原本死去的心又恢复了跳动。

  「没错,我真的非常非常在乎妳。」他怜惜地轻抚着她的粉颊,心疼地发现她这两天下来好似更憔悴了。

  曼楼没有说话,因为已经感动震撼到无法言语了,她只是轻轻地偎向他,紧紧地环抱他的腰。

  「妳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别烦恼,不要有预设立场,不要去考虑对错,不要分析情况……」飞谚紧紧地搂着她,眸光灼热炽烈极了。「就让它自然地发生好吗?」

  无论这是爱或是别的感觉,唯有时光才能够更加催化成长,结出最鲜艳甜美的果子。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们能够为这份奇妙的感觉下一个最完美的定义。

  曼楼蜷伏在他怀里,情不自禁地轻轻叹息。

  此时此刻她真的感觉到好幸福,可是又幸福得好矛盾。

  第七章

  后来曼楼离开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飞谚似乎要弥补他受到的惊吓--看见她跌坐在地上努力穿着鞋子,行李箱散落在身边,险些就这样消失在他生命里--所以他干脆把自己的行李拎到她的小木屋里,并且带着毯子和枕头就这样驻守在她的客厅长沙发上。

  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大身材勉强睡在这至多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长沙发上,真是只有「自虐」两字可以形容。

  但是为了照顾她,保护她,还有监视她,所以他咬牙豁出去了。

  曼楼看在眼里又是欢欣又是不舍又是好笑。

  「你今晚真的要唾在沙发上?」她不敢想象。

  「是的。」他拍松枕头,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绝对不可能让妳再有第二次偷溜的机会了。」

  她心底一阵甜蜜,但是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救命呀,我都已经跟你保证过了,在我脚踝还没好之前,恐怕是哪里都去不了。」

  「我不愿意相信。」他此刻的表情固执得像个小男孩。

  她不禁失笑,「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前科累累,你还是回去睡吧,否则空着一间小木屋多不划算。」

  「一点也不会。」飞谚掀开毯子,上半身只着一件宽松的V字领薄衫,修长的双腿紧裹着好看的牛仔裤。

  这就是他睡觉的打扮?没有更露一点吗?

  她的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并且滚烫了起来。

  真是的,花曼楼,妳究竟在想什么?想用思想和眼睛剥光他的衣服吗?

  「你不换上睡衣吗?」这话冲口而出后,她恨不得咬掉舌头。

  「妳介不介意我裸睡?」他的黑眸熠熠闪亮,漾动着灼热迫切的狂野光芒。

  「裸、裸睡?」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口干得要命,眼睛却怎么也无法自他V字领间露出的些微胸肌上转移。

  「是呀。」他诱惑地哄着,蓦地欺近她,懒洋洋地道:「我本来不好提的,但是既然妳问起了……我每晚都是裸睡的,今晚可不可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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