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她紧闭着涩疼的双眼,下意识地拉开浴帘,依着先前的记忆,伸手摸向浴巾放置的位置。
“啊……”
一声尖叫之后,伴随而至的是一阵重物倒地声。
因为眼睛看不到,她竟不小心踩到地上那块香皂,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这样跌在硬梆梆的地板上头。
“好痛、好痛……”她狼狈不堪地倒在浴室的地上哀叫。
还没亲眼看见,她都可以想见自己身上已经撞出了大片瘀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聂琛原本躺在床上休息,听到浴室里头突然传出杀猪似的尖叫声,吓得他弹起身冲到浴室外,用力地拍着门扉。
意外地跌了这一跤,湿发整个黏在她的脸上,她一双小手既要忙着站起采,又要忙着将黏在脸上、阻碍她视线的头发拨开,同时又要索寻浴巾,情急之下更加手忙脚乱了。
“快开门呀!”他在外头大声吼着。
“好痛、好痛……”她痛得快哭出来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哪有多余的力气去给他开门
聂琛不晓得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听到她求救的尖叫痛呼声,他整个都慌了。
等了许久,里头的人还不开门,只是一径地呼痛哀叫,于是聂琛开始撞门,希望把门撞开。
“不要、不要进来,求求你别再撞门了啦!”
察觉了门外那人的意图,单婷惊慌地大叫。
天哪,她现在全身未着寸缕,要是让他就这样撞了进来,不就什么都让他瞧见了!
思及自己先前那一连串莫名其妙出现的邪念遐想,她这样更是害怕见到他。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聂琛没发现自己现在着急的情形可是生平的第一次,他曾几何时如此惊慌失措过?
最扯的是,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单婷咬牙忍住疼痛,瞎子一般胡乱触了半天终于给她摸到了浴缸沿,她狼狈地以指拨开黏在脸上的湿发,经过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撑着浴缸站了起来,也让她找到了肿条该死的浴巾。
“砰”的一声,聂琛像一阵狂风似的扫进了浴室。“你……没事吧?”
瞪着闯入者半晌,她不敢相信聂琛已经就在眼前。
气急败坏地撞进门,他没预料到的是撞见她未着寸缕的模样。姣好的胴体、玲珑有致的曲线在他眼前完全呈现开来,他喉头一紧,欲望的烈火倏地冲上脑门,一双眸子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来。
他震慑于她所散发出来的致命吸引力,她的身材,纤铱合度,比例完美,美得让人见了她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啊!你这色鬼!”回过神的单婷立刻惊声尖叫;慌乱间,随手抓起一旁的盥洗用品就往他身上砸去。
聂琛拉回神智,本能地扬起手抵挡朝他飞来的物品。
单婷七手八脚忙将手上的浴巾狼狈地往春光外泄的身上裹,一张脸红透了。
“谁叫你闯进来的,我不是叫你别进来吗你这该死的色鬼……”忙着遮掩春光的同时,她羞愤地又叫又嚷。
欲望全因她的叫嚷而退去了,他回复了惯有的神情,凝着眸子望着已经将身子遮住大半的她。
“你、你快闭上眼睛。”她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嚷道。
聂琛根本没有转头离去的打算,他非得把情况弄个清楚不可。
“你不是已经裹上了浴巾?”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惊慌失措还一身湿的小美人。
红着脸的单婷身上虽裹上了浴巾,包住了大片春光,但光是瞧她那秀发湿透,香肩、美腿裸露于外的娇羞模样,已足够引人遐思了。
“可是、可是……”面对他灼热的注视,她只觉思绪纷乱、一颗心狂乱地跳个不停。
“你刚刚为什么尖叫?”他问道,眼光仍不离有如出水芙蓉的美景。
“我……”支吾了半天,她说不出一个原因。
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愿意告诉他,因为他的关系,她一个人在洗澡的时候胡思乱想,所以才会踩到香皂,跌了一跤。
但是看着他一脸决意要得到答案的坚决表情,她只好随意编了一个借口:“那个……呃……蟑螂……对、蟑螂,我刚刚看见了一只蟑螂。”
“蟑螂?”
聂琛这才将视线由她身上移开,怀疑地转了下眼珠子,将四周察看一遍,但并没有发现她口中说的那种丑陋生物的踪迹。
“是真的!”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瞠大了眸子,一脸认真严肃地道。
“这间旅馆设备虽然陈旧,但至少还算干净,怎么会有蟑螂?”
“你又知道……啊……”单婷本想继续抗辩下去,但是当她见到他蹲下身子捡起黏在地板上那块害她跌倒的元凶时,她简直羞得想立刻挖个地洞,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是这块香皂吧?”他性感地勾起唇角。
“什、什么?”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死瞪着“证据”,像是这辈子从来不知道香皂是何物。
虽明知不可能,但她就是心虚的怕他由小小的香皂看出她方才淋浴时,脑海里浮现的遐思。
看她一副像被电着似的僵直了身子,他不解地望望香皂,又望望她: “这香皂有什么古怪吗?”不然她为什么一副像是见着了比蟑螂、老鼠更可怕的东西一样 ?
“没有!”她的反应是令人怀疑的迅速的。
“喔?”他兴味地挑高一道眉。老实说,他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一脸信誓旦旦地道。
看她一脸古怪的样子,聂琛当然不相信,但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既然她都说是蟑螂了,就姑且当这神经兮兮的女人眼睛有问题,错将香皂看成了蟑螂。
“你继续洗吧!”
话声一落,他命令自己赶紧离开她。若是再待下去,他怕下腹越形紧绷的欲望会让他克制不住地冲上前去剥下她的浴巾,当场要了她。
第七章
“我……我洗好了。”她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一想到方才她在浴室里幻想他在淋浴时的“香艳”镜头,一时间她竟忸怩得像个青涩的少女。
聂琛正把奶油涂在吐司上,眼角余光聣了她一眼:“来吧,吃点东西,我替你涂了奶油。”
“喔,谢谢。”肚子饿得很,已经叽哩咕噜叫了半天,不需聂琛打招呼,单婷的双脚已本能地向食物靠近.
她一走近聂琛的身边,一阵馨香跟着扑进他的鼻间,刚洗完澡的她全身散发出阵阵清新的气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气。
瞪着聂琛手中已涂满奶油的吐司半晌,肚子快饿扁了的她忍不住抬头望向他,眨眼道: “你还要涂多久?”
“喔!”聂琛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倏地回过神来,忙将手中已涂满厚厚一层奶油的吐司递给她。
“谢谢。”接过吐司,单婷小声地道谢。不知怎地,他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竟令她心底热烘烘的,觉得温暖得不得了。
“不客气。”过分生疏的应答悄悄地透露出他的不安。
真是见鬼了!
聂琛不断暗恼自己心底那抹荒谬到了极点的情绪,向来女友无数的他这回是怎么了 ?
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令两人沉默地对峙着,室内的空气似乎凝结停滞,只剩下两颗心微微的跳动声……
单婷嘴里咬着吐司,偷偷地以跟角余光瞄他,微鬈的短发、深刻的五官……老实说他长得真得挺性格的,她在心里暗忖着。
胡思乱想了一阵,受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僵凝气息,单婷红着脸尴尬地干咳两声,企图打破快令她窒息的气氛。
“咳……这个……我去开电视。”
电视里正播着晨间新闻——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单婷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眼,盯着电视里正播放的新闻,嘴里咬着的吐司差点掉了出来。
她竟看到了自己出现在电视荧幕上。
“怎么了?”
“你快过来!”单婷又回复了毛躁的个性把就抓过聂琛。
“轻点。”聂琛轻斥一声。
……昨天下午一起驾着警车逃亡的事件, 目前警方已锁定嫌犯为两名亚裔男女,画面是由昨天下午案发时一名目击证人以私人的V8拍摄下来。
昨天下午,这两名嫌犯因不服交通警察的取缔,在被警方带回警局做笔录途中,不聿再次发生另一起交通意外事故,造成二死二伤,伤者经送医急救,已无大碍。死者是一男一女,身份已经确定是约克、南茜。全案正交由警方处理……
“你快说!新闻上究竟说了什么”单婷又惊又骇地直扯着聂琛,纤指颤抖地指着电视荧光屏。其实她已大致了解新闻的内容,只是不敢相信竟发生这种事,因此急着向聂琛确认。
看完了这段新闻,聂琛也是一愣。
“快说呀,我都快急死了!”
“看来……我们成了逃犯了。”
逃……逃犯
“轰”的一声,单婷只觉全身像被炸成了碎片。
这……这简直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