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幸好被舍监发现,赶紧把我送到医院,经过医生诊断,才知道我得了忧郁症,后来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情况也稳定下来了,很久没有发作。只是这种病它会反复的出现,有时当我觉得自己镇定不下来,情绪下佳,就会赶紧吃药。”恩琪没有一丝隐瞒的说。
他一脸沉思,不再作声。
恩琪开始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唉!现代人真辛苦,社会越进步,每天就要承受更大的压力,才会有这么多文明病,有柏妈妈在,一定会让妳快点好起来。”
感激的看了梁月媚一眼,她依然惶恐的等待柏士伦的反应。
柏士伦捻熄手上的雪茄,倏地起身。“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去店里了。”
说完就打算上楼。
“老公?”
柏士伦回过头。“什么?”
不停的向丈夫使眼色。“你好歹也说句话。”
“要说什么?”他不解的问。
柏霈森表情凝重,眼神却是异常坚定的注视他。“父亲,得到忧郁症并不可耻,恩琪现在只是比普通人更需要家人的关怀,请你和母亲一块支持我们,帮助她早日远离病痛的折磨,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就拒绝她。”
这番话让恩琪眼眶又湿了,看着身旁的他,宛如大山般可靠,如果她还不能振作起来,就太对不起他了。
梁月媚不免忧心。“老公--”
“你们在紧张什么?”柏士伦轻咳一声。“我只是想上楼打电话给几个当医生的朋友,听听他们的意见,好让我未来媳妇的病快点痊愈。”
恩琪泪水再也不听使唤。“柏爸爸……”
“老公,我好爱你!”
他面孔微赧。“这种话等我们回房问再说。”
“是,亲爱的老公。”夫妻俩甜甜蜜蜜的上楼去了。
柏霈森心情也受到强烈的激荡。“现在妳还能说这世上没有人爱妳吗?拥有这么多人的爱,妳怎么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再做傻事了……”
恩琪埋在他胸前,把眼泪、鼻水都往他身上擦,哭得全身抽搐。
“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了,他也笑了,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克服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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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发直的瞪着眼前的五克拉钻戒,章丽珍下意识的伸手要去触摸。“喀!”的一声,设计华丽的首饰盒盖上,让她咽下失望的叹息。
“子鹏,那个是……”天啊!这辈子从来没看过这么大颗的钻戒,恐怕价值好几百万,谁能拥有它,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人了。
他卸去浴袍,袒露出赤裸的完美体格,让她全身又燥热了。“一个男人会送女人戒指,这代表什么,妳猜猜看?”
章丽珍心脏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了,兴奋到话都结巴了。“你、你是要跟我求、求婚吗?”
嫁入豪门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难道今天就要实现了?“那颗钻戒是、是要给我的?”
“宾果!妳真是聪明。”凌子鹏掐了掐她的鼻子,脸上在笑,眸底却净是轻蔑和嘲弄。
她发出高亢的尖叫。“啊--我的天!你、你真的要娶我?”
章丽珍简直快要飞上天了,对他又搂又亲。“子鹏,我好爱你,我真的爱死你了……”
睐着眼前这张贪婪的丑陋脸孔,这样的女人,他能相信会有什么真心?想来有其姊必有其妹,身为兄长,总要替自己的同胞妹妹讨回个公道。
凌子鹏的眼底净是鄙夷。“我原本是打算跟妳求婚,可是……”
“可是什么?”
第九章
“恩琪,电话。”菲菲将头探进厨房,朝正握着菊形挤花器,在蛋糕上做最后装饰的工作伙伴叫道。
忙得不可开交的恩琪连头也没空抬一下。“噢……”
总算完成最后的花饰,她才把手洗一洗,接起厨房内的分机。“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对方劈头就骂。
她怔了几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姊?”
章丽珍懒得跟她闲扯。“妳今天几点下班?”
“呃,大概七点半左右,有事吗?”
“当然有事,不然我吃饱没事,打给妳干么?妈要妳今天回家一趟,她有事要跟妳说--喂!妳有没有在听?”说了半天也不吭声。
恩琪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会痛,确定不是作梦,是千真万确的。“妈找我?她、她要见我?是真的吗?”
“对啦,反正妳今天下班之后回家一趟就是了。”说完就“喀啦!”挂断。
将听筒放回去,她还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母亲从来不曾给过她一通电话,关心过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书念得怎么样?更别说嘘寒问暖了;可是今天居然说想见她?恩琪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难道她的命运已经扭转,老天爷开始眷顾她了?
“妈终于想到我了,她终究还是爱我的……”她喜极而泣的低喃。
她并不奢求得到和姊姊一样的待遇,只求一个微笑、一声赞美,这样就够了,让她们母女俩忘掉过去,重新再来。
这天,恩琪工作得更起劲,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直到打烊为止。
“恩琪,要不要一块去吃饭?有人要请客,机会难得哟。”
“请客”两个字太敏感,徐葳马上否认。“我什么时候说要请客的?”
菲菲马上露出“妳是放羊的孩子”的表情。“厚!妳不是说这个月的业绩目标有达到,就要请我们吃一摊好料的。”
“呃,我是说过没错,可是地方要由我选。”
“哪有这样,妳一定都选最便宜的!”
“我找的都嘛是俗又大碗,有什么不好?不然我来请客,妳这个老板出钱好了。”徐葳可是精打细算的很。
恩琪已经巡过厨房一遍,确定安全无虞,才拿起背包。“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事要先走,不能跟妳们去吃饭。”
“是不是要跟妳的阿娜答约会?”菲菲拐了她一下,暧昧的问。
她脸颊一红。“不是,我要回家一趟。”
徐葳以为她要回到的是柏家,所以没有多问。“那我们改天等妳有空再去吃好了,要庆祝当然要三个人都在才有意义。”
“好,那我先走了。”
“掰掰~~”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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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乡情怯吧,恩琪站在三层楼的透天晤前,居然没有勇气踏进去,因为曾经抱过太多期待,结果最后都落空了,所以她怕那通电话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恩琪轻拍几下脸颊,打起精神来。“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妈如果不想见我,就不会叫姊打电话给我了。”
怀着雀跃的心情,走上去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沉秋云。
“妈……”已经几年没见过母亲了,让她情绪激动。“我回来了。”这四个字说得她泪水盈眶。
沉秋云睨她一眼,冷漠依旧,径自旋身定回屋内。
心里打了个突,跟她预想得完全不一样,不禁咬住下唇,怯怯的跟了进去。
“妳可终于回来了。”章丽珍坐在客厅修剪指甲,见她进门,不禁语出嘲讽。
“让我跟妈等了妳半个小时,妳还真大牌。”
她攥紧怀中的背包。“对不起,因为塞车--”
“好了,我不想听妳的解释。”沈秋云冷冷的打断她后面的话。“丽珍,妳要跟她说什么就快点讲。”
章丽珍撇了撇红唇,将指甲剪一扔,踱到妹妹面前,“啪!”的一声,火辣辣的耳光就打了过去。
“不要脸!”
捂着被打歪的面颊,恩琪震慑的掉下泪来。“姊……”
“不要叫我!我没有妳这种不知羞耻的妹妹!”她指着恩琪的鼻子,劈哩啪啦的骂个不停。
“我真是没想到,凭妳这副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样子,哪一点像个女人,居然有脸去抢子鹏他妹妹的未婚夫?!妳不要脸,我跟妈可还要脸,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我跟妈还要不要做人……”
恩琪惊愕的睇向母亲。“妈,不是这样的--”
“妳还敢狡辩?”沈秋云完全相信大女儿的说辞。“给我跪下!”
她弯下双膝,不敢下跪。“妈,姊真的误会了,不是这样的,妳听我解释好不好?妈--”
“还解释什么?人家子鹏都已经跟我说了。”
章丽珍咬牙切齿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妹妹,恨不得她马上消失。
“妳什么男人不好勾搭,偏偏挑上子鹏他妹妹的未婚夫?破坏人家的婚事,妳凭什么跟人家争?”
沉秋云伸出一指,戳着恩琪的额头。“都是妳害的!自己没出息不要紧,现在还书妳姊姊没办法嫁进凌家当少奶奶,早知道就不要生下妳……”
“妈,我没有……”她的心碎了。
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
为什么就这样认定她的罪?
“妳还敢说没有?子鹏原本要跟我求婚,可是当他知道我们是姊妹,心里就很为难,因为他不能娶一个破坏了妹妹幸福的女人的姊姊当老婆,这些都是因为妳,是妳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