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葳假笑的还击。“妳不是说妳有钱没地方花吗?我是在帮妳花。”
“小姐,那也太离谱了……”
眼看她们妳一言我一语,听起来像在互揭疮疤,可是听在恩琪耳中,却是分外的羡慕她们深厚的友谊。
从小自己就独来独往,跟家里的兄姊不亲,又没有朋友,所有的事都要靠自己,所以看到她们能够这样自在的斗嘴,恩琪看得入神,眼眶也红了。
“怎么了?”徐葳突然注意到她的异状。
菲菲将脸凑近她,看个仔细。“恩琪,妳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两人疑惑的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好羡慕妳们……”恩琪嘴角轻颤的看着两人,将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每次看到妳们的感情那么好,我心里就好羡慕……我也好想加入妳们……可是我怕……我怕妳们会不喜欢我,除了甜点,我什么都不懂,我--”
徐葳哑然失笑。“妳在说什么?我们早就把妳当作朋友了。”
“真的吗?”她受宠若惊,涌出更多的泪水。“我……我从来没有过朋友……”
在她二十四年的生命中,朋友是种很奢侈的东西,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
“怎么会呢?”菲菲听了好难过。“我和徐葳都好喜欢吃妳做的甜点,会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的人一定是个好人,所以我们一直想跟妳做朋友,是妳老是跟我们客气,和我们保持距离。”
恩琪啜泣出声。“我……谢谢……”
“干么跟我们道谢?这样好奇怪喔……没有朋友一定很寂寞吧?我无法想象那种感觉……呜呜……都是妳害的,害我也好想哭。”容易心软的菲菲揉着漾着水气的眼睛哽道。
“妳真傻!”徐葳也为之鼻酸。“妳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让个陌生人到店里来工作,那是因为我们真的很喜欢妳,包括妳的人还有手艺。”
她痛哭失声,情不自禁的抱住两人。“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
“笨恩琪!”
“我们三个人都是笨蛋,如果早点把话讲开就没事了。”徐葳眼角泛湿,三个女人无法自己的哭成一团。
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名叫“幸福”的微风拂上自己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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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风购物集团不只是全台湾,更是全亚洲最大的电视购物频道,自从五年前公司成功的转型,每天打开电视收看的观众群就高达数百万人次;更别提每天卖出去的产品了,光是去年就赚进了将近十二亿新台币,为了能和采风签下一纸合约,各家厂商可是挤破了头。
这次采风购物集团配合网站的成立,决定和新盛银行合作发行联名卡,想必会带动新一波的消费习惯,可想而知明天的记者会将有多盛大。
公司里各级主管干部从偌大的会议厅中鱼贯的步出,个个表情凝重,纷纷低头和身边的秘书交谈,准备待会和下属开会,看来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了。
女秘书努力的跟上柏霈森的步伐,要在他底下做事,得具备十八般武艺,无时无刻都得把神经绷紧,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否则随时丢了饭碗,可是有很多人乐意接手的。
每个经过他身边的男女职员无不恭敬的打招呼。
“执行长好!”
“执行长好!”
一群未婚的女职员无不用仰慕崇拜的眼光追随着柏霈森的背影,口中不禁发出迭声的赞叹。
“好帅喔!”
“是啊,听说我们这位刚走马上任的执行长,还被某家杂志评选为今年度黄金单身汉第一名。”
“听说他是我们副总裁的独子……”
“还有、还有,他今年才二十七岁。”
“我还听到一些内幕,本来有些主管仗着是柏家的外戚,在公司里头耀武扬威,结果碰上我们公私分明的执行长,而且又是正牌的柏家人,一个个对他鞠躬哈腰,真是大快人心……”
“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我就是死也瞑目。”
“妳们不要痴心妄想了!”已经结婚的女职员泼她们一盆冷水。“别忘了执行长已经有未婚妻了,说不定今年就会结婚。”
所有的女人发出扼腕的轻叹。
柏霈森快步的搭上手扶梯,西装内袋的手机传来振动,才刚开机,电话就进来了。
“喂……”下一秒,他改用流利的英文和香港分公司的主管交谈。
连接了两通电话,柏霈森才将手机收起。
女秘书气喘吁吁的赶在最前面,帮上司开门,再侧身让他进入,等候在办公室内的女人让他霍地站住,害得女秘书差点撞上去。
第四章
“森!”
原本无聊到斜躺在沙发上翻阅财经杂志的凌子蔷,热情的投怀送抱,染着一头火红的秀发跟她奔放的个性互相吻合,下身的名牌牛仔裤还沾了几块清洗不掉的颜料,身上的合身针织衫勾勒出她傲人的上围。
他没有回避的让未婚妻在唇角上印了个香吻。“怎么有空来看我?”
“人家想你嘛。”玉臂缠在他颈项上,娇嗲的说。
装作没看见的女秘书在离开之前,颐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对她的谄媚,柏霈森只是似笑非笑。
凌子蔷嘟起红唇,跺了跺娇足。“人家真的想你才来的,你不相信人家?”
“我相信。”轻轻的拉开缠在脖子上的玉臂。“最近画得还顺利吗?”
未婚妻不顾家人的反对,学了好几年的油画,一直想要开个人画展。
她流露出沮丧的神情。“一点都不顺利,我没有灵感,连一张画都画不出来,这样根本开不了画展,我的梦想永远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偏偏我爸竟然还威胁我早点嫁给你,不然他要把我的卡都停掉,断绝一切资助。”
柏霈森淡瞅着她懊恼的样子。“我们结婚之后,妳照样可以继续把画画当作兴趣,我不会阻止妳的。”
“画画不只是我的兴趣,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她觉得未婚夫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只要画展一天没有开成,我就不结婚。”
他不以为然。“如果妳真的想开画展,我可以帮妳。”
凌子蔷一脸倔强。“我不要你帮我,我要凭我的实力。森,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鼓励我,而不是打击我的信心?”
“妳要我怎么鼓励妳?”在他看来,她根本不是当画家的料。
她沉下娇颜。“我看你根本就不希望我画画,只要我待在家里当个贤妻良母,帮你们柏家生一堆孩子就好了。人家友博就比你会说话,他才不像你,老是泼人家冷水,你这个未婚夫真是当得有够失职!”
“既然这样,妳大可以去找他,我不反对。”这种话听多了,他压根不在意,要是柴友博能让她这个大小姐开开心心,他柏霈森还得谢谢他。
“你--”凌子蔷气结。“去就去,别以为我不敢!”
说完,就气呼呼的甩上大门走了。
走出电梯门口,她拿起红色手机,一下子就接通了。
“是我……人家快气死了,我要你现在出来陪人家喝咖啡……”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格格娇笑。
在办公室内的柏霈森对未婚妻任性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
就读高中时,他结识了凌子鹏和柴友博,虽然彼此的交情还称不上哥儿们,不过到底算是多年的朋友,而凌子蔷则是他们三个的跟屁虫,她做事向来冲动,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就在两年前,她突然向自己求婚,原因是她大小姐陷入低潮期,想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而他也同意了,因为如果真的必须结婚,找个熟识双方家庭的女人是最恰当不过了。
没想到订完婚,正要筹备婚礼,她大小姐又有作画的欲望,不想太快走进爱情的坟墓,于是婚期就这样无限期的延下去。
柏霈森摇了摇头,难以想象他们结婚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画面,她真的适合当个妻子吗?他真的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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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方有交通事故发生,整条马路已经塞爆了,每个人的火气都很大,只能猛按喇叭出气,一时噪音震天价响,忙坏了协助指挥交通的义交。
看着自己的小绵羊就这样卡在车阵中动弹不得,恩琪已经可以媲美热锅上的蚂蚁了。
时间越来越紧迫,蛋糕却还没送到客人手上,这可是她们开店以来接到的第一个外送订单耶,要是把它搞砸了,怎么对得起其它两个工作伙伴?
好不容易捱到车队以龟速前进……
“咦?!”车子怎么发不动了?天哪!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故障。
她小心的再转动了一次车钥匙,依然没有动静,这时才瞄到油表居然没油了,她瞪着归零的指针,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叭叭叭……后头的汽车在催她了,恩琪只好下来将机车先牵到人行道上停妥,然后提着圆形蛋糕盒用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