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作梦比较快!一级贫民户!」啐!醉人疯语她还当真,想钱想疯了她,
「不要这样嘛!老板~~」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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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原该是上床就寝的时间,但是杉本驭然却独坐在琴室里,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得回家,却整整一下午都关在琴室里。」杉本紫阳一推开琴室的门,就开口抱怨。
抬头看向姊姊,杉本驭然摊开琴谱。「我在修谱。」
「我可没听到半点琴声。」拉了张椅子在钢琴边坐下,杉本紫阳高雅美艳的表情下藏著探索。「说吧!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杉本紫阳挑眉微笑。「没什么?这是我听过最烂的谎言了,你从小只要有心事就会把自己关在琴室,理不出头绪绝对不出来,你现在这样半夜不睡觉,还敢跟我说没事?」
「真的没事。」杉本驭然沉声回答。
「好吧!既然你没事,我这里倒有事问你。」眼看问不出什么东西,杉本紫阳精明的头脑一转,打算往别处下手。
「如果是每天在大楼前等我的人的事,那就不用谈了,她是我朋友。」
「哟~~我还不知道你会读心术。」夸张地故作惊叹,她眼底充满了兴味。
「是我允许她在那里等的。」
「如果真是朋友,怎么不请人家进去坐坐?」拢拢一头性感的波浪鬈发,杉本紫阳半趴在琴盖上斜视亲弟弟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企图在其中找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据我了解,那位小女生可是站了两个月的岗,而且听说好像是为了见某人耶!」
转过头看著姊姊,杉本驭然维持一贯淡定的表情,不过声音却更显低沉,「总之是我允许的,你有意见吗?」
听出他拒绝再被人探查的弦外之音,杉本紫阳自然聪明地马上缩回侦测的触手,安分地继续趴在钢琴盖上扮演高雅美艳的贵妇。
「当然没意见,我向来欣赏有勇气有决心的女性,更何况为了心爱的人,风雨无阻、连续站了两个月的岗,这种忠於想爱、不畏艰辛的女性,我更是敬佩,所以对於那个女孩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只是好奇那女孩的对象是谁?咱们公司里,到底是哪位男人这么幸运被那女孩看上,你是那女孩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拿起铅笔在琴谱上作了个记号,杉本驭然对於耳边的问题恍若末闻。
弟弟的沉默可打不退杉本紫阳追根究柢的打算,银铃一笑後,她伸手戳了戳那像根老木头的顽实手臂。「不说话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能说?」
「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演戏,大楼前隐藏摄影机那么多,她这个忠实观众会不知道大楼内外发生的大小事?
「话怎能这么说,我是人又不是神,当然也有不知道的事啊!譬如别人隐瞒起来,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我当然就『不敢』知道啦!」
「既然『不敢』知道,又何必问这么多?」杉本驭然表情不变地将了她一军。
想刺探却被人将了一军的杉本紫阳,自讨没趣地重新摸上性感鬈发,有些气馁地又趴回钢琴盖上。哼!天生不怒而威有什么了不起,她只是不想跟他计较,可不是怕他。
媚眼一转,藏起不悦,继续装高雅。「好吧!这个问题就此打住,那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
杉本驭然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等待她接下来的问题。
「两个月过去了,你应该还没忘记一年内要结婚的事吧?找到中意的对象没有?」
「还有十个月。」他暗示她事情管得太早。
「是啊!还有十个月。」没好气的翻趄白眼,怒气一来,杉本紫阳马上抛弃贵妇的形象。「要是按照你这种每天只有工作的日子过下去,别说十个月了,十年内你都不会结婚!」
「我说到就会做到:」
「是啊是啊!说到做到,花钱买个新娘谁不会,反正现在外籍新娘很多,一个月内搞定,简单又迅速。」眯起眼睛,指著弟弟冷峻的鼻子,杉本紫阳气得破口大骂,「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给我花钱买新娘,我马上就跟你脱离姊弟关系!」
「我没有这个打算。」买新娘是非常不尊重女性的做法,他自然不会这么做。
「谅你也不敢。」得到保证,哼地一声,杉本紫阳才满意地把手收回。「不买新娘,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找。」
「你是该找,而且是努力地找!你从小就死心眼,喜欢的就是喜欢,讨厌的死也不碰,偏偏让你喜欢的少之又少,时间只剩下十个月,你不找也不行了。」她欣喜弟弟不打算滥竽充数,却也忧心他挑剔的眼光。
「传宗接代真的这么重要?」杉本驭然忍不住问出心中的问题,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倒是告诉我形单影只有什么好处?」
闻言,杉本驭然无语,而丢出问题的杉本紫阳却迳自叨念起来。
「不是最特别的不要、不是最清澈无瑕的不要、不是最执著绝对的不要、不是最真心的不要、不是最深爱的不要……」似嘲似笑地哼了几声,她一一念出某人心中的择偶条件。「不必好脸蛋、好身材,也不必好学历、好家世,你的条件看起来似乎宽容,事实上却严苛得要命,你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精神洁癖是不是?」
「我以为我没跟你谈过这些。」说不讶异是骗人的,杉本驭然对於姊姊了解自己的程度大戚意外。
「我是你姊姊。」她只丢给他这个答案,然後便起身走到门边。「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十个月内要找到符合你这些条件的新娘,除非有奇迹,我看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去相亲。那些相片我还留著,有兴趣随时来找我拿。」说完,杉本紫阳转开门把走了出去。
「奇迹吗……」喃喃地,杉本驭然放下手中的琴谱,走到映著月色的透明落地窗前。
在这个数亿人口的世界里,到底要走过多少地方、遇见多少人才能找到一个自己深爱的人?而若要自己深爱的人同时也深爱自己的机率到底是多少?
如果真有答案,那个数字会是奇迹吗?
清澈无瑕、执著绝对、拥有世界上最珍贵的真心,拥有最接近赤子之心的纯粹爱情,这样的人……其实真的存在的。
在那双最真诚纯净的瞳眸里,他知道他已经找到他的奇迹,只是他不得不犹豫。
他已经是三十三岁的男人,在他们之间,他看见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而在她口口声声的喜欢中,他怎能漠视她过於纯洁懵懂的感情?
姊姊说得对,不是最绝对的感情他绝对不要。
他把所有的爱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如果不用绝对坚定的真心,任谁也找不到。
但是如今面对那个站在他心房门外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每见一次面,他的心就更加悸动,因此他心里有数,自己所有的坚持早晚会被那双澄净眼里所盛满的执著认真给摧毁,到那时,他的拒绝、冷漠、逃避都不会再有用,他绝对会为她开启那扇心门的。
只是到那时,她的感情若是不再懵懂,而是找到了真正的答案,他能放手吗?
他要的既然是绝对,自然就会付出同样的绝对,所以他真的没有把握到那时,他的理智可以战胜疯狂的占有欲。
「或许最难的不是遇见奇迹,而是如何在奇迹面前做选择。」
轻声地低喃,在冷冷的月光下,杉本驭然松开的手掌握紧又放,松了又握,矛盾犹豫的心情溢满了心头。
捉住还是放弃——
这是他这一生中,最难选择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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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後,杉本驭然迈开步伐,缓缓往斜坡上走去。
在住宅一百公尺远的地方下车,然後再徒步爬坡走回住宅,是他十年来的习惯,他喜欢在这宁静的时刻享受夜的静谧以及沉思一些事。
这种时候,就连况风都不能打扰,所以他总是在这之前解除他的职责,
比起紧迫盯人的保镳,他比较喜欢随和的司机。因此前几天跟姊姊讨论过後,况风已经成了他的司机,所以这几天他感到自由许多,当然往後有危险的时候还是需要仰赖他,但是他不认为会有这种事发生。
想著这几天的事,杉本驭然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往上走去,但不期然地,脑海里却浮现一个人的身影……不,应该说,每一天他都会时常想到这个身影。
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自己的错。
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是自己在拒绝,拒绝她的告白、拒绝和她成为情侣关系,而既然都是他在拒绝,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她的笑容因谁灿烂?有什么立场去在意可能还有其他的男人在追求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