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情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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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英,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说了,是我不该要你说,那样的回忆太残忍!不要说了!”他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身子,以他的温暖安慰她,怀中的她是如此的娇弱无助,当时那些人怎能如此丧心病狂,不问青红皂白,随意罗织罪名,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一名弱女子?

  幸好老天保佑,这些年他苦,只是心苦,比起昙英曾受过的折磨,他的痛苦算什么?昙英的苦比他痛上千万倍不止啊!

  仿佛找到了生命里最坚固的港湾可以依靠,杜昙英搂着江天衡放声哭泣,将这些年来刻意压抑的痛楚全数借泪水宣泄。他的手不断轻抚着她的背,伴她一同驱逐伤痛。

  直到泪水湿了他大半个胸膛,嗓子也哭得嘶哑,杜昙英才止住泪水。江天衡倒来温水让她喝下,润喉休息。

  “昙英,莫再想了。”她的泪让他好生心疼不舍。

  “不,天衡,你才是对的。让我说完,这些事积在心里太久,已经成为一道好深的伤口,如果不把它挖开,伤口是永远不会结痴痊愈的。过去,我只有自己一人,必须孤单面对一切,但现在不同了。有你在,我会变得更勇敢,把往事全部说出,彻底抛诸脑后。以后有你的爱,我再无所惧。”

  “好,你说,把心里的伤痛全部说出来。我,就是治愈你伤口的良药。”

  “嗯。出事的前两天,干娘有事离开村里,说来一切都是个中注定好的。如果干娘没离开村里,我没落个孤立无援的境地,或许今天的景况便完全不同了。我被动刑丢人水后,在水中浮浮沉沉,嫂嫂一状告上长老那天,有个好心人偷偷溜山村子去找干娘,通知她这个消息,干娘才能及时赶回来,救了我一命。经历这场意外,醒来之后我再也不能说话,整个人住行尸走肉般茫茫然过了两个多月,直到我发现有了身孕,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些年有了青青,生命多了充实圆满,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只要她一个笑容,不管我有多苦多累,一下子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天衡,我相信我们的情是注定的,所以尽管相逢是意外,中间又隔了六年,经历重重波折,可是到最后老天爷还是把我送到了你身边。我要做你生命里永远的昙花,不会因为黎明的到来而消逝。天衡,谢谢老天爷把我送给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满腔深浓的情意如潮汹涌泛滥,心房涨暖,此时此刻杜景英觉得好满足、好快乐。她靠在他的胸口,温柔地笑了。

  这是她这辈子说过最多话的一天,完全担程,毫无保留,句句真心真意教他深深为之动容,眼眶发热,感动的泪水在眼底蠢蠢欲动。

  苦尽甘来,上天赐给他的是如此美好的礼物,拥有娇妻。爱女,他已满足。现在就只欠一场名正言顺的婚礼,他和他的妻女就能正式成一个家,一个圆圆满满的家。

  执起她的手腕,大掌覆上,轻轻抚摸着,而后头低垂,唇凑近,仿佛是在膜拜似的,以最虔诚疼惜的心,细细吻着。这是昙英为他受的苦、是对他的真情真意,他要一辈子记着,永远刻在心版上。

  亲完那两道浅淡的疤痕,他伸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包覆住,两双含情的眼瞳相望,视线胶着,再也移不开了……

  他松开手,将她环人怀中,头低垂,印上那抹嫣红;她含笑相迎,双手搭上他的颈背,感受他的深情。四片唇相触紧贴;他热切索求,她热情回应,辗转缠绵,直至气息紊乱,才不得不停歇。

  一番温柔纠缠,她的青丝早已紊乱,眸光似水还柔,如含情欲诉,被吻得红肿的樱唇像春日嫣红的新桃,鲜嫩欲滴,教他迫不及待想多尝几口。

  视线相交,从彼此的眼底瞧见了昭然若揭的深浓情意和汹涌澎湃的欲望,她的额头抵上他的,鼻尖相蹭,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亲呢的唇舌交缠点燃了记忆中潜藏的热情,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动作却是一样急切,绵密不断的亲吻阻挠了解衣的速度,却更催化了彼此的热情。

  意乱情迷间,幸好一只大掌及时伸出,拉下纱帐,将诱人的销魂春意全锁在纱帐内。

  她要用她的爱守护他一生,至死方休!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第九章

  衡院,庭院外。

  破晓,晨光微亮。盛放的子夜昙花已谢,清新的空喻旧漾着浅浅的昙花香,主子康复,又得心上人回应,今日的衡院显得格外明亮喜气。

  “呵呵,天衡的手脚真快,病才好就这么急蜜浓妹,他要是后头身体又出状况,你就别理他了。”

  拱门外,萧敬天遥望主屋,面露微笑,语带取笑,心里却是无比安慰。不容易啊!这是怎生的一番奇缘?连他都要赞叹老天的巧安排了。几经波折,好友终能如愿寻得他心心念念的昙花姑娘,心许缘聚,恩爱共度余生。

  “天哥,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别忘了当年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方采衣忍不住提醒,她和她的夫君也是经历重重波折才得以聚首,他们之间又何尝不是奇缘一桩?

  “哈哈,那是我独具慧眼,识得你这块瑰宝!你这么好,手脚要不快些,我的晴儿可就要喊别人爹了。”

  “少贫嘴了!好啦,不瞎扯了,咱们言归正传。天衡的病已好,那人派来探路的老鼠,也该抓来做最后的‘整治’了。”

  “没错!那人送我这么份大礼,竟敢用如此阴狠的手段伤了天衡,我绝对不放他甘休!该是回敬他的时候了。”

  夫妻俩微笑对望的眼底有了默契,纠缠多年的恩怨该如何了,萧敬天日前也和江天衡取得共识,在岁月中飘荡多时的尘埃终也该到落定之时了。

  ***

  激烈的情潮褪去,欢爱过后,一对交颈鸳鸯相偎而眠,直至晨吃穿透云隙,沿窗缝洒落入室,唤醒了浅眠的他。

  她依旧安睡着,柔滑细腻的裸背靠着他温暖的胸膛,肤触的温热明白告诉他昨晚的一切是真实确切的存在:两人任许心亦许,她真是他的昙花姑娘,以后将永远停驻他的生命里,不会再随着天明消逝无踪。

  天初破晓,想起昨夜的恩爱缠绵,江天衡心头一阵暖甜,一场生死相离、天人永隔的骗局终于让她卸下心防,抛却自卑,完全倾吐真心。

  纵然过去有诸多风风雨雨,痛楚伤怀,未来余生能得如昙英这般知心人相伴,他心愿足矣,由衷感谢老天,再无所求。

  看着她纯净无假的睡颜,静静偎在他怀中安睡,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满足!只要能够一生一世和昙英相伴左右,就算要他舍弃一切所有,他也心甘情愿。

  屋里安安静静,他就这么看着怀中的她,目光专注又热切,许久都不曾稍移。屋外,天色逐渐明亮,远处传来几声响亮的鸡啼,让本来沉睡的杜昙英突然间惊醒。

  “啊,糟糕,鸡啼了。”杜昙英口中呼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头冷不防往上一抬,结实撞上后方的肉墙。“哎呀,都这时候了,我怎么睡死了呢?动作得快些,不然误了庄主喝药的时辰可就糟了!”

  她口里咕咬着,欲起身,谁知掀起被子,却发现被下的身子竟是寸缕来着……

  “唉哟——疼啊!”江天衡捂着左眼,同声喊疼,杜昙英醒时突如其来的一撞,让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身上光溜溜,身后有人喊疼,睡神远离,理智苏醒,昨夜的种种记忆回流,杜昙英终于想起自己身处何方,又曾做了什么样的“好事”。霎那间,不只双颊配红,连身子都像蒸锅里的大螃蟹,红通通、火焚烫啊!

  江天衡的大手往前一伸,拦腰一把将她僵硬的身子搂入怀中,头跟着低垂,在她耳畔说话:

  “意图谋杀亲夫,事发不留只字片语,就想一走了之吗?”

  “我……庄主,你误会了。没有啊!”他们都还没成亲拜堂,什么亲夫嘛!她羞得根本不敢抬头,更别提转头。

  “还叫‘庄主’?”他嗓音一扬,十分不满。

  “不叫庄主,不然叫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庄主啊!”她声若蚊纳,说到“我的庄主”时,心头万分羞怯,贝齿忍不住轻咬下唇,无声笑了。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昨夜……他们彼此相属了呵!

  “天衡,叫我天衡,你昨天一直喊我名字的,不准再喊什么庄主!”

  “人家喊庄主喊惯了,一时间还改不了口,你做啥这么计较?”逗他其实挺好玩的,而且心头的剧烈怦然似乎稍稍平息了些,不错的方法阿!

  计较?他当然计较!不唤他名字,反而叫他庄主,听来多生疏!心头的不满逐渐积聚,江天衡嘴角扬起促狭的笑,环在她腰间的左手缩回,捂起左眼,登时喊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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