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淏嗤笑,“少来了,我想你主要是来美国洽商,再则,我想你应该是另外有事情想找我谈,看我应该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顺便吧。”
虽然和靳岚的感情要好,可是泽淏自认这份情谊还没有好到,可以令靳岚抛下台湾的娇妻和事业。
“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封泽淏也。”靳岚大笑。
“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目的?”他对靳岚的个性没了解个十成也有八成。
“想找你开发休闲旅游中心。”
凝视着他,泽淏微微蹙起眉心,反问:“我应该没听错吧?休闲旅游中心?”
“没错,地点我都选好了,土地的取得大部分都没有问题。”靳岚将休闲中心的草图递给他。
泽淏大略地翻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草图上所标示的地名很熟悉。
他正疑惑的时候,靳岚说话了:“没错,相中的地点正是你表嫂的家乡。”
“喔!”看着他,泽淏沉声的说:“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里面的地有大部分是表嫂家的吧?”
靳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错。”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处当然是给自家人先捞啰。
封泽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反正自从他结婚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俨然成了老婆至上的最佳拥护者。
“还有少部分也取得其地主的同意,至于休闲旅游中心的建照方面,也和县政府接洽过了,县长还很希望能借由这个开发案带起地方的繁荣。”靳岚笑着说。
闻言,封泽淏微怔了怔。
他没想到靳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才来找他,这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这让泽淏原本微蹙的眉心这会儿攒的更深了。
“好吧,那我们来说那另外一部分土地的取得吧,这你可还没说清楚。”
“嗯……呃……”
“很棘手吗?”
其实他本来就不看好在台湾盖休闲旅游中心,台湾议会里大动干戈的场面和动不动就示威游行的举动,标准的一副会吵的孩子有糖吃的心态,已经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这让泽淏深感不齿,这就是为什么他一接掌父亲的事业后,就将事业整个往外移的原因。
“也不是啦,那个地主是你表嫂的邻居,很好说话的,只是在前几年他已经将土地的所有权过户给他女儿了,他作不了主,因此这方面就比较棘手了些。”
闻言,泽淏冷嗤一声,表情极为不屑的问:“该不会是那女人想借机哄抬价钱?”
靳岚为难的抓抓头,欲言又止。“也不是啦,只是……唉……”
十年前娶亲时,泽淏和蓨荠发生的小插曲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次开发案中拥有那片土地的人刚好是蓨荠,于是他和小玉都认为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推他们两人一把,只是靳岚怕多说了会被泽淏看出破绽,正为难着不知该怎么说会比较适当。
“表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连一个女人都摆平不了吧?”封泽淏嗤笑。
“呿,我是怕你表嫂吃醋。”好吧,就这个借口。
唉,没想到表哥除了是好老公的会员外,竟然也是怕妻协会的成员之一,泽淏不觉莞尔。“好吧,既然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我不支持你似乎也说不过去,说吧,尚欠多少资金?不足的部分算我的,这总行了吧。”
“我一半,你一半,还有那个女人的土地取得,就要麻烦你回台湾一趟啰。”靳岚嘻皮笑脸的说。
他又蹙起了眉心。“我怎么觉得有种陷害的感觉?”
靳岚赶忙嘻嘻哈哈语意含糊的带过。“没的事啦,别忘了,你可是我最亲爱的表弟。”
“是吗?”
“对啦。”
“好吧,对方是谁,把资料传一份给我。”
“没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靳岚赶忙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到他手中,暧昧地笑着说:“资料全都收齐,打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读大学的生活情形,不仅附有成绩单,还有照片喔!”
“成绩单?相片?”封泽淏觉得他实在古怪的可以。“表哥,你很反常喔。”
“反常?咳……咳……”靳岚因他突然转为锐利的眼神而呛住了,好一会儿才赶忙傻笑回应:“我哪有反常,是你太多心了吧?嘿嘿。”
“是吗?”封泽淏看着他,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来的单纯,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做生意一向都是见招拆招,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反正本来就是项投资计划嘛。
“是啦。”见封泽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计谋得逞的靳岚在心中暗暗欢呼,但泽淏是个精明的人,为了怕被识破,他赶忙转移话题,“欸,我难得到美国一趟,你这个做兄弟的也未免太小气了点,连请我去喝一杯都不肯?”
“谁说我小气了,走,我就带你到美国最有名的脱衣舞酒吧去喝个过瘾。”搂着靳岚的肩膀,泽淏转身往车库的方向走了去。
“啊……脱衣舞酒吧!?不行啦……你表嫂知道我就完了啦……”
闻言,靳岚惨叫出声,频频求饶,只是谁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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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万物静寂。
历经一整晚的特训,蓨荠只差没累的趴在地上直求饶,加上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什么妈妈抱怨好久没看到她了,要她放春假这段期间一定得回台南一趟。
唉,真是的,也不知道老爸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她就直说嘛,她又不会笑他,还将妈妈给抬出来当借口,就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就是他想她,想要她这个宝贝女儿在他身边撒撒娇嘛。
躺在床上,蓨荠不断的翻身,手上的长抱枕左搂过来、右抱过去,就不知为什么,她始终找不到一个好姿势,可以让她快速入眠。
奇怪了,怎么会睡不着呢?今儿晚上她既没喝咖啡也没喝茶呀!
难道是因为爸爸打来的电话?不可能,她老爸有恋女情结这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了,谁叫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上无兄姊、下无弟妹可以和她争宠,他当然就只能将满腔的父爱全往她身上送啰。
要不然,难道是因为今天小优和欢欢的那段话,勾起了她十年前那段不愉快的回忆?
蓨荠长叹了口气,干脆离开床铺替自己冲了杯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只是在喝牛奶的当口,封泽淏的影像又在这时候进驻了她的脑子。
十年了,他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记得那时候看到他,他就已经长得很高了,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
回想起那一天,蓨荠虽然觉得他可恶的令人生气,不过他的俊逸,还有他有别于一般男生的冷冽气质,真的令人很难忘记。
蓨荠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思忖着,尽可能的将十年前的影像完整的呈现出来。
其实想想,自己那天不管在穿着上和气质上,应该表现的不差呀,虽然头发是乱了点,可是只要发挥一点想像力,把她想像成误落凡尘的天使,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的臭男生!蓨荠生气的一口饮尽手上的牛奶,噘高了嘴嘀咕着。
这时,墙上挂钟里的报时小鸟又跑出来做整点报时了。
“该死,都这么晚了。”抬头看了看时钟,蓨荠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对了,前几天和欢欢去逛百货公司,在经过精油区时在店员的游说下,她记得自己买了瓶芳香精油。来点个精油好了,让精油的芳香气息舒缓一下,平稳心情,或许比较能够入眠。
蓨荠放下手中的牛奶,从柜子中拿出漂亮精致的精油瓶,倒了能舒缓压力、有助睡眠的薰衣草精油,点燃薰香瓶,不一会儿,淡雅的薰衣草香缓缓的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好香喔。”蓨荠满足的笑开来,以最快的速度在床上躺平。
嘿嘿,有了芳香精油的帮助,这会见她应该不用再数羊了吧!蓨荠想着。
果然,才一会儿工夫,抱着抱枕的蓨荠已经进入梦乡,只是精油的放松效果让她跌进了十年前的记忆中。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双冷鸷、深邃的黑瞳,正以一种轻蔑又嘲讽的眼神注视着她,缓缓掀动的唇瓣吐出如针刺般的言辞,句句伤的人体无完肤,不见鲜血漫流。
“啊——”才睡不到几个小时的蓨荠,倏地从梦中惊醒。
见鬼了。什么不好梦,竟然让那个坏人跑到梦中。叹口气,甩甩头,蓨荠很努力的将脑中残存的影像给甩出脑海。
抬起头,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还不到六点。
又是一声长叹,与其再梦到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不如当只早起的鸟儿,起来运动兼觅食。
从不曾这么早到公园散步的蓨荠,她惊讶的发现公园内竟然有那么多人“不睡觉”的在做运动。
因为蓨荠的绝佳外貌,窈窕的身材,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就像是个发光体似的,加上她慵懒哟模样,于是她的到来随即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她生性迷糊,浑然未觉周遭的人已经将目光转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