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大口喘气,能够再度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觉真好!
「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会骨折。」
咦?
她有没有听错?
她对马文才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他是个冷血工作狂的认知当中,没想到他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进喷泉里救她;他对女人不都是用过即丢、各取所需吗?怎么这下子却会不顾一切地在第一时间内救了她?
「你这个笨蛋!」就在她还没有把事情弄清楚时,只见马文才又以高分贝的怒吼让她的耳朵不得安宁!
呜——这……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知不知道那样会有多危险?」他的怒吼持续地咆哮著,「那么高的大树,要不是下面正好有一个喷泉,你现在已经脑浆涂地,手脚尽碎了!」
「我……我……」祝英台从那么高的树上跌落已经受到了惊吓,现在又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她完全无力反驳。自己的确太高估自己了……
「喵——」她沉默不语,下过,她怀里紧抱著的湿小猫发出了叫声。
「小丽丽!」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同时,马丽亚轻声呼唤宠物,雪白的猫咪立刻从祝英台怀中跳下,往马丽亚所在的方向奔去。
「这是你的猫吧?」祝英台眯著眼睛看著马丽亚跟小丽丽感人重逢的一幕。
「嗯……是啊!」面对情敌救了自己最爱的宠物,马丽亚看起来有些下自然。
「以後要好好照顾它,别再让它乱跑了!」祝英台投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正要举起手来却有一股痛楚传来。
「好痛……」祝英台柳眉微微皱起,她的右臂隐隐作痛。
「你流血了!」马文才比她更快一步拉起她的手,只见雪嫩的手臂上有了些许殷红的血迹。
「只是擦伤罢了……」她连忙将手缩回,她可不想再让马文才嘲笑她自不量力。「等一下我冲冲水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种外伤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快就会变成破伤风!」马文才说完,很快地便将她打横抱起,往饭店走去。
「真、真的不用了啦!」天啊!他……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她!
「不行!这是我的坚持。」
「可是,我们跟大木贵一老师的约会已经迟到了——」虽然从大树上摔了下来,但她的小脑袋里仍旧念念下忘她的生意经。
「那不重要!现在你比较重要!」马文才的霸气跟坚持将她的意思压了下去。
抱著猫咪的马丽亚目送著哥哥和祝英台吵吵闹闹离去的身影,猛然间,在她的心里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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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好糗——
祝英台真觉得现在是她一生中最糗的时刻了。
她只是一点点擦伤,马文才竟然动用到饭店柜枱,硬是争取了到医务室休息的机会。
医务室里有一种乾净的阳光曝晒过後的味道,而她,湿漉漉的任由他摆布。
他取来了生理食盐水先替她冲洗伤口,极为轻柔的语气让祝英台感觉到他的认真。「我要先替你冲洗脏的伤口,可能会痛,你要忍耐喔!」
马文才就像呵护孩于般地替她冲刷伤口,轻柔的手劲就怕再度弄疼她。
「疼了就要跟我说喔!」
他温柔的动作和刚刚骂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祝英台迷惑了,这男人对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看法跟态度呢?
一会儿冷若冰霜、跟其他女人一视同仁;下一秒却又将她视为最重要、不能伤室口的……
那不重要!现在你比较重要!
刚才在喷泉他那霸气的话言犹在耳,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而令她感到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话居然是从视女人为过客的马文才口中说出的……
「我承认上次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马文才温柔的凝视著她殷红的伤口,细细的用优碘上药。
咦?上次是他的错?
「我上次不该那样说的。每一个女人的确都有各自特殊的地方……原本我以为女人都是一个模样,没想到你的出现完完全全打破我既有的成见。」
祝英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可一世的马文才居然向自己道歉?她是在作梦,还是被刚刚的冲击摔坏了脑袋产生幻觉?
「你很特别,真的。」他取出医药箱里的纱布,缓缓地拆开了包装,准备要替她包扎伤口。
他那双黑色的瞳眸突然抬起来与她相对,她仍迷惘地看著马文才眼中的那一片黑夜,非常不解。他在说什么?
马文才的动作柔细,小心翼翼的包扎她的伤口,她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境,没有一个男子这么亲昵地接近著她,细心呵护自己。
「当我吻你的时候,是出自於本能……」他的呢喃仿佛是吹皱一池春水的微风,逗得祝英台心神荡漾,「当我看到你坠落的那一瞬间,我终於明白你是不同的,我该死的满脑子只想要快点将你救起来,担心你受伤……」
他的手握紧了她,那双大手传来的暖意教祝英台心跳加速。
「你究竟有什么魔法?」马文才靠近她,她美丽的脸庞上滴落了晶莹的水珠,教人忍不住屏息。「在你面前,我忘了事业,我就像个刚学走路的孩童……你居然让我毫无招架能力!」
祝英台的脸在那一瞬间红了起来。她总是寄情於工作,从未渴望过真实的爱情,得到这样意外的真情告白,她也慌了手脚。
他的确长得很俊美,一张英俊而健康的古铜色脸庞,俐落的短发服贴於耳後,浓浓的剑眉和深邃的黑瞳的确有成为少女杀手的魅力……
祝英台没来由的心跳加速,那张俊美的睑孔凝视著自己,她瞧不见他深邃黑瞳里的迷惑,却看到了他那张曾经与她亲吻的唇。
「别再让我担心,好吗?」马文才的眸底透露出些许的甜蜜,这让祝英台胸口一紧,那纯净晶莹的泪就这么流下——
「很疼吗?我弄痛你了?」他见到她流泪,心慌了起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眼泪能像祝英台一样,引起他的心慌。
「不……不是的……」祝英台连忙摇头否认,甩出了一串串莹莹珠泪。「从来……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对我过,以前……为了我家的生意,我必须假装自己跟男人一样很有工作能力,甚至更强,我的一切都跟男人没什么两样;除了我父母外,从来没有人会关心我……」
她从来不曾真的体验过爱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於粱山伯的冷漠她早就处之泰然,也成了习惯;为了家里的情况,她将自己的爱情当成了商品卖给了梁家。
祝英台的话让他喉头一窒,眼看著她美丽的眼眸又泛出了豆大晶莹的泪水,马文才想也没想地倾身向前。
「别哭……」
啊!
猛然间,医务室里的空气宁静了下来,两个人映在地板上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祝英台忘了怎么呼吸,而他那柔软的男性唇办,正吻住那欲坠的眼泪。
他们两人的距离不由自主地拉近了,没有谁特地、谁故意,就这么自自然然的互相靠近,她可以感受到他喷出来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教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无力去抗拒……
马文才的手环住了她,如此亲密的距离让他闻到了属於这个小女人专有的奶香,他的心跳得极快,就像个迎接初恋的十七、八岁小伙子,他喜欢感受她特有的触感。
尝过了她的泪,那珍珠的泪水是咸的,他的唇办缓缓地移动,柔嫩湿润的脸颊滑过了他的唇,他的呼吸,就像是最柔的春裳,细致而诱人蠢蠢欲动。
最後他的唇又再度地停留在她微启的红樱上。
只是一个浅吻,一个四唇相交的感觉,却仿佛像触电一样,让两人久久不能分离。
这男人平常是那么霸气,可是他给她的吻啊,却每一次都有不同风情。
她眷恋他的唇、他的吻、他的臂膀,想到了那些莺莺燕燕也曾这样停留享受,她的胸口又没来由地紧痛了起来……
但她没有权利嫉妒的,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承诺或是开始,想到这里,她原本明亮的眸晦暗了起来。
这小女人的唇办就像春天里盛开的白玫瑰,浑身是刺却在中心如此柔软。
她的男友也曾这样亲吻过她甜美的唇办吗?也曾在她伤心落泪的时候,品尝她珠泪的咸味?还是跟他一样搂著她小小的身躯共睡一个晚上,或是做出更多更令他羡慕的事情……
他是没有权利嫉妒的,因为他从来不曾真的追求过她或是对她告白,有的只是两个人当初订下的假情侣关系……想到这里,他的手劲又加大了一些——
「好痛!」
她手上传来的刺痛提醒了两人的理智,霎时间,两人慌忙分开……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他瞧见她蹙拢的柳眉。
「没……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