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蔷气馁地往椅背一靠,让思绪沉淀一下。随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奇异诡诈的光芒。
等着吧,他得意不了太久的。宝藏图,她预备用“借”的,一旦到手连再见都不用就跷头回台湾。半晌后,傅曜见她疲累地闭眼睡去,随即取出手机拨出一组号码。
“荷西,我要你立刻着手调查一些事,先从查尔斯学院的夏尔教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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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蔷一觉醒来已经是在艾索集团总裁办公室中。触自所及是弧形的厚实办公桌、极讲究的古董摆饰、昂贵的名画、铜制壁雕和红木文件柜。
而她身上覆盖着一件深色西装,上等质料、上等剪裁,一看就知道是傅曜那只随时想吞掉她的坏猫应有的品味。
抚摸着他的西装,心头不由得暖烘烘的。
他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留下一张以英文书写的便笺:
在办公室等我,我会尽快回来!
他开会去了?此时不“借”宝藏图,更待何时?就从他办公室开始吧!
于蔷开始翻找傅曜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想找出他所说刻有巫界文字铜盒的踪影。然而翻遍办公室就是找不到那铜盒。
于蔷下巴一昂,所有被翻的凌乱全部归回原位。她难掩失望地坐回沙发上,以手指轻敲昂贵的沙发皮面。
铜盒不在办公室,难道在他的顶屋?或他身上?
她思索着该如何取得,或卧、或站、或踱步。忽地,她眸中一抹淘气的精光乍现!昂起下巴只见原本各归其位的物品、摆饰、文件和书籍全部腾空在偌大的办公室中盘旋。
她看着好玩!为等待他的这段时间找些乐趣。
“小女巫!你到底在做什么?”傅曜开完会才推开门回办公室,便看到这满室的异象。
而随着傅曜的出现和他如雷贯耳的吼声,于蔷的魔法又失灵了。
所有飘浮在空中的物品全数往下损,顿时破碎的古董、名画、摆饰和文件散落一地,犹如飓风过境。
“我……我,对不起……”于蔷吓得不知所措,望着地毯上她所造成的惨不忍赌,尤其是摔碎、割破的高价古董和名画,喃喃:“我恐怕十辈子也赔不起了。”
“噢——”傅曜咬着牙,一手叉在腰际,一手拍拍他饱满的额。他头痛的可不是珍藏的古董,而是散落一地的重要文件。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该痛惩元凶,将辟祸的人给碎尸万段,然而他火焚的怒气一碰上于蔷就奇妙地在瞬间化为烟云,对她十足的宠溺、包容。但有件事他可笃定得很。
“谈十辈子太遥远,但我肯定你得拿你这一辈子来赔偿我的损失了。”
“你……你的意思是愿意让我分期付款?”
莫内、毕卡索的真迹名画,一幅动辄几亿台币,纵使倾尽一生所得来分期付款,于蔷也没把握能偿清。
怪自己贪玩,真是后悔莫及,
傅曜像逮到了犯错的小孩,双眉高高挑起,精烁的目光别有深意地锁住于蔷如花似玉的娇颜。“我要你——这一辈子。”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于蔷脸色丕变。人家的一辈子呢,哪能轻易给人的?或者该说她这一辈子早属于她命定中的男人,再也给不起他。
“对于所认真的事,我从不开玩笑。”他扬着一抹流气耍帅的笑容,一步一步欺近她,双手环住她的纤腰,眼中呈现的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他从未如此渴望拥有一个女人,甚至痛恨自己的不择手段,但一面临抉择,他仍宁可舍君子而就此大好时机!
“曜,我必需告诉你一件事。”于蔷深吸一口气以壮胆,勇敢地抬起粉嫩的脸蛋面对傅曜,并伸出包裹着绷带的右手掌。“我掌中的胎记你看过了。十二岁时,同是巫者的父母告诉我一个预言。我命中注定只属于一个身上和我同样拥有这标记的男人。”
“所以呢?”
“所以?”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所以我甘于等待命走男人的出现,无法允你这辈子。”
胎记?傅曜嫉妒起那个预言中拥有于蔷的男人,恨不能跟他来一场生死决斗。
他反复地品味她的话,心念倏地一转,莫名地笑道:“如果人不能把握眼前的一切,只了心冀求虚幻的未来,未免太可笑。小女巫,你倒说说看,这些毁损的古董和更迹画,再加上先前你在走廊上摔碎的罗丹塑像,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威胁我?”
“有何不可?”傅曜吃定了于蔷,双臂一缩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只是羞红了于蔷一张悄脸,急道:
“好嘛!好嘛!”
毕竟是她理亏在先,砸毁了他价值不菲的身家。他要她还,她还能说什么!
“小女巫,记住!你这一辈子只属于我。”傅曜热情地在她的丰额上印上一吻,以宣誓主权所有。然后放开她,走回办公桌前提起公事包,搂着于蔷纤弱的肩就要走出办公室。
“去哪里?”她问。
“回家!”
“回家?我家在台湾呢!”
“回我家。你不是在找宝藏图?难道你忘了你来纽约的目的?”
他在诱惑她?若不是爸妈的叮咛和卜瑞临终所托,她哪会在这多事的一天丢了自己的一辈子与他?又哪会稀罕什么宝藏?
“嗯?”傅曜以为她又要反悔,气压顿时窒闷得几乎要扼杀掉她的每一个细胞。
“没事。我们——回家!”皇天保佑她尽快拿到宝藏图逃回台湾去,到时候看他上哪儿找人。她忘了傅曜是如何追到查尔斯学院找到她,不该错估傅曜的能力。
于蔷勉强挤出一抹硬笑,双手缠绕过他的手臂,未曾与男人如此亲密地挽着傅曜往外走。
一直以来,她纯真以为两心相属、爱意绵长的两人才能共度漫漫一生,可她和傅曜呢?
他为了征服,而拿她的感情寻开心!
她为自己无力逃脱,或该说无意逃脱,而感到心伤!
傅曜欣喜于她的主动,乐于享受这样的贴近,然而在乘电梯下楼时,回头瞥见她两汪秋瞳中的泪光,心一恸!
难道他在她心目中,真的不如一份富可敌国的宝藏?
第六章
回到顶屋,傅曜将公事包一放,一边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一边从胸前的衬衫口袋中拿出钢盒放在电脑桌上。
“你先看看这个。还有,把你的魔法书拿出来。”
既然他们都想解开谜题,他也干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铜盒?”于蔷眼睛一亮,任傅曜拿下她背上的背包拿出魔法书。她正愁找不到它,他倒先拿出来了。
“这个铜盒和你的魔法书一样无法打开,但我想它们必然有某种关联。”傅曜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研究它们的关联性。
片刻后,傅曜拨出钢盒上底平端尖如 状的标志,再拨出魔法书上底尖端平如倒 状的标志,小心翼翼地将两个标志接合。
“是巫界象征古代炼金术的新月形标志!”于蔷霎时明白。
果然“咋!喳!”两声,铜盒和魔法书同时自动打开来。
“打开了!”于蔷忘形地搂着傅曜的脖子欣喜若狂。铜盒和魔法书果真有关联,枉费她耗费那么多心力还差点烧掉夏尔的实验室。
“宝藏图?”傅曜微笑着揉乱她一头柔细的长发,半信半疑地取出铜盒中一张老旧斑驳的小羊皮卷。
羊皮卷上有两行以巫界文字书写的句子,和一些散布在羊皮卷各处的短字。
于蔷顶着一顶乱发盯着羊皮卷念出:“找到‘飘动的蓝色天使翅膀’,再登上‘月之梯’熄灭‘魔幻之火’就可以找到四色圣石。而这些短字很像是地名上。”
“最后找到的是四色圣石,而不是什么宝藏?”傅曜不解地抬眼睨向于蔷,一见她被他操得满头乱发的可爱模样不禁笑出声。
“喔哦!卜瑞先生一定要大失所望了,原来他追寻一生的传说中宝藏只是一堆石头呀!”于蔷替卜瑞感到不值,拨来长发遮面像贞子似的逗傅曜。
傅曜被她逗得大笑,信手揽过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并顺了顺她的柔发。
“还有呢!”于蔷挣扎着起身,又站回他的椅子旁翻开魔法书。
太过的亲密容易使人迷失,而她避免所有不智的结果。
她翻着魔法书说:“第一页有幅空白地图,它这里写着巫界圣女必得此书,并寻获四色圣石毁灭它。”她释然地笑着推开眼前的烫手山芋。“太好了!寻找那些石头是什么圣女的事,根本与我们无关。”
傅曜沉着冷静地思考良久。“我并不这么认为。若只是一堆普通的石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毁灭它?圣女、圣石这件事并不单纯。”
傅曜又将羊皮卷覆盖在魔法书的空白地图上,那些短字正好标示在地图上,形成一幅完整的地图。
“你想太多了啦!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什么圣女,至于你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有疑问,也许这两天我爸、妈到纽约来就有答案了也不一定上一想到爸爸、妈妈对这份宝藏的重视,于蔷愈说愈小声,也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