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他的事,你千万别伤害他!”于蔷急嚷,忧虑已渐驻心头。
看着夏尔阴残的冷眼,她相信不管什么恶事他都一定做得出来,尤其一想到自己预感傅曜浑身浴血死在沙漠中让她伤心欲绝的画面,不禁刷白了脸,浑身抖颤不已。
“一个俘虏哪有权利谈条件!快把魔法书和藏宝图给我,否则你会死得非常痛苦。”夏尔开始不耐烦地叫嚣,一步步走向于蔷。
“你可以杀了我,但请你放过安德鲁。他不是巫者,没有理由承受这一切。”于蔷哭喊,吃力地挪动双腿往后退缩。她无法想象掌生死和财富的四色圣石落入如恶魔的夏尔手里,那会引发多大的一场人类浩劫啊!
夏尔见她不合作,耐心尽失地口念一长串咒语,于蔷的全身立刻痛如万蚁钻动。
痛!好痛!
于蔷痛得在地上打滚,愈来愈模糊的意识里只存在着痛觉。
“哈……圣女也不过如此。安德鲁那小子都已经不要你了,你也快死了不是吗?竟然不管自己死活净替那碍事的小子求情,我倒想看看你有多么嘴硬!”夏尔邪恶诡谲地狞笑着。
“住手!夏尔!”
夏尔正要加强持咒,傅曜已意外地出现在这座仓库的另一道出口,并迅速跨步到痛不欲生的于蔷身边抱起她。
有铜盒护身,于蔷的痛楚骤然解除,缚住她的绳索也迅速解开。
“夏尔!你竟敢——”傅曜咬牙怒吼,冷厉的目光猛地射向夏尔。他的手一拍,立即冲进几个武装的当地警察将夏尔制住。
“又是你?安德鲁,我绝饶不了你!”夏尔面目狰狞地张牙舞爪,却拿傅曜莫可奈何。
“是吗?绑架和谋杀的罪名够你待在监狱一辈子,你确信自己还有机会吗?”
“我诅咒你——”直到被拖出仓库,夏尔的诅咒声仍不绝于耳。
“曜?”于蔷只感到被熟悉的温暖包围,不确定地轻唤。迷迷糊糊地勉强撑开眼,落入她眼底的是傅曜俊帅的脸孔。然后一阵晕眩向她袭来,便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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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城中一座极讲究,且拥有植满花卉树木的中庭花园的传统阿拉伯房子里醒来,于蔷循着楼下几个男人的交谈声,打着赤脚来到房间外环绕一楼挑高容厅的长廊,蹲伏着身子透过雕花镂空的围栏,往楼下铺陈着高级波斯地毯和现代米白色沙发的客厅望去。
天哪!真的是傅曜。
她以为自己昏厥前所见到的傅曜,是对他过度思念的幻觉,没想到真的是他呀!
他正和几个来访的、看似身份尊贵的阿拉伯人透过翻译交谈。
拜他广阔的人脉所赐,他在这个国家备受礼遇,逮捕夏尔和救出于蔷也因此方便不少。
于蔷如遭电殛般久久无法反应。
她的预感、夏尔的诅咒轰然不断在脑中盘旋,都在预告他的生命终结,他怎么能来送死?
“你怎么下床了?”傅曜送走访客踩步上到二楼,便见她恍恍惚惚地瘫坐在围栏旁。
意外地,他没有质问她的不告而别,只是微拧着眉,向前就要抱她回房。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于蔷抗拒着他伸向她的手臂,含悲夹痛地频摇头。
才几天,他瘦了、憔悴了,连胡子也没刮。让她心疼得想抱紧他,却万万不能。
“你欠我一个解释。”傅曜面色刚冷地收回手,冷峻的语气与她隔如千里之遥。
若不是他暗中派人调查夏尔的行踪,清楚他们曾遭受的枪击、抢夺,全和夏尔脱不了关系,并且大胆推断只要跟着夏尔就不难找到于蔷,否则在她有意躲他的情况下,要找到她也是有些难度的,只怕这时天真的她早已被夏尔折磨至死,哪里还有小命在这里编派他的不是。
解释?于蔷太了解他了,他必会将她的解释斥为无稽。尤其在她魔法尽失的情况下,他更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寻找四色圣石。
“求求你不要管我,回纽约去。”于蔷哀求。不敢看他愈见青黑的脸色,一转身跑回房间锁上门后,她扑向床,将脸埋在软枕上泪流不止。
她该怎么办?
傅曜来到房前,凝聚的怒气全数发泄在门板上。
忽地,“碰”一声,上锁的房门被踹开。
于蔷猛一抬头,只见傅曜凛冽凌厉的眼散发着怒火,几个大步跨到床侧拉起她。
“到底为什么?”他激动得摇晃她的肩。
于蔷低着头,用力绞紧发白的手指,许久才以幽幽渺渺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因、为、我、不、爱、你、了!”
“你不爱我了?”傅曜强大的力道险些捏碎她的肩骨,一张脸比索命阎罗还可伯。顿了半晌,他才恼恨地嘶吼:“你看着我!抬起眼来看着我说——”
天杀的!她不爱他了?付出的感情可能毫无预警地在一夕之间就变了调?
他难以信服!
他强势地板起她的脸,强迫她面对他,触及的竟是她冷淡绝决的眸光。
“为什么这么对我!”傅曜痛彻心扉地高吼。偶然瞥见她空白的手指。“你连婚戒都不要了?”
傅曜胸中绝望的怒火焚天灭地狂烧着,已然疯狂地吻住于蔷,并用他的健躯将她压上床。
他受创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他要她永远是他的!
“曜你想做什么?”于蔷恐惧地避开他热烫的唇舌,挥动双手抗拒他的侵略,他却用左手把她的双手压制在头上,令她动弹不得。“唔——”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蛮横地再次封住她的唇,需索无度的强吻,毫不怜香惜玉地扯裂她的衣物,像只发狂失控的野兽饥渴地肆虐她凝脂般裸露的处女之身。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于蔷根本无力招架他狂狠的掠夺,只能任由他恣意挑弄她,撩拨起她潜在的原始欲望。
“不要……”于蔷期待的初夜绝不是这样的,可她的身体却无情地背叛她,不停轻颤着,热烈回应他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需索。
“承认吧!你是爱我的,你的身体不会说谎。”
那一夜,干冷的沙漠城市难得地下了一整夜的雨。
屋外风骤雨狂,却浇不熄屋内炽热的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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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
“Shit!我到底在做什么?彻彻底底地像个大混球。”傅曜躺在床上,双手背在脑后胶视天花板上黄绿相间的花草图案,不断咒骂自己。
他——强暴了于蔷。
瞥一眼身旁背对他的于蔷,傅曜满心的内疚与无奈,伸出手想抚慰她却在半空中打住。
一想到她不爱他了,连他的婚戒都不要……傅曜脸色陡然一变,又罩上一层慑人的寒霜。
他翻身下床拾起满地的衣物走出房间,关上门绝尘而去。
之后还派两个阿拉伯人守在她的门外。
他则穿过中庭的人造花园,来到环绕着水池的广场,跨上其中一部吉普车,经过一道大拱门外出到城里找几个出色的向导,按计划于近日内陪同他和于蔷一起进入沙漠寻找空白之地。
听着傅曜远扬的脚步声,于蔷才翻身平躺,揪疼了心。
忆起昨夜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反而恋恋与他的温存。
她坚定地闭了闭眼,一听到他的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一骨碌地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背起背包,一拉开门便见两个杵在门口的门神。
早料到她会逃走似的,他打算软禁她?
于蔷心一惊,又缩回房中背倚着门板深呼出一口气。偶然瞥见这房间唯一一扇小窗,她跑了过去,打开窗。
她先将背包往楼下草皮一丢,再攀着窗边的老树枝干往下爬,一跳到草皮上就持起背包弯低身子,以花圈里的树样为掩护跑向停车的水池边。
她跳上停在那儿的备用吉普车,开着它冲出大拱门,往沙漠去。
稍晚,傅曜带着三个优秀的向导回来。
多亏了几个有影响力的阿拉伯人的帮忙,否则不管他出多高的价钱,也不会有人愿意到空白之地那样的地方。
“让他们先把所有的装备搬上车。”傅曜一边交代翻译员,一边提步上楼。
才上楼就见那两个守门的阿拉伯人仍很尽职地站在于蔷的房门口。
可等傅曜推门进房,哪里还有于蔷的影子?洞开的窗户足以说明一切。
傅曜满脸肃杀地冲向窗口,往下探去。绿油油的草皮和老树似在嘲笑他的大意。
他暴跳如雷地赶下楼,只交代一句:“出发!”
便见到五个人分乘三部车,一刻也没停地急迫向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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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蔷操控着方向盘、脚踩油门,眼儿不时瞄向仪表板上的指南针,配合记忆中藏宝图所标示的路径,往空白之地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