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她愈感不对劲,这里没通讯设备,她如何联络平地的人来拖车?岂不是要她步行下山,任一条腿就这么瘸了?
反正白狐对她没兴趣,不如回竹木屋找电话。她说服自己克服强烈的恐惧,举步维艰地回到竹木屋。
老天!她整颗心快跳出喉口了,连拨个电话手都抖得按错键。
「没事的,白狐老大刚刚还为我解决掉一批野狼,何必怕成这样?」她挤出苦笑,白狐竟成了自己的救命恩狐。
联络好一切,才要踏出门,那只白狐竟慵懒地倚在门边,犀利地凝视她,她惊慌得退了一大步,脚踝又传来扭痛。
那是什么眼神哪?仿佛在控诉她鬼鬼祟祟跑到人家家里似的。
「我……是来找人的,但是这……这屋子的主人不晓得跑哪去,我的车子又在山腰抛锚,我是迫不得已才闯进来的。」她正在做什么?对一只狐狸解释自己的清白?
白狐却煞有其事地接受她的说词,眼神竟稍稍柔和下来,不再把她当成宵小之辈看待。怪哉,她竟能轻而易举地看透它眼里透露的讯息,她怎会懂的?
「既然你能明白我的苦衷,那……那可以放我走了吧?」
白狐把视线调开,像在说着大爷我现在心情正好,可以假装没看见,要滚就快滚,要不然抓你填空腹。
董希踩着细碎的步子,小心谨慎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尽量不惊扰白狐老大,沿着墙终于安全地离开竹木屋,碎步转成大步迈去,但由于适应不及又跌个狗吃屎,她胆战地回眸看看白狐老大,这一看她可吓失魂了。这……它竟然在笑?
不,她眼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就跑。
她纤细的身影远离了,白狐才由一阵幽幽的白烟化为一位俊朗无比的男人,深山拂来的凉风吹动着他紫褐色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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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希神色慌张地赶到医院,原本打算再上山一次的,虽然她真的很害怕前天的事情再次重演,说不定到时白狐老大一个心情不佳真把她给吃了,但有啥法子呢?难道就因她的懦弱而放弃救她小妹的希望吗?不,她不是这种胆小鬼。
她正赶着出门时,一通迫切的电话催促她到医院,听医生的口吻,小妹似有反应了。
「医生,怎么样?」董希抓着医生就问,「她醒了吗?」水汪汪的大眼渴求地望着医生。
医生遗憾地摇摇头。
「董小姐,你妹妹刚才似乎受到莫大的痛苦,她的确有苏醒的迹象,但是只维持不到两分钟又度昏迷了,任我们使用多少帮助她苏醒的方法都没用,很抱歉。」四眼田鸡医生说着。
董希轻咬下唇,按捺浓浓的失望。
「老医生呢?」她都是这么昵称那位提供高人消息的医生。
「他去中部参加一个座谈会,两天后才会回来。你可以先去看看你妹妹,假如再有什么特殊情况就立刻通知我。」四眼田鸡医生说完即离去。
「可恶!」她坐到病床边,小妹的脸色白可赛雪,双睫紧合着,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你就是爱自作主张,固执不已,现在躺在冰凉的病床上不好受吧!倘若当初你能听得进姐姐或算命师半句话,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么可怜。」
在小妹出国之前,董希曾硬拉着她去算命,她犹然记得当时那个算命师有多帅,而且字字珠玑,虽然有几句难听得教人不服气,却也属实,因为小妹的确应验了他说的话:孤苦终老……现在躺在病床上,当然没伴侣陪她过一生了。
董希也曾在小妹出事后再去找那位算命师,也许他可以算出小妹往后的命运,但是天不从人愿,任她找遍他有可能落脚摆摊的地方就是找不到,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过几天,爸妈会再上来看你,他们比我更担心你,如果你明白我们的焦虑,你就别再沉睡下去。」她紧握小妹冰冷的小手,就这么瞧着她。
「董希,凭我敏锐的第六感,嗅一嗅就知道你在这里。董倩的情况还是一如往常吧?以我的第六感帮她推算推算,董倩她可能要……干吗?」不敲门就进来的女孩话说到一半,就被董希推着走。
「扰乱小妹清静的人,我不会轻易饶恕的,趁你还未构成扰乱,我们到病房外再说。」董希将门带上,「你的兄弟又出事啦?」
「什么我的兄弟?说得那么好听,倒不如说是我老爹派来监视我的鹰犬,『鹰煞盟』连派名都取得那么贴切,个个对我来说都是煞星。所以,我只好想法子甩掉他们还我自由了。」鹰煞盟盟主的掌上明珠桑朵鹰美丽发亮的俏脸邪邪一笑,反正那些兄弟不过是吃了几个绣花拳,连医生都说不碍事了,她也没必要愧疚嘛!
「他们为你的自由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董希太了解她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朋友,那些兄弟们真可怜。
「也没什么,我在酒吧里『不小心』把酒瓶砸到一个光头佬的头上,谁知道他那颗看起来光滑油亮的头竟脆弱不堪,说流血就流血,我是不小心的嘛!然后那些鹰犬就神勇地从光头佬手中救了我。唉!我既然在场目睹了所有的经过,只好陪他们到医院缝缝补补,事情就这么回事。干什么睁大眼看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桑朵鹰被董希瞧得心虚,只好垂着头不甘愿地认错,「对,也许我有那么点连带责任要负,我忏悔总行了吧!」
「喝酒?才十八岁就学会喝酒,你想红颜薄命呀!」董希轻斥。
「那又有何不可?只要月老给我谈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折我的寿我都肯。」桑朵鹰认真地凝视董希的脸。
她是鹰煞盟盟主的女儿,许多人都不敢接近她,只有董希异于常人不把她的身份当一回事,她的圈子里除了自己就是董希了。没有男人追求她其实也没关系,反正她不在乎男人。
「你肯,你老爸才舍不得呢!」桑朵鹰的爹不知道有多疼这个女儿。
「别提我老爹了,我们去玩好玩的。」桑朵鹰勾起她的手臂,杏眼亮晶晶的。
「去哪?」她犹豫地望了病房一眼。
「放一百二十个心,董倩不会跑掉的,凭我的直觉,她还要睡上好一段时间才会醒。我们不能老是闷着,不如董倩没法玩的你替她好好玩玩。走吧!」桑朵鹰硬拖着没心情的董希。
「这会儿又要去哪里?我可不要再去跳舞了。」想起跳舞,董希就一脸不耐的表惰。
「去看个展览,高级的哦!」桑朵鹰神秘兮兮地道,并掏出两张票晃了晃,「这两张票是我从老爹那里拿来的,今天就带你去大开眼界,看看全世界最有价值、最神秘的『干玉』,搞不好会让我们瞧到仙风道骨的仙人呢!」传说人人会讲,只是桑朵鹰把干玉的传说想得太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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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野天矫捷的身形轻易地闪过保全人员的耳目,每个角落所设的精密监视器连他风驰雷掣的残影都捕捉不到。
师父会耳提面命一定要将乾坤宝玉拿到,必定是算出他有麻烦的事情,也许此劫会衍生很多枝节吧!
赤狐已开始行动了,虽然赤狐现在还身在国外,但不久就会找来的。乾坤宝玉可以提升一千年的道行,若让赤狐得到阳天女的骨血,就算师父出马也难以收拾他。
今天对干玉他是势在必得,至于阳天女,只希望能赶在赤狐之前找到她。
闪人总电源开关处,他犹豫半晌,心中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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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不是假日,但这项展览却有其特殊的魔力,因此吸引了大批人潮,想想如果生活的步调还很正常的时候,她现在应该在公司里打拼赚钱,哪有时间陪桑朵鹰到这里混?但是自从小妹出事之后,她也尝到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了,不过是向公司请个假--一个月的长假,公司主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大方地随便她想放几个月都行,因为公司不要她这么不以大局为重的员工。
这是什么谬论?她小妹出事要她不管才叫以大局为重,呸!这种公司倒不如趁早走人。
不过,她没有工作的日子是久了点,久到她已忘了仰人鼻息的滋味了。
董希突然被眼前的红光所吸引,它是由一个水泄不通的地方所散发出来的。
她踮起脚尖,排挤障碍终于见到玻璃内的物品。是一块璘虹夺目的玉,好美好美,瞧着它似乎能让人忘却烦忧似的,莫非真有那么神奇?这该就是桑朵鹰口中的干玉吧!
「朵鹰,这简直美得一塌糊涂,你再说说它的来历……」她一回头,哪来的朵鹰?那丫头不晓得跑哪儿了?她们是不是走散了?
「朵鹰!」她正想转身去找寻桑朵鹰,不料,突然整个展览馆停电了,连墙角的摄影机都停机,她低呼一声,又开始呼喊桑朵鹰,但却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