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希热情地回应他的吻,谭野天在感情方面其实很被动,但是他的情感都付诸于行动来表达,就像她每次出事后他总在她身边保护她,给她最大的支撑力量,现在他们终于能把这份感情维持到永久,不过还剩下一点点小小的阻碍,那是谭野天无法克服的障碍。
她应该让他更明白她有多爱他,使他全然信任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心。
她想开口告诉谭野天别再有任何顾忌,但是她从没见过他那么热烈的神情与渴望,而她也臣服在他炽热的亲吻里,也许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因为她的脑子逐渐混沌。她听到两人呼吸急促的音韵一搭一和,娇嫩的身躯被火苗燃烧着,在等待着某个神圣仪式的完成。
褪去了彼此的衣衫,他知道自己停不下来了,情欲早将他焚烧得不容再有退路。他温柔地抚触着她洁白冰清的肌肤,她的身子因他的触摸而微微地颤抖瑟缩,但眼里却满是期待和喜悦。
董希摸着他坚实的胸膛,紧张又兴奋地轻声细语:「我等这刻等了好久,我想成为你的女人,你终生惟一的伴侣。」她坚定地微笑着,美目和他黝黑的眸子相遇,谭野天知道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
缱绻缠绵后,她只想静静地躺在能给她安全感的怀里,那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
「你是爱我的。」她感觉得到那不止是精力的发泄,那是他们相爱的分享。
许久,谭野天没有开口,她困惑地支起身子望向他,乌溜溜的长发披泻在胸前,酥胸若隐若现。一见到他的神情,她不禁失笑了,香肩不住地颤抖着,她的老公正羞红着脸睨着她。
「对不起,我知道这么笑你是很没有礼貌的,但是……我忍不住。」又是拼命笑,直到听到他闷哼的抗议声,她才止住笑意,「老公,我很开心哪!你就像吾家有男初长成那般清纯可爱,我好爱你哦!」说着,便向他的臂膀磨蹭。
静谧的夜卷来他们应有的疲惫,董希不顾形象地打个大呵欠。
「有点想睡了。」她呢喃。
谭野天将被子拉高,并将她更圈入怀里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他闻到她阵阵的发香。
董希在即将入睡之前想到先前还未开口的事。
「野天,我们不会有隔阂的,即使你是……」她又打个呵欠,「赤狐在你变成小孩子的时候想趁虚而人,他甚至用卑劣的手段迷惑我的心智,说来惭愧,我竟然会听信于他和他相爱,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了,因为我伤害了你……」她迷蒙的眼扑簌簌地流下泪珠。
谭野天惊于她脆弱的泪水,阵阵的揪疼和怜惜油然而生,她是他的老婆啊!起码有他在的日子里,他要她得到幸福。
「那是赤狐的错,你没必要自责,更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谭野天温柔的嗓音似有魔力,暖暖地滑进她的心坎里。
她敛起泪水,吸吸鼻,她的老公真是善解人意。
「不过,不要紧的,我始终没有真正对赤狐动过心,真的。」
谭野天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清醒的。
「董希--」 .
「叫我老婆!」她不满地叫出来,三分之二的精神已经踏入梦乡,她还坚持这项称呼。
谭野天清清喉咙,声音犹带些沙哑唤着:「老婆,你--」
「别打断,我的话还没说完。那时候赤狐亲我--」
「亲你?」他突然愤怒地咆哮,整个身体都燃烧着怒火。
他的一声咆哮惊醒她几分神志,她气恼地啄着他的唇:「别插嘴!若不是赤狐那个吻,我可能会一直沉溺于他下的迷香之中。」
「为什么?」他凝视着她深情不移的眼。
她娓娓地道:「那令我想起你在竹木屋临走前的吻,点点滴滴的回忆立刻在我脑海里拼凑,我想起了你,想起我最爱的人是你而不是眼前狰狞的男人,于是我清醒了。野天,那天我真的不想放开你,如果我留下来,我也不会差点失去你,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她惶恐地恳求着。
谭杜天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和煦的笑容,感动于她对他的爱那么深,深到可以抗拒迷香,喜悦塞满他整颗心。
董希见他微笑,以为他答应了,开心地钻入他的怀中:「好温暖哦!以后每天晚上我都能拥有一个大暖炉,冬天也不怕冷了。」
「怕冷就盖被子。」
「被子远不及你温暖,因为有爱嘛,我也希望自己能给你无限的温暖。」
谭野天的心湖又像成群的蜻蜓点水,泛起圈圈涟漪,但是也隐隐地感到悲伤,他好想再多拥有她一些时候,给她更多的爱。
「你已经做到了,老婆。」
她幸福地笑出声,睡意渐渐征服她,在他唇上再印下一吻。
「晚安,老公。我永远爱你。」香甜的梦进驻她所有的意识,她沉沉地睡去。
「我也爱你,老婆。」
第十章
连日来,她才明白什么叫不枉此生,谭野天是个温柔又体贴的男人。他们计划在七天内做环岛旅行,而实际上比预计的天数要延长了一天,因为野天深怕舟车劳顿她会受不了,总是会在路上让她多休息一下。
昨晚回到家后,他俩甜甜蜜蜜地早早上床睡觉,而且讲好了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唇边还挂着满足幸福的笑容,因为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境里实现她所有的愿望--小妹清醒了,而且还可以活蹦乱跳;老家的母猪生了一打的小猪仔,把猪窝挤得猪爸猪妈得搬到外头睡;老家的每个人都笑着,而她,终于将他带回家让老爸老妈鉴赏,他们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
以后,大概就是这么生活着,和她的家人及她最爱的老公。
她习惯性地将手贴在谭野天的身体上,使自己随时随地都感觉到他在身旁,不过现在怎扑了空?她睁开杏眸,摸摸身旁的床位。
「冷的?」她困惑又不太情愿地起床,坐在床上又眯了一会,惺松的睡眼瞄到手表,「才六点多。」
她不禁又倒头重温美梦,可是脑海里突然响起谭野天昨晚温柔却略带悲伤的声音:「让我看着你睡,我才能安心。」
当时她疲惫不已,也没时间再去多想什么,但是现在……
她猛然从床上跳下来,甩甩不够清醒的头,立刻找衣服换上。
他昨晚的确有些怪异,尤其那种害怕失去的眼神,她以前也曾有过,但是她也太迟钝了,竟然没有发现。
一到楼下,门是关着的,她打开门,对上一双等候她多时的冷淡眸子。
「你是……」那个「女人」正看着她,应该是找她的。
「我来传话。谭野天请你忘了他,另觅佳婿。」藏颐道。
董希心头一震,但是她觉得不可能,野天和她相处得很好,他没道理离开她。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个「女人」的美丽令人移不开眼,莫非是她看上了野天?并勾引--「你把野天带到哪里去了?他不会喜欢你的,你快把他交出来。」她怒气腾腾拉开喉咙大叫。
藏颐丝毫不理会她的怒气,他只想把话传到就结束任务,况且他对这女人没好感,毕竟师兄是为了她才牺牲千年道行的。
「我已经把话带到,你好自为之。」他转身欲走,董希气恼地拉住他。
「我才不管什么鬼话,我要亲自见他一面,他在哪里?」
「他没让我告诉你。」他轻而易举地用掉她的手。
「你是不是对他下迷香,迷惑他的心智才带走他的?」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我是他的师弟,我不会伤害他。」他实在懒得跟这种女人讲话。
「师弟?」且不论「她」是男是女,她记得谭野天曾说过他有个师父和师弟,「你想带他回去?太过分了,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最爱的人,你凭什么拆散我们?」
「最爱的人?好,我让你死了心,到时候你只会避之惟恐不及,还提什么爱?师兄他不是人,他是--」
「狐,我知道。」她平静地道,「是狐又如何?我爱他,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而排斥他,我不在乎的。我已经暗示他好多次,无论任何借口他都不准离开我,我也不会在乎任何外界因素,我只想和他厮守一辈子,这也错了吗?为什么他就是不懂,难道我暗示得不够多?或者他觉得我配不上他?」她颤抖着唇说。
赤狐当初那一句「人狐恋」还不够明显吗?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早有心理准备接受他的不同,可是他却不给她机会。
藏颐难得露出吃惊的神情,又立刻恢复,只是心底的震荡仍无法平复。
师兄告诉他,倘若董希对他还不死心,便将身份告诉她,那么她就会淡忘掉他,可是如今的情形令人有点措手不及。
「是师兄认为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