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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 她只是不愿再次回想答案。

  情 捧着郁金香悠悠起身,维伦纳德有着最大的无力感。他问过这个问题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有,也不是现在的他问的,而是另一抹灵魂。相信自己的直觉,到底是错还是对?如今,他已无法确定心中的答案,更不懂该如何和「他」竞争。

  小「他」的自信强过他太多,多到他几乎难以存在。

  说 本来都是他的时间,现在却消失泰半,他知道那是因为陆琦的出现。

  独 魅力无限的她,让潜伏的「他」觉醒了。

  家 陆琦直直走出客厅,朱利叶三人则是同情地望着维伦纳德,谁也没注意到,有几道紧迫盯人夹杂复杂情绪的眼神也悄悄跟着陆琦移动。

  陆琦走向外头,人影也跟着出去。

  ***

  没下雨,天气却有些阴,堆积的云朵似乎有些厚重。

  陆琦抬头看了看天空,不打算再变成落汤鸡病个几天,所以在屋旁晃着不准备走远。她只是想避开维伦纳德所带来的无形压力,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想她对「他们」的感觉,想她是否接受这份突来的感情。

  「我不可能把地卖给你。」格耶雷突然出现。

  这家人是怎么搞的,老是喜欢突然出声吓人,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胆子不小是回事,陆琦厌恶别人三不五时考验她心脏的强度,她实在很想要他滚远点!

  「布蓝多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悦地皱起眉头。

  经他提醒,她才心虚地想起留下的主要目地,折腾些日子几乎忘了,她当然不可能不打自招忘了初衷,装也要装成还牢牢记在脑海的样子。

  「我知道维伦答应过你会考虑将土地卖给你,不过那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格耶雷阴鸷的绿眸隐含权威,眼神深锁着无惧和他四目交接的陆琦。

  她的无惧发自于心,不怕他的女人并不多。

  格耶雷发现她是有些不同。

  「怎么,你们不需要我拯救布蓝多了吗?」看来,他准备赶客人。发出冷笑,她从容回应着他,话里的嘲讽清晰可辨。

  将她大老远拐来,不需要了又想一脚踢开?想得真容易。

  她本无意逗留,然而既然决定留下,想赶她走却没那么简单。虽然她利用空闲和独处的时间,透过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联络台湾完成数笔交易,不算白白耗去时间,一事无成。纵使人不欺我,我亦欺人——这是她的座右铭,她从来不是温柔善良之辈。

  谈买卖,她主张先下手为强。

  失去筹码,再谈。

  「你知道?」格耶雷讶异,发现他似乎低估了她。

  「我若有心知道,便没有查不出来的秘密。」陆琦像是张着彩屏的高傲孔雀冷冷说道。晴替她查出不少资料,否则她又要变成后知后觉的傻瓜。「不过你们那几笔被倒的烂帐,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还好你没真的丢脸到想靠女人挽救布蓝多,否则我真会替你家祖先可耻,可耻有如此不长进的后代子孙。」

  格耶雷回来以后就老是以冷傲的眼神打量她们四人,像是设好陷阱的猎人,安静等着猎物失足被逮般。

  他话少得可以,她总觉得这男人阴郁沉默得可怕,迫人的气势让她排斥。

  「我庆幸我改变了决定。」格耶雷无法想像和她共筑婚姻。

  「我替你庆幸。」她的黑眸闪烁着肯定的光芒。改变决定让他不至蒙受污辱,至少不会被她嘲笑到无地自容,算他懂得及时回头。

  「我不知道你对维伦的看法如何,但我想你很清楚他和常人的『不同』。」比起布蓝多家族的声誉,格耶雷更在乎弟弟的感受。「我不管你究竟有何打算,但要是你存心玩弄他于股掌,我赌上整个布蓝多也会让你后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陆琦撇了撇嘴角,懒得多讨论。

  哼!原来是来警告她的,真是个没话说的好哥哥哪!要怎么做,拿捏在她的心中,轮不到任何人来威胁,她迟早会让眼前自大的格耶雷搞清楚这一点。

  ***

  以为收到保证,格耶雷和她的对话便暂时到此结束。

  但他前脚刚走,罗兰后脚便到。

  她挡住陆琦回屋的脚步,眼神冰冷得像是冬天里的寒雪,态度不带友善。

  「别以为你收买了这个家每一个人的心!」本想靠格耶雷赶走陆琦,谁知他三言两语便决定成全她和维伦,罗兰懊恼得想要买毒苹果毒死情敌。

  该死!连格耶雷都妥协,她还能指望谁来赶走讨厌鬼?

  「我还不屑,请你不要过度幻想。」麻烦的人怎么那么多?

  显然对罗兰而言,光是整天瞪着她已经不够过瘾,非要跳出来和她言语交锋不可,若那么闲的话,怎么不去挤挤牛奶,好歹替自家人做点事!

  只有莫莫那呆子,别人家的牛奶挤得那么高兴,好像有钱赚似的。

  想起莫莫前两天迷上了挤牛奶,老是跟着布蓝多家的工人去牛栏,陆琦就不免在心底翻个大白眼,要是迟钝的莫莫被牛踩死了,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莫家父母交代。

  「我讨厌你,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罗兰突然气不过地朝她大叫。

  「想赶我,何不请你哥哥来说?」陆琦嘲弄。

  被攻击到弱点,罗兰白皙俏脸突地涨红,悻悻然道:「迟早会,你不会得意太久的!」要是他们两个肯赶她们走,她又何必花费精神对着讨厌的人叫嚣。

  「我等着。」懒得理疯狗乱吠,陆琦索性丢下话便闪人。

  好,他们兄妹都不看好她和维伦纳德,想赶她离开布蓝多是吧?哈,轻易成全别人的期待和愿望,未免太不符合她在台湾商圈冷漠无情的形象。

  罗兰瞪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无法看透她内心的打算。

  陆琦被惹毛,准备反击了。

  ***

  第7章(2)

  陆琦不断挑战着火种的脾气。

  在她眼里,火种绝对是匹傲慢的马,而她从来不允许有任何人事物踩在她头上,包括一匹有个性的白马。所以,她对火种起了强烈的征服欲,自从病好就一天到晚三番两次上马,管它老大心情好不好;知道它讨厌淋雨,她更故意挑雨天逼它在草原上奔驰。

  刚开始,她总是选阴天将火种骑到无可蔽雨之处,硬是等到下雨才冒雨赶回。

  下雨了,她穿雨衣,火种可没有。

  每当看见火种以近乎憎恨、隐含极度不满的棕眸睨着她,陆琦就会回它一记冷笑,彷佛在告诉它:这是几度想把她甩下马的下场。

  远远看见她骑马回来,维伦纳德就和照料马的工人等在门口。

  到了门口,陆琦几个动作俐落下马,扯开雨衣拉着马走向等待的人。

  「甜心,你似乎以欺负火种为乐。」接过缰绳,维伦纳德诉说着眼见的事实。

  火种看向他的眼神含愁带怨,彷佛在怪他这主人未尽保护之力。

  瞥了火种一眼,陆琦淡淡地道:「我是让它学会什么叫作妥协。」

  因为格耶雷和罗兰的挑衅,她不再对维伦纳德视若无睹,她故意要做给那两人看,尤其是想气死心有不甘的罗兰。但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维伦和纳德交替出现的情形,也没刻意去分别他们之间的不同,不过她最近看见的人都是纳德,维伦似乎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至于他老爱喊的甜心,几回纠正无效后,索性随他喊,她也懒得理会。

  「我想,它懂了不少。」

  将缰绳交到工人手中,维伦纳德安抚地摸了摸火种的马鬃,就让工人将马牵回马厩去,他察觉它正逐渐被陆琦所驯服。

  从她驯服马儿这件事,他看见了她的傲气与绝不服输。

  陆琦在前廊下脱着雨衣,随口回应:「那代表它值得调教。」

  要是火种太笨,它要吃的苦会更多。

  在她脱下雨衣后,维伦纳德走到她面前接过雨衣,伸手碰了碰她落在两颊的黑发,掬起一把轻吻,叹息着:「你美丽的头发都湿了。」

  这乌黑的发丝是上帝手中最美的杰作,总让他爱不释手。

  沾了雨露,原本柔顺亮丽的黑发,似迷咒般眩惑了他的眼。

  「湿了就湿了。」嘴角一撇,陆琦懒洋洋地说。

  对于他亲昵的行止,她不过是微微皱眉,并未拨开他的手,因为那还未到她不能忍受的地步,而且……她的眼神往上一瞟,果不其然见着罗兰那双妒恨的绿眸。

  她倒想看看罗兰能有何作为。

  「可是你的病才好,老弄成这样容易又生病的。」捧着她一绺乌亮的发丝,汲取着她的发香,他也不忘挂虑她的身体。

  他不希望她又生病了。

  「生病会好,况且,我也没那么容易生病。」她拍掉身上的水渍,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

  她是故意要气罗兰而不马上进门的,既然有人喜欢当监视器,她何不多给些有用的画面!

  「我还是会担心、舍不得的。」微微一扯,他拉近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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