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楼,不得了,她看见她的「未婚夫」怀里抱着一个娇柔的女子,两人紧紧倚偎。
她咬咬牙,把手上的咸鱼套回脚上,心底已是妒火中烧,出声嘲讽。「嘿!我看你一定又钓到一个不错的妞儿了吧!」她无发制人,维护自己的权益,也让那个该死的女人,别再霸占该属于她的怀抱。
「住口。」陆汉威拾眼看见不请自来的墨秋华,心也跟着一沈,他极不愿见到她,不只是无法爱她,还有些厌恶她。她性情阴沈古怪,压根儿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他一看到她就感到头疼。
悠悠在同一时间猛然从陆汉威的胸怀抬起脸来,回过头去,和墨秋华的视线对个正着,心虚地觉得自己该立刻消失。
墨秋华看清楚了是悠悠,张大嘴巴,感到不可思议,生气地冷削她。「原来是妳,看来妳真是个傻子!」
悠悠感到无地自容,推开陆汉威,就要离去。
陆汉威扫住她的手,不让她就这么走了。「妳在胡说什么?」他阻止墨秋华继续说出伤害悠悠的话。
但他那强大的保护欲却激怒了墨秋华,墨秋华觉得自己本来就承受了不公平待遇,如今为了这个女人,他像要跟她翻脸了,要翻脸大家来翻,她就不信他敢拿她怎样,她心底早就有很多不平之鸣了。
「怎么,怕我在她面前拆穿你吗?上个月,听说你才在国外遗弃了一个电影明星,现在又有新欢了。」墨秋华冷笑。
悠悠心底震撼,望向陆汉威,他并没有否认,脸色铁青地瞪着墨秋华。
「还有上上个月听说你和一个名媛在日本同居,这些恐怕她都不知情吧!」墨秋华一箭双雕,就要陆汉威和悠悠一拍两散,她阴冷地扫视脸色苍白的悠悠,爱笑不笑地说:「妳在他的猎艳名单里排行第几,自己知道吗?」
悠悠眼底蓄满泪水,心碎地问陆汉威:「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汉威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解释,事实上那是真的,但他没动过真感情,直到遇到她,她是他唯一想用心去爱的好女孩,但她似乎被墨秋华的说词给动摇了,她不信任的眼神令他的心一阵痛。「别让妳的心被蒙蔽了。」
悠悠注视他深幽的眼,想看清他所透露的讯息。
墨秋华看他们眉来眼去可是恨透了,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
她真想上前去分开他们,但她选择比较不费力又有效率的方法,就是用利嘴伤人。「是啊,可别被一时的激情给蒙蔽了双眼,眼睛要放亮一点,才不会误了自己。」
悠悠像被人从身后插上一把刀,惴栗地意识到此刻不是她在意自己感受的时候,即使是真的又如何,假的又能怎样?陆汉威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永远只能在心底爱他,他也只能把她放在心底。
伤心地扳开陆汉威握着她的手,她相信在他和墨秋华之间是完全没有她立足的空间。
「再见。」她匆匆道别,飞快地跑下楼去。
陆汉威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能任她泪眼纷飞的离去,一颗心揪得死紧,痛到无以复加。
墨秋华眼看自己大获全胜,暗喜地走向陆汉威,贴向他钢铁般的胸膛,低声说:「我不会阻止你交女朋友的,别认真就行了。」
陆汉威被她口中的臭气熏得想退避三舍,他沉默不语地推开她,但她像只黏人的章鱼又吸了过来。「别这样嘛,世上有哪个未婚妻像我这么大方的,明知未婚夫有女人,却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滚开!」陆汉威一脸青冷,沈声警告。
墨秋华吓了一跳,他虽没有大吼大叫,但冷冽的眼神和口吻更使她胆战心惊,她从没见他这么发怒过,就为了那个初出茅庐的女孩吗?
她努力挤出眼泪,呼天抢地了起来。「你忘了我哥的交代吗?你是怎么对我的?我难道不如那些女人?哥,哥……你看到了吗?你的至交好友就是这么待我的……呜……」
陆汉威苦闷地仰着头,沈郁地闭上双眼,暗自在心底狂喊--天啊,可不可以停止这一切!
听着墨秋华的哭喊声,陆汉威想到了墨宏华的托付,不得不对她心软。「算我错了,行吗?」
「这才象话。」墨秋华不哭了,眼泪就缘水龙头似的收放自如,她就喜欢看陆汉威被她吃得死死的样子,心底很得意,认为今晚一定是她的关键机会,说不定她能来个以身相许,抚慰他寂寞的心,很快他就会和她进礼堂结婚去了。
她心底打着如意算盘,正要巴上前去,他抛下冷绝的一句:「不送了。」说完很快地进入房里,砰地一声关上门,还上了锁。
墨秋华摸摸险些被门板撞到的鼻子,气得想踢他的门,但她手中有他的钥匙,她还怕什么,今天没有,还有明天,她就不信他可以逃得过她撒下的情网。
她自负地想着,径自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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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陆汉威抑郁地叼着烟,枯坐在椅子上,心情沈痛莫名。
以前他过惯了没有爱情的日子,以为娶谁都一样,但悠悠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才强烈地意识到跟个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有多么欢欣、感动。
但为什么他想爱的女人却无法得到,完全没有感情的女人却可以轻易地来纠缠他?这样的人生并不是他所要的!
扔了残烟,他动手将悠悠刚才看过的数据一一收拾,正要放回墨宏华的信时,发现上头的泪痕,心绞疼了起来,他多不希望看见她落泪,如果可以,他愿意带她远走高飞,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天天只要看见她的笑脸,他的心就会被填得满满的,但那只是一个妄想。
扬扬手中的信纸,盼能弄干纸张,意外的他看见濡湿部分的信纸背后,出现明显的两个字!
仔细一瞧,确实不同,把台灯压低,字迹更显清晰,信纸正面写的是「娶了」她,反面却是「帮助」她!观察信纸正面,他看出立可带的痕迹,由于信纸有些泛黄,更突显立可带的白。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发觉这封信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虽只是两个字却是天差地别!
是墨宏华自己修改的,或者是……被动过手脚?
以整体的字迹看来,这两个曾涂改过的字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字迹是可以被模仿的。
而且他心底一直有个疑惑,好友墨宏华生前并没有任何表示要介绍他妹妹给他,何以会在遗书上这么交代?这点也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墨宏华明知道他是个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男人,怎会突然要把妹妹交给他?
如今有了这个发现,教他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疑惑。也许他该把信送到国外请专家做笔迹鉴定,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新发现。
他立刻完整地封存这封信,走出书房,回到房里将它收到行李袋,打算立刻飞回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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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春天--
宁静的宿舍区里,徐家四口人正享用温馨的晚餐。
「悠悠,有件事我忘了告诉妳,这个礼拜六下午,妳表姊要替妳介绍个男朋友呢!」徐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爱女。
「我不需要男朋友。」悠悠摇摇头,胃口变得不太好。
「可是妳表姊是好意,好歹总要去看看,何况妳都二十多,也该交男朋友了。昨天隔壁林妈妈还问我妳有没有对象,我部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我女儿连男朋友都没有。」徐妈挺纳闷的,真不知这世上的好男人是不是都瞎了眼,她的女儿明明出落得美丽动人,却没有人来追求。
徐爸一向是家中的温和派,思想也开明,他觉得女儿有自主权去选择交不交男朋友,但碍于徐妈的「势力范围」,他只能安分地吃饭,静观其变。
在座的小钢可不像老爹这么沈得住气,一股脑儿的就说出自己的看法,「妈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交男朋友都要靠人家介绍,那会显得姊姊很逊耶!那是古代才有的事吧!哈哈哈……」小钢笑了起来。
「你懂什么,女人的青春有限,在我那个年代,二十三岁已经是老姑婆了,何况我和你爸也是人家介绍才认识的,不然怎么会有你们两个,你说是不是呢,阿那答?」徐妈向徐爸使眼色,要老公投支持的一票。
徐爸哪敢不从,他这老婆年轻时可是F大的校花,虽然已从年轻时娇滴滴的依人小鸟演化成暴龙一只,但他心底还是爱她,也很感谢她为家里的牺牲奉献。「你们的妈妈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可是……我不想去。」悠悠再也吃不下饭。
「不必出门,妳只要星期六别外出就成了,妳表姊会把他带到咱们家来,听说是妳表姊夫公司的董事之一,年轻有为呢!」徐妈对爱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