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接完电话后自己告诉我的。」陆汉威猜测她是因为他发现她叫徐悠悠,和健身房的会员卡持有人并不同名而心虚,但可疑的是,那也是今晚才得知的事;他在运动用品社停车场最后见到她的那天她也是这副德行,所以他相信她莫名其妙的反应,应该是另有其它因素。
他这么想,但悠悠可不这么想,两人的想法有着天壤之别。她认为小钢一定是受到某种程度的胁迫,小钢不是那么多嘴的小男生,至于陆汉威为什么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一定是想对她下毒手……
天啊!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悠悠握着手电筒的手抖啊抖的,他的影子也跟着诡异的晃动。
陆汉威冷冷地睨着她神经兮兮的样子,有几分无奈地把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她竟吓得退后一步。
「妳到底在怕什么?」他失笑地问。
悠悠确实被他吓到了,想象力丰富得以为他是伺机要掏出口袋里的刀子。「你……别过来……」她得要跑了无,一转身她拔腿就跑。
「喂!」陆汉威一头雾水,也被惹毛了。他一刻也不想等,他立刻就要问她个清楚,难道是他脸上长了瘤?她到底在怕他什么?他真的很有兴趣知道。
神速追上前去,不费吹灰之力地掳擭她。
「不要!不要……求求你,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要……」悠悠像只受惊的猫儿,慌乱地喘息,脸色苍白地请求。
陆汉威扣紧她不盈一握的纤柔手腕,就是不让她脱逃,没想到她花拳绣腿一起攻击他。
悠悠是惊慌过度才出手的,没想到他的胸膛就像铜墙铁壁,没逼退他反倒疼了自己的手,但她不死心地搥打他,防卫着自己的安全。
「够了吧!」他低吼,索性将她纤柔的腰一并掳擭,紧箝住她。这一路跑来他脸不红气不喘,却被她搞得体温节节高升,火大得很。
悠悠被这突来的一抱给吓坏了,手电筒失守地跌到地上,四下变得昏暗,只剩远处稀微的路灯可以照明。她无措地踹了他-脚,却只换得一声冷哼。
「妳省省力吧!」
她颤抖的抬眼,惶恐地和他深不可测的双眼接触,哀怨地求饶说:「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不可以。」他笃定地断了她的念头。
悠悠更慌了,眼眶也红了,绝望地想这下她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还有她远在台北的双亲、可爱的同事……泪从她眼中扑簌簌地坠落。
陆汉威死盯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一阵莫名的躁动,有那么一刻他打算放过她,不再追问到底,却也有另一个冲动阻止他放了她,他很想温柔地吻她,安抚她,探究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那……你可不可以……快一点……动手?」悠悠认命了,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人,那就她吧!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打算从容就义。
陆汉威凝视她绝美却凄凉的小脸,视线定在她微颤的芳唇上,心想她为何要他快点「动手」,他并没有意思要进展得那么快!
她也真是转变得太快了点,而他并不想拒绝。他缓缓地俯下唇,缓缓地接近她,拂过她粉嫩的唇瓣,施压,湿润的舌探进她的檀口。
悠悠苍白的脸色火速窜红,意识到他在吻她,心狂颤,脑子也晕眩了,双腿虚软得连想踹他一脚也没力气,防卫力一点一滴的消失,鼻息间充满他的气息。她害羞地想退缩,他却扣住她纤细的颈子,猛烈地吻她,强烈的铁汉气息令她生畏,手臂像钢筋水泥般坚硬,她怯生生地想躲起来,他却仍吻着她。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释放了她。
「你……不该……这么做……」悠悠口里拒绝,心却被一份奇妙的感觉包围,连她自己都困惑,她为何可以一方面害怕他,一方面又喜欢他的吻?而她有透露出自己对他的喜欢吗?她怎么可以忘了自己正处于危险边缘?
陆汉威瞥着她饱含星光的眼睛,他可还没吻够她,她柔弱的模样似乎有股魔力深深吸引他,想尝尽她的甜美,想狠狠地嗅光她身上的香气,激情地……占有她。
他的唇又压上她的,大手探进她的衣下,捕捉那诱人的柔软,爱抚她的敏感,她身子抖颤,他却不想罢手,抚触她纤细的肌肤,情绪在渴求和禁忌的矛盾中低回。
「不要……这样……」她低泣的拒绝声带着强烈的心慌,将他从激狂的渴望中拉回。
「抱歉,我情不自禁。」曾几何时,他陆汉威吻女人还需要道歉的?但她红红的眼眶,柔媚的美,就是教他心折。他放开她,不自禁地轻抚她嫣红的颊,撩起她垂落在锁骨上柔软的发丝,放在鼻息间轻嗅。
悠悠瞥着他眼睫低垂的俊脸,害羞多于害怕。若是他真心要伤害她,何需要道歉?难道她误会了?
「你难道不是想要……杀了我?」她怯怯地问。
「妳说什么?」陆汉威不可思议地放开她的秀发,质疑地盯着她。「妳到底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
「我……」她瞅着月光下他深不可测的眸心,难以说明。
就在这当口,外公的呼唤声突然传来--
「教练,你在哪里?你手机放在大厅忘了带,我给你送来了。」
悠悠吃惊地回头,望向声音出处,看见外公正从森林步道的那头走向陆汉威下榻的小木屋前。
她羞怯万分地想在外公发现她之前逃走,一转身,匆匆往自己的小木屋跑去。
陆汉威任凭她香滑的发丝从他的指间溜去,强烈地想留住她,再次拥她入怀,问她个清楚,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远去。
悠悠奔回房里,将房门上锁,跌坐在床沿,不敢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肿胀的唇提醒她,他不只吻了她,还……抚触她。
她思绪纷飞,心乱如麻,几乎无法想象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而她竟在这一吻中再度迷失了自己,因为他的吻太温柔,温柔到令她心颤,令她几乎要忘情的……爱上他!
如果明天遇到他,她该怎么去面对他?
她捣住臊热的脸呆坐着,心却在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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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跆拳道队伍就绕着山坡跑步,小学生边跑边喊,气势十足。
悠悠头疼欲裂的抓来闹钟一看,已经六点了,可是她好困,昨晚一直胡思乱想睡不好,好像还受了点风寒,喉咙好痛。今早她是起不来帮外婆种菜了,下午她也不打算去果园看小说,总之她今天打算足不出户,只想躲在房里,闭门深思一番,她放回闹钟,蒙上被子,又昏沈地睡去。
午餐和晚餐的大厅食堂中,陆汉威一直都没有再见到悠悠,心悬念着,抓来小钢一问:「你姊姊呢?」
「我怎知?」小钢一口气扒了三碗饭入胃,他被操练一整天,可是累惨了。
陆汉威问不出结果:心仍是悬着。「用餐后解散,立刻回房洗澡就寝,明早六点在广场上集合。」下达指令后他率先离开大厅。
「陆教练,今晚要不要再来下一盘棋?」在大厅外扫地的外公,看见他,叫住他问。
「好。」他颔首,走入林间小径回到住房,这一路他也没再碰到她,真不知她是不是已回台北去了,还是昨晚的事害得她不敢出房门?
她逃走前,手电筒也没拾回去,此刻那把手电筒就安置在他房里,若她再不出现,他只好拿到大厅去失物招领了。
可是,他当真只是要还那把手电筒而已吗?
严格说来,他是惦念着她。他从不曾惦记任何女人,偏偏她就像颗小石子在他心头滚来滚去,只要一想起她甜柔的样子,他的心就会突然揪紧,为她心生怜惜,被激起英雄般的保护欲!
这辈子他常被称为英雄人物,却从来不曾想为哪个女人让自己打肿脸充英雄;唯独对她,他很想保护她,想象宠疼一只猫咪那般温柔待她。她身上有一股轻轻柔柔却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不知不觉地想……爱上她。
他百般克制,知道这份爱不会有结果,却仍是往死胡同里钻!
或许没再遇到她是好事一桩吧!他并不想试炼自己,他是「死会」的男人,她最好永远躲起来。
幽长地一喟,表面上仍是原来的他,冷峻、不苟言笑,内心却又为她伥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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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的夜,悠悠梳洗后就坐在窗台上,啃着自己的手指,望着黑漆漆的树林发呆。睡也睡够了,躲也躲了一整天,该是她去巡逻的时间了,可是她没有力气出门,肚子快饿扁了,难怪动物们冬眠前都要先吃个饱,毕竟长久的缩在孤独的角落也是需要食物来维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