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是啦,姜季昀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正稳定的交往中。」好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首无罪啦!
冯妈妈先在电话那头狂笑一番,这才清清喉咙说道:「哇丢灾!好了,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大作家,带回来给老妈看啊?」
「嗄?!」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意老妈会提出这个要求。「那个……那个
「啊咽伊系见不得人秀?」
冯妈妈不爽了,好好一个女儿交了个优秀的男朋友,全村子都看好的捏,怎么可以不带回来给她这个做妈的看咧?没道理嘛!
「恁母仔看一下未来女婿都不行捏?啊咽你是在ㄍ一ㄥ什么ㄍ一ㄥ啊?」
「没有啦……」正想解释些什么,她手上的话筒却突然被抢走了,她惊愕的回头一看,发觉姜季昀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後,并把她和母亲通话中的话筒截走。
「我来。」他无声的以唇形说了句,把话筒贴上耳畔。「伯母您好,我是姜季昀。」
冯睿馨毛毛躁躁的杵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努力的拉长耳朵,却怎么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
奇怪捏,跟她讲话时就这么大声,跟昀说话时就轻声细语,这根本是不公平待遇嘛!
「好,没问题。嗯,伯母再见。」姜季昀不知道答应了什么,脸上带著吊诡的笑容挂上电话。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人家好想知道喔——
「你说呢?」陡地举臂抱起她,引来她惊声尖叫。
「别闹啦!我妈到底说了什么?」她不自觉地抱紧他的脖子,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跌倒。「你说不说?」
将她丢到床上,他饿狼般地扑上去。「等你先喂饱我再说。」
「喂,不是吧……唔!」
尾声
热热闹闹的茶会里满布人潮,有趣的是,这些人大多是彼此不认识的人,因为他们几乎都是读者,未曾与作者见面的读者。
「奸兴奋喔!姜季昀终於肯现身了!」
「嘿啊嘿啊,他在文艺圈这么久,始终是个藏镜人,今天终於可以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听说他前两年结婚了耶,搞不好现在都成了爸爸级的阿伯了。」
「那有什么关系?他的作品还是很棒啊!作家又不是演艺人员,得靠脸蛋吃饭,不管他长得如何,我还是一样支持他!」
「嗯嗯,我也一样喔!」
几个女孩兴奋的窃窃私语,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激动和兴奋,或许其间还夹杂著几声感叹,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她们的满心期盼。
夹杂在人群中,有几个较为醒目的成熟男子——之所以特别醒目,是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著可爱的红色领结,看起来有点太过稚气。
「受不了,看不出来昀那家伙有这么旺盛的人气。」将冰块加入茶盅里,易靖嘴巴上扬的弧度,足以挂上三斤猪肉。
「这些话别让那些女人们听到,她们全受了馨馨的影响,变得超级崇拜昀,讲话得小心一点。」柴劭淳咳声叹气地扯扯领结,在心里咒骂著发明领结的驴蛋。
真要命,他又不是狗,没事给自己绑个像狗链一样的东西做什么?该死的姜季昀,简直折磨人嘛!
「是是是,遵命!」翻翻白眼,对於那种情势易靖心知肚明,有怨也只能往肚里吞。「涛和允跑哪去了?」还有那两位水昆兄,人家无聊得要死,他们却不见踪影,不公平!
「喏!」把下巴往左边一甩,柴劭淳对易靖使了个眼色。「看到没?正负责『陪笑』呢!」
除了他们两人负责茶饮之外,其余的夥伴和他们的妻子,全都投入招待的行列;此刻他们正忙著和读者来宾们寒喧,忙得不亦乐乎。
「什么嘛!那种工作我最行了,偏偏叫我来负责这个没生命的茶水,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嘛!」易靖嘀咕著,认命的把冰块搅匀。
突然之间,人群骚动了起来,只见姜季昀夫妻抱著他们一岁大的孩子出现在会场,场面立即变得混乱——
还好出版社有派出服务人员,卖力的为姜季昀夫妻扫出一条通道,让他们可以顺利地走上茶会里的中心点;那里备有一座高台,是给姜季昀亮相发言用的。
当姜季昀含笑地站上高台,现场像约好了躲空袭般变得静悄悄的,神奇的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各位好,我是姜季昀。」
语音稍落,现场响起如雷的掌声和鼓动,不少人拉拉炮,口哨声更是不断,直教人耳膜发疼。
「不好意思,请大家稍安勿躁。」姜季昀就著麦克风说道,一句话弭平了所有人的骚动,群众皆感叹於他的魅力和风采,全然臣服在他风雅的气度之下。
「首先,感谢各位的支持与爱护,姜季昀才有今天的成绩和大家分享,谢谢各位!」
随即扬起的又是一阵热烈掌声,让易靖忍不住大翻白眼,不禁又碎碎念起来。「拜托,又是谢天谢地型的感言。」
天气很好,太阳很大,温度很高。虽然有自然风的吹拂,但在炎热的夏季和如此众多的人潮里,依旧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加上脖子上可笑的领结,他实在很难高兴得起来,即便是死党的「见光死会」,他仍挂著一张大臭脸。
「你帮帮忙好不好?人那么多,别让人看笑话啦!」柴劭淳忙著传递茶水给来宾,明知现场的氛圆热烈得没人去理会他,但被人听见了总是不安。「乖乖做好你的工作,回去叫小欢给你奖赏嘿!」
噘了噘嘴,易靖心不甘情下愿地应了句。「好嘛!」
姜季昀拉拉杂杂的又说了些感谢辞,不可免俗的,包括配合的出版社和双亲,差点没连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感谢。
漏不掉的还有他心爱的贤内助冯睿馨,连他刚满周岁的儿子全感谢进去了,理由是有了孩子的诞生,令他创作的灵感源源不断,再度引来热烈的掌声。
原本充当「陪客」的「家伙」们,全都悄悄的聚集到易靖和柴劭淳身边;没有人再肯赏脸看他们陪笑,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姜季昀身上,也让他们有了松口气的机会和空间。
「难得他有这么辉煌的成绩,我们都该与有荣焉。」宋于涛感叹了句,嘴角挂著欣慰的笑意。
虽然「把马社」的干部年少时个个都曾荒唐过,但综观所有人的成就,皆可谓雄霸一方。
柴劭淳的牙科远近驰名,韩牧允律师更是法律界响当当的人物,易靖在健身界也是连锁店一家家毫无间断的开,他这个社长除了与有荣焉之外,更多的是庆幸。
还好,好在把马社的夥伴们都没有误入歧途,不然他这个社长可得要切腹以谢天下了。
韩牧允推了推眼镜,看著他的眼里出现吊诡的闪光。「涛,你最近身体机能还可以吧?」
「怎么这么问?」宋于涛愣了下,打趣道:「你何不去问问虹雨,我的身体机能好不好,问她最清楚了。」
除了诗虹雨尴尬地赧红脸之外,全部的人皆赏他一记大白眼。
什么跟什么嘛!牛头不对马嘴!
「我的老天,我问的不是这个!」韩牧允很想咆哮,但他很没用的只敢压低声音低咆,不愿扰乱了好友的茶会。「我是说你讲话的方式好像我爸,我怀疑你老了。」
「油——老爸捏,如果真的像允的老爸,那的确是老了。」
「哎,别五十步笑一百步,我们个个都坐三望四了,棺材差下多都躺一半了。」
「嗟——要躺你自己去躺,我还想多活几年,疼惜我的水某。」
死党们相互取笑来取笑去,私下也玩得好不快乐。
「最後我要感谢的是,」冗长的致辞总有结束的时候,姜季昀将目光投射到好友们聚集的方向,举起手臂指引群众分享他的喜乐。「那群系著领结的可爱宝贝们,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他们的家眷。」
「哇咧……来这套,让我起鸡皮疙瘩了咧!」易靖搓搓手臂,感觉毛细孔全数张开。「死囝仔,乱肉麻一把的!」
他们和姜季昀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互相传递著极度的默契和友谊。
「由於这些朋友的支持和爱护,制造不少糗事和笑料:我的作品之所以丰富多变,全仰仗这些死党们的大力相助,姜季昀在此致上最深的谢意,谢谢各位。」
如雷的掌声不知道响了多久,直让把马社成员和家眷们个个笑到脸部发僵,不知怎么面对这般盛大的致意。
「欵,老实说,昀这样讲是褒还是贬?」撞了撞柴劭淳的手臂,易靖不问不快,忙趁著掌声稍歇时轻问。
「这个问题不研究,哈哈!哈哈——」柴劭淳笑僵了脸,面对如此热情的读者们,即便心头已经在哭泣了,还是强忍著悲痛陪笑脸。
晴朗的天气、清凉的和风,伴随著鼓噪的掌声、交谈声,连结了斩不断的友谊,流传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