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有什么反应,翔一拉着群凤往车子走去,却巧遇驾车归来的俊言。
群凤二话不说的奔至他的座车。
“李馥呢?”
俊言一见是群凤,心知一定有事,立刻还以和顺的笑容,然后带些可怜状的不知所措:“她……她跟徐林走了。”
群凤心头一惊,没料到梨屏的话是真的。
“进去坐!”
俊言下了车,不想她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走,但群凤可不想耽误了找李馥的事,所以很快的回拒了他:“不用了,我还有事。”
“哦?这么晚了还会有事,你是想去找李馥吧!为什么对我的态度这么恶劣?是不是我得罪了你?有话可以说出来,用不着这么对我,是吧!”
群凤实在不想表现出洞悉一切事的表情,但她毕竟是凡人,所有的喜怒哀乐还是无法克制的,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事情。
翔一见群凤与他话不投机,便走上前:“别跟他说了,我们走。”
群凤也知该走,但俊言坚持不让他走,她也没办法。
“翔一,邀请函应该收到了吧!为什么这么迟才来呢?”
“别再假装了,我是不清楚你和李馥之间的关系,但如果有人想害她,我就不客气了。”
“翔一……”
群凤已经来不及阻止他说出真相,石俊言的那张脸正如她所预料的,愤怒狂恶:“是谁告诉你的?是你的爱人冯梅还是徐林?”
当他显现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时,翔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话既出就不能再收回,现在应该立即离开这里才对。
“群凤,我们走。”
拉着群凤的手,翔一本以为可以顺利的走,但俊言却挡在他跟前:“是徐林吧!他的话你也相信,那么没有告诉你,他杀了你的爱人呀!”
“你胡说什么?!”
翔一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冯梅不会是徐林杀的,他不会骗自己。
“不相信是吧!我就知道他一定没说清楚的,他一定告诉你们我是邢彦竹,错,错了,大错特错,他为什么会离开我?因为我发现了他想伤害李馥的秘密,所以我辞退了他,因为我是钟玉郎,所以我要保护她、我要娶她,而徐林正是邢彦竹,他想报仇,这也是为什么李馥每次见到他总会昏厥,而在今夜他虏走了她,我最心爱的她,我……”石俊言声泪俱下的哽咽着:“你们明不明白,我……你们一定听不懂,可是我……我一直跟在她身边,那是因为我怕徐林会来找她,然后她又昏迷不醒,守着她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群凤看着泣不成声的他,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原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他一个人独自把苦给承揽了起来,众人却总是误会,以为他要不利于李馥,没想到李馥的想法是对的,她的直觉是对的。
“俊言,对不起,我想我们都错怪你了,也许该赞同李馥的,她一直觉得你就是钟玉郎,可是……我不该随便听信徐林的话,毕竟交浅言深,有欠妥当,而且,那也只是猜测,从种种的迹象看来,你应该才是钟玉郎。”
俊言感激的抬起头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道:“你都明白?”
“嗯!李馥是我的挚友,所有的事我都清楚,包括小说里没写的,我都清楚。”
“真的?那你可以了解一切的真相?”
“是呀!”望着茫然的翔一,群凤叹说:“他就不清楚了,所以有得罪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见怪。”
“不会的。”
拭去眼中的泪,俊言露出了冰释云开的快乐,但李馥仍没回来,事情不算圆满结束:“不知李馥会上哪去?你能找到她吗?”
群凤想了一下才说:“
“或许可以,翔一和徐林是好朋友,他一定知道的。”
“这样,那我跟你们去找她。”
“不用了。”翔一踏步向前,又说:“一找到她,我们会通知你的,而且,你应该也很累的,时候不是,群凤也该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会通知你的。”
“这样呀!”俊言眼神闪烁不定,也许真的累坏了:“那好吧!我先谢谢你们。”
“别那么客气,我们先走了。”
群凤和他道别后,跟在翔一的身后,她心中的那块石头更加深重,而俊言却在翔一将车发动的同时叫住了她:“群凤,这事有几个人知道?”
群凤语塞,不明白他话的用意。“应该没有了,连翔一都搞不清楚,怎么?”
“没事,我是怕连累别人,所以……”
“我明白,早点休息,我走了。”
群凤进入车内,向他挥挥手,车子很快驶离石宅。
“石俊言看他们离开后,吩咐佣人将门关紧,很快又驾车出去,对于李馥和别人在一起,他一点也不担心,但和徐林在一起,再怎么累,他都不敢轻易入睡。
翔一和群凤一路上都没说话,甚而他想开到何处去,群凤都没有问,因为她知道,翔一的目标一定是寻找徐林,至少要在石俊言之前,因为在他们之间,一定有个人说谎,而只有找到徐林和李馥谜底才能揭晓。
崇威把手上的案例整理过才刚眯一下,门外叩叩作响的敲门声却把他吵醒。
拿起眼镜,他模糊的打开电灯,歪歪倒倒的走出去。
门才一打开,竟有一个人倒在地上________
是李馥。
“李馥,你怎么了……醒醒呀!李馥……”
叫了半天也不见她清醒,焦急之余却发现在她外衣口袋里有一封白色的信,崇威把信拆开来看。
除了讶异的神情外,崇威已经忘了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把她扶到床上后,他把刚整理的文件全部翻了出来,然后很紧急的开始打电话。
车子载他们上路,在夜深人静的大马路上行驶显得格外的快速,而进入高速公路和那一刹那,改变了李馥的命运。
张开眼睛,李馥正躺在玉郎的怀里。
坐在阳光普照、天气晴朗的草原上,微风散着几分温热,吹得人格外轻松。
“你真的回来了。”
李馥笑咯咯的在他怀里撒娇,仿佛在作梦似的,身子分外的轻盈,感觉飘飘然的:“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我是不是……”
“是我呼唤你来的。”
李馥用讶异的神情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他是何等的人物,可以穿越时空,把自己呼唤而来,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呢?
“你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你还是我熟悉的人,你一起都还是这个样子的。”
钟玉郎不认为自己有何变化,人的一生可以浑浑噩噩的过,也可为争名夺利,互相残害,在乔敏为自己牺牲之后,浑噩的生活已经远离他的生活圈了。
“邢彦竹来找过我。”
“找你,为什么?”
“他说让我选择两条路。”
“两条路?”李馥紧张的说着:“是不是……”
“一条是自刎,另一条则是他派人替我解脱,两条都是死路,我别无选择。”
“玉郎……”
“别惊,我想过了,与其静待别人的宰割,还不如自己先有所行动,这就是我唤你来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帮我。”
“帮你?”李馥没法理解:“我能帮你什么忙?”
“作饵。”
“作饵?”
“嗯!我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对付他了,而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挫败应该就是没能攫取你的心,所以我唤你来,没想到这力量是如此庞大!”
钟玉郎再次抱紧她,怜惜的亲吻着她的脸,宝贝的在她的耳旁轻拂,并珍惜每一个她在的时候。
“玉郎……”
“让我她她看看你!以后想再像现在,似乎不容易了。”反复的细望她,玉郎的样子就像要离别似的难舍,“其实我不该再唤你来,你已经轮回成为另外一个人,并且有了自己的亲生活,我……”
“别说了。”捂住他的唇,李馥不想再听他任何抱歉的话,“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有了她这一番话,钟玉郎感动的红了眼眶,不只是为了自己,他更要为逝去的乔敏雪耻。
午后突然下了一声雷阵雨。
邢彦竹坐在乔敏的牌位下,眼睛紧盯着她笑得烂灿的脸,仿佛她会回来找自己似的。
他始终不明白,钟玉郎不过是个软弱的人,比起自己的气魄,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她却仍然为他不惜牺牲性命,难道他的爱还比不上钟玉郎吗?
“你是自找的,别怪我对你无情!”
彦竹的话才出口,原来关紧的两扇大门突然被吹开,无情风雨乘机洒进屋内,他正怀疑这风雨来得奇怪的当际,赫然看见站在门中央的李馥。
他张口结舌的呆猝惶惧!
而李馥一见身着花衬衫及黑色宽短裤的他,一切前世之事便如电影般快转的在脑子里上映,惹得她泪渍斑斑的怒视着他。
彦竹被她的举动给惊慑住,愣恍了多时才将张开的嘴给闭合了起来,他得镇定的好好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异服的女人。
她是很像乔敏,可是总觉得眼神里的那股傲气和乔敏的纤弱大相迳庭,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