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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宾士总统型豪华轿车缓缓驶进机场广场门口。
「老爷,那不是少爷吗?」司机奇怪的向坐在后座的聂品勋问。
聂品勋紧紧盯着白玥与聂沐齐一同搭车离去。「老王,待会儿沐齐到家后,赶快交代彭管家先准备印喜帖,并且照我的意思去订婚期和敲定举办婚礼的地点,至于沐齐那边我再跟他提一声就行了。」他拿出钢笔,在行事历上某个日期画上记号。
王司机微微笑道:「老爷,真是要恭喜少爷,他要是知道老爷您都妥善的帮他安排好婚礼,少爷一定高兴极了。」
聂品勋嘴角漾起得意的微笑。「是呀,沐齐一定会很高兴。」聂沐齐与白玥的婚礼全由他一手撮合,恐怕精明的白秉榆也想不到。
以他老谋深算的经验而言,唯有一箭双雕的计谋才能显出他聂董事的能耐。所以他在几经推算之下,决定先召回在澳洲求学的儿子聂沐齐,探知沐齐仍痴恋高中同学白玥,而白玥恰好正是白秉榆视若珍宝的独孙女,若能让沐齐与白玥结为夫妻,光冲着亲家的面子,白秉榆在不久之后召开的董事会上绝对不会再与他为敌,更不可能再袒护花瑆这个眼中钉,旭升集团董事长一职对他而言已是唾手可得了。
再者,白家旗下产业铁定由白玥继承,既然聂家与白家结为姻亲,未来白玥的财产沐齐一定可以分得,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并吞掉,他就可以轻松除掉白秉榆对聂家权势的威胁。
让儿子得偿宿愿娶得娇妻,并能同时解决掉白秉榆与花瑆这两个棘手人物,这个婚礼对聂品勋而言,是坐享渔翁之利前的必要步骤,更是一箭双雕的绝妙计谋。
但是谨慎的聂品勋并不因此宽心,因为根据他的眼线所报,花瑆与白玥之间恐怕有情愫存在,若白玥这小妮子临时反悔不与沐齐结婚,那么他的计谋就全部泡汤了。
「老王,帮我叫姜先生过来,晚上我有事要跟他谈一谈。」聂品勋慎重的交代司机。
「是,老爷。」他在心头纳闷着老爷为何要找姜先生办事情,这姜先生看起来鬼头鬼脑的,非常不正派。
聂品勋看出司机的狐疑,他淡淡说道:「老王,我自有打算,你只要以最秘密安全的方式帮我找到姜先生就可以,其他的事你就不用多疑。」为了白玥可能悔婚的变数,他必须尽早铺好后路。他找行事诡谲的姜先生合作,就是希望姜先生能渗透进宝利建设中帮他物色人手,为了达成目的,他需要宝利建设的背叛者全力配合才行。
第8章(1)
花瑆意气消沉的返回天母豪宅。
「奇怪,姚嫂应该已经回家了,怎么还灯火通明?」花瑆一边驱车入车库,一边疑惑的想着。负责清扫的帮佣在晚上就应该离开,为何他一人独居的豪华别墅会亮着灯。
「该不会是出现笨贼,点亮灯来偷窃?」花瑆心头疑虑着,向来胆大心细的他,仗恃着一身柔道黑带的本领,步步为营的悄悄打开门进入屋内。
啪!一记花瑆非常熟悉的「沈氏破云掌」不偏不倚的袭至他的面门。
「哎呀!宇宙超级美丽无敌年轻的母亲大人,请高抬贵手放了卑劣小儿一马。」花瑆急忙举起手阻挡破云掌的威力,情急间机智生计,连忙虚伪的阿谀奉承母亲沈灵一番。
沈灵果然化严肃为柔和,从生气转为笑意。「兔崽子,你别的学不会,就只会甜言蜜语哄你老妈。」她嘴里虽然刻薄,但脸上已泛满笑意。
「哪里、哪里,这全仗母亲大人教导有方,小儿今有此成就,实不敢大胆居功。」花瑆献出绝活,说笑逗唱让沈灵笑开嘴。
「好啦,你别再跟我胡扯了。」沈灵马上恢复严母的威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爸爸往生后,你一声不响的跑到台湾,这些日子来也不捎个信、打个电话,让你老妈我折腾昏了,每天光是思念儿子,就让我担心得要命,你真是够狠心的。」
花瑆黯然的说道:「对不起,妈妈,我当时太意气用事,还没来得及通知您就一心要来台湾,这些日子您受苦了。」他扶着母亲坐下,心疼又愧疚的看着母亲,自父亲死后,母亲的确是苍老许多。
「算啦,反正你马上跟我回美国,我一定把你看得紧紧的,绝不会再让你偷溜掉。」沈灵爱怜的抚着花瑆的发,他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最疼爱的儿子。
「回美国?妈,为什么要回美国?我在台湾过得好好的,你也才刚来,先让我带您玩几天,看看台湾风景,过一阵子我们再一起回美国,好不好,妈妈?」他善用独生子的优势,极力撒娇耍赖着。
沈灵却倏然沉下脸色,「不行。假如你还有孝心的话,就立刻跟我回美国去,否则你不用再叫我妈了。」
花瑆奇怪的瞅着母亲,母亲从来没有这样严厉地要求他做什么事过。「妈,您说得好严重哦,到底发生什么事,要我非得回美国不可?」
「唉!还不是你爸爸的事。你也知道,你爸爸是出车祸命丧黄泉,当时我伤心欲绝得不相信,直到我看到你爸爸……」她哽咽着无法继续说下去。
「妈妈,别难过了。」花瑆适时安抚着泪眼汪汪的母亲,忆起父亲的横死,他何尝不伤心。
沈灵克制住痛哭的情绪,转而平静的说道:「我跟你白伯伯都认为你父亲是被人设计害死的,这段期间内,我知道你必须在台湾处理分公司的事,为了不增加你的负担,你白伯伯非常热心的帮我尽力搜查线索,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们找着你父亲被人陷害致死的证据。」
她以坚决的眸光瞅着花瑆,「因为法律追溯期限快到了,我们必须赶快收集所有证据,具体陈情法院开庭审理这件谋杀案,我一定要告诉法官你父亲不是车速过快失控撞死,他是被人害死的,你白伯伯也非常肯定你父亲的死绝对是有人刻意的安排。花瑆,妈妈需要你的帮忙,你得马上跟我回美国。」
花瑆听完,冷冷的向母亲说:「妈,您被骗了,白秉榆那老头非常奸险,您不可以相信他,他绝对是在唬弄您,把您骗得团团转。妈妈,您不能听信他。」他才不相信白秉榆会好心到帮他父亲昭雪冤案,说不定白秉榆就是谋杀父亲的主谋。
「你是怎么了?为何这样误会白伯伯,白伯伯是个老好人,他帮忙处理你爸爸的后事,你不感激他不打紧,还敢污蔑人家?还有,旭升集团的董事会,白伯伯不是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吗?他这样信赖你、帮忙你,你却误会人家,你真是太不应该。」
花瑆激动的说:「妈妈,您不相信我?」对于母亲的责难,他只能摇头叹息:「白秉榆偷偷吃下台湾分公司,却又故意在董事会上对我表现善意,对您猛献殷勤,他是只披了羊皮的狼,您怎么能轻易的信任他?」
「你错了。」沈灵惊觉花瑆对白秉榆存有莫大的误会,她必须告诉花瑆事实的真相。「你父亲跟你白伯伯一直是出生入死的老朋友,这个你总知道吧?」
花瑆不情愿的点点头。
沈灵娓娓说道:「因为你太不争气,老是在外头搞七捻三,惹得你爸爸生气,他实在很担心你没有足够能力领导旭升集团、继承花家产业,所以在生前就跟你白伯伯诉苦,两人还商讨对策,说要安排个什么事让你去操烦,好看看你的能力。」
她叹了口气又说:「后来你爸爸死了,白伯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就跑来跟我商量,他说他打算先弄垮台湾分公司,让你不得不处理而展现长才,压服众董事,所以他是先征求过我的同意后,才设计这场荒唐的试炼。宝利建设虽然名列为白秉榆的资产,不过实际上这个公司的财务状况却都钜细靡遗的寄到我手里,盈余所得也全都进了我们在瑞士的帐户。」
花瑆感到非常震惊,他很难相信这一切原来都是母亲与白秉榆合手策划的,甚至还负有完成父亲遗愿的伟大任务。「妈妈,这……这是真的吗?」
沈灵白了花瑆一眼,「连你老妈的话都敢怀疑?」她和缓了脸色继续说:「虽然你白伯伯坚持要看到你的表现,才让你顺利的选上董事长,完成你父亲最大的心愿,不过我认为现在你爸爸的事最为要紧,我等不及你在台湾分公司的成就或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处事长才,我要你立刻跟我回美国,一定得在法律追溯期限失效之前,到法院告死聂品勋!」
花瑆惊讶的说:「聂品勋?妈妈您的意思是,聂品勋是凶手?」
沈灵含着愤怨的眸光,恨恨的点点头,「对,就是聂老贼,他一直嫉妒你父亲出任董事长,野心勃勃的聂品勋早就计划要安排车祸以害死你爸爸,并阻挠你继任董事长之位。我和你白伯伯已收集到他计谋的所有证据,我们非常肯定聂老贼就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