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两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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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丫头!」一道铁砂掌再次往她头顶猛捶,司马佾就气这丫头不肯受教,每次想敦她一些医药学识,她总推三阻四,也不想想他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她好。

  她不肯领情也就罢了,甚且还当著他的面嫌东嫌西的,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笨蛋。

  更笨的是他自己,明知这女人是道粪土之墙,是棵不可雕塑的朽木,他依旧不肯放弃,搞到最后她累他气,何必呢?

  「哎哟!好疼啊!」再次遭到司马佾凌虐的冬阳,可真气得牙痒,就恨不得能一口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以报今天承受的十一掌之仇。

  「怎么?你这丫头还敢瞪我,当心我一伸手就戳瞎你的双眼。」

  又威胁人了!

  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忍到不能忍的冬阳,终于也发了狂,不顾一切的站起来对著自己的主子开口大骂:「四少爷你可真是卑鄙,老是用威胁的手段强逼冬阳屈服,你、你简直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才会每每对我这柔弱无助的女子采威胁的手段,我冬阳看不起这样的少爷。」

  「你竟敢骂我,还敢当著我的面说瞧不起我!」

  好啊,今天若不给她点教训,这女人是绝对不肯学乖的。

  心里打定要好好教训这女人的主意,司马佾倏忽伸出手,迅猛如雷电一般,紧紧的掐住那纤细的蝤跻不放,「道歉!你若不当著本少爷的面跟我道歉,今天我就亲手掐死你。」

  呜,好难受!在他紧钳的力道之下,冬阳逐渐感觉眼前晕黑一片,她痛苦的想挣开蝤挤上的束缚,无奈力道就是比不上人家。

  她虽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求饶,当著佾少爷的面跟他说声抱歉,这痛苦就可结束,但她就是开不了口,想起跟随他的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无时无刻得忍受他一些无理的要求,她更是恼怒不已。

  「不!冬阳……绝不道歉。」为替自己争口气,冬阳打定就算死也绝不屈服的主意。

  想她性子虽然耿直憨傻,可也有几分倔强,只是平时少有人如佾少爷这般的欺她,以致都没她发挥倔性的余地。

  今天既然不幸的让她碰上,她冬阳就是拿这条命跟他耗上,司马佾也别想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歉语。

  司马佾毫不留情的加重手劲,冷情的看著她那双水眸逐渐氤氲不明,凝脂的容颜渐渐染上一层紫黑,然这死丫头就是宁死也不肯屈服于他。

  可恶!司马佾怎也想不到平时看来很好欺负的女人,在这生命交关的时刻竟选择以死相拼的笨法子。

  好!山不转路转,他司马佾就不相信自己收服不了这笨丫头。

  决定改变收服策略的司马佾,索性放开她,更在她还来不及喘口气镇定心魂之际,倏地双臂一展,直接将她拦腰一抱,「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少爷。」

  惊魂未定的冬阳,心慌得不敢想像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惨事,只能拼了命的挣扎,妄想从他怀中逃离。

  司马佾完全无视她那微弱的挣扎力道,大迈步伐直往自己房间方向逼近。

  眼看冬阳就要落入不可知的绝境之际,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时刻,救星突然出现了。

  一位门仆乍然出现在他俩面前,低著头向司马佾禀明:「启禀少爷,门口有位名叫大牛的庄稼汉说有急事,亟须见冬阳一面。」

  「是大牛哥?!」一听是自己的老邻居前来找她,冬阳一颗心比方才更加慌乱,她不顾一切的扯著司马佾的衣襟开口恳求:「求求你少爷,让奴婢出去见大牛哥一面,他会来此找我,想必是跟我娘病体有关,求求你。」

  第五章

  事有轻重缓急,司马佾当然懂得人命关天的重要,可为了争回自己的面子,他故意冷著心开口:「先道歉,本少爷才容许你出去见人。」

  「冬阳道歉。冬阳马上跟少爷您说声对不起,还望少爷您大人大量,莫跟冬阳计较方才冲犯您的无礼行径。」娘亲的性命与她的尊严怎能相比?

  为了能让少爷答应她出去见大牛哥,今天就算司马佾要她忍受胯下之辱,她冬阳眉头也不会多皱一下的。

  「求求您少爷,让冬阳出门去见大牛哥一面好吗?」

  「好,可以。」看这丫头如此慌张的神情,司马佾也不好再继续刁难她,只得先放下她,开口:「走!本少爷现在就陪你走这一趟。」话甫落,一只大手随即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一步当先,领著冬阳出去会会那个名叫大牛的男子。

  记忆力一向比任何人都强的司马佾,当然记得大牛这一号人物。

  他记得在他离家的前一夜,还曾听这丫头对他提过大牛就是教她「误会人家的孩子与弟弟」这番歪理的蠢人。

  ****

  药石枉然,性命垂危!

  冬阳万万也没想到大牛哥会为她带来这等不幸的消息!

  听完之后,她面色惨白不说,连身子也摇摇欲坠,若非司马佾在她后头顶著,她可真要当场昏厥了事,也省得忍受这椎心之痛。

  「现在我该怎么办?大牛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虽曾答应娘亲绝不再流泪,可在此时,要她怎能压抑那撕心扯肺的沉痛呢?

  「我看……」

  不等那个名叫大牛的庄稼汉开口,司马佾随即抢言:「先回家看过你娘的病情之后再说。」

  「对!回家。」被司马佾这一提点,冬阳整个人才找回一点理智,她伸手就想牵起大牛的手往家的方向狂奔。

  谁知一只大掌再次钳制了她的行动,当她万分不解的回头一瞅,司马佾才开口告诉她:

  「我骑马送你回去。」

  「噢。」心乱如麻的冬阳,无可无不可地呆点著头,心神一转才突然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对了!我得先跟夫人报备一下。」

  「不用。」钳制她的大手依旧不放,司马佾直接以眼神暗示一旁的门房去帮他准备一匹骏马过来,「现在你的主子是我,只要有我的同意即可。」

  「噢,也对。」此时心慌无头绪的冬阳是谁说谁对,她全无意见,只乖乖地当著听话的娃娃。

  当门房牵来一匹骏马,司马佾当即领先跨上马背,再伸手拎起早已被母亲病危的讯息给吓呆的女人,一声「驾!」马匹随即向前狂奔。

  而那个名叫大牛的庄稼汉就这么傻傻的凝视马蹄飞扬而起的尘沙,一头雾水的目送冬阳被那个俊帅挺拔的男子给架走。

  那人到底是谁?冬阳为何如此听他的话?他与她之间到底存著何种关系?

  对冬阳情有独钟的大牛,早已痴痴等她整整十年,眼看再过几天冬阳就可恢复自由之身,他对她的痴心等待也终要有了美满的结果。

  可现在呢?现在的情况是否有变?他不知更不敢做任何忖度,只能无奈的把一切交予苍天安排。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是吗?

  直到许久之后,冬阳方才忆起,「对了!大牛哥呢?我们怎把他独自给抛在哪里了?」

  「这匹马驮不动三个人的重量,除非你无视你娘亲的病体,想陪他慢慢的走回家去。」

  冬阳仔细一想,佾少爷的话虽然残酷现实,却也是个不争的实情,眼前的她根本顾不了这么许多,一心就只挂念著自己的娘亲。

  ****

  当司马佾陪著冬阳一起回家不久,大牛也带著大夫一起出现在冬阳家里。

  司马佾是不知大牛所请来的大夫医术如何,他只缄默的静看那位大夫一边帮冬阳的娘亲把脉,一边不断的摇头叹息,直惹得冬阳掉出更多的泪水,更惹得她的神情更加焦虑无助。

  「大夫,你别净摇头啊!告诉我,我娘亲可还有救?需要什么样的药,就算是再贵的药材,只要能救我娘的病,我都肯花的。」就算要她再卖一次身才能挽救自己娘亲的病,冬阳也在所不惜。

  「唉!请恕我无能为力,你娘的身体能拖到现在已然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现在……唉,还是赶紧准备她的后事吧!」正所谓神仙难救无命人,他虽是个大夫,能力却也有限;能救的他当然会救,可不能救的就是宰了他,他也束手无策。

  大夫的话恍若一把尖锐的利刃,万分无情地刨挖了她的心,霎时她脸色变得全无血色,乏力的扑倒在娘亲的身上,大哭大叫著:「不要!娘,不要抛下冬阳不顾啊!冬阳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失去你,你别这么狠心啊!」声嘶力竭的哀号,绝望的悲戚,让人闻来更感心酸哽咽。

  大牛看冬阳哭得如此伤心,不由得一步上前想好好的安抚她。

  可另一个人的动作却比他还快,一出手就紧紧的抱住那纤弱娇小的身子不放,低喃著:「先别这么难过,让我帮你娘把过脉之后,想哭再哭还来得及。」

  司马佾的一番话,让冬阳死绝的心再次萌生一线希望,她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襟哀号的恳求:「少爷,救救我娘,求求你,冬阳知道你一定行的,对不对?告诉我,你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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