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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她只好转过身,朝他走去。

  “伸出手来。”他揪住眉头说。

  诗君依照他的指示,伸出双手打开手指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触目惊心。“怎么这么不小心!”汉斯的语气不自觉地变轻柔了。

  “你需要擦药,到医务室去擦药!不必工作了。”

  这是他的怜悯吗?不,她一点也不需要,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好意”击溃了心墙,释放出沉积已久的痛楚。

  她抬眼看他,一瞬也不瞬的,眼眶里蓄着一汪晶莹。

  “你……怎么了?”他深邃的眼也瞅着她。

  诗君摇头没有说明,她知道自己毫无说明的余地。

  “没什么,谢谢你,我先告退了。”她故作轻松的耸肩,故作轻松的微笑,转过身盈眶的泪却滚落下来。

  汉斯看着她瑟缩的小小肩头,冲动得想安慰她,但他没有,他的尊严不容许他如此。

  他已经违背了自己来此的原意,他原本只是想来嘲讽她的不专心——

  但他做不到!

  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令他于心不忍。

  即使不忍,但对她——他仍是生气的。

  他对她付出真心,她却把他当成旧情人的影子,这令他觉得不可原谅……

  不!他不能就这样放了她,逮到机会他仍会惩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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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又飘起微雨,诗君在床上辗转难眠,手好痛,她摸索床头灯打开来,在灯下拆开缠在指头上的纱布,发现右手中指居然肿了起来,她可以看见伤口中似乎有一个细小如沙的白色物体。

  她下床去把灯调得更亮,发现餐盘碎片嵌在里头。

  她试图想把碎片挤出来,可那碎片居然更嵌进伤口里……

  怎么办?

  如果手肿得不能做事,该如何是好!

  也许有一支镊子的话她可以把它夹出来……

  她知道医务室里有。她重新缠上纱布,扯下自己身上的被单,换上洁净的工作服,打开房门往医务室走去。

  灯已全熄了,走道上是黑暗的,她摸黑绕出走道,又摸黑走上了二楼夹层的医务室,可她却发现门上了锁!

  也许钥匙在老总管那里,但这么晚了怎好意思打扰他,她只好又摸黑往回走,突然在夹层的出口开启了一道光亮。她见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汉斯西装斜披在肩头,衣领解开,领带不羁地垂挂着,他嘴边叼着一根烟,见到她时,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灭去。

  “这么晚了还不睡?”他问,不经心地。

  “我……”可以告诉他吗?该告诉他吗?不,受伤是她自己的事,他只是她的雇主,不是心爱的老公。“就要睡了,大人晚安。”

  她走下楼正要和他擦身而过,蓦地他扣住她的手臂。

  她惊惶地定住脚步。

  “大人,有……什么事吗?”诗君喉头一紧干涩地问,只见他邪邪的一笑。

  “到我房里。”

  “做……做什么?”

  “你想这么晚了,能做什么?”“点名”还需说明吗?白色的烟雾中,他的眼神有些冷,有些。

  原来他是那么神通广大,不但知道她的手受了伤,更知道她正需要帮助!“谢谢。”诗君完全会错了意,竟对他心存感激。

  汉斯不管她没头没脑的道谢,轻嗤了一句:“不客气。”

  “您先请吧!”诗君有礼地对他说。

  汉斯咬了咬牙,眯起双眸瞅了她一眼,放开她上了楼。诗君跟随在他身后拾级而上。

  进了他豪华宽敞的卧房,诗君来不及说她只是小伤,治疗她用不了他几分钟的话时,他只留下一句:“在这里等着。”就进到浴室里了。他竟如此慎重,还得做全身消毒。诗君只好来回踱步,四处看了看。

  最后她走累了,还不见他出来,只好坐在他高贵的沙发上等,柔软的沙发使她眼皮开始沉重,她竟舒服的、沉沉的睡着了。

  直到她感到胸前不住的骚动,腹下起了阵阵难忍的炽感,心中泛起了一波波涟漪。

  她醒来,发现自己滑溜的身子在一床丝被里,她的衣服不知何时不翼而飞,而她胸前柔软的蓓蕾正被他含在嘴里……

  她看见汉斯壮硕的臂膀是裸露的,一下子脸红到耳根了,她不难猜想他是一丝不挂。

  “大人!”她用缠着纱布的手推了推他埋在她胸前的脸。

  汉斯抬起脸,微乱的发使他的俊脸看起来格外性感。“这次没有把我当成你那个云磊?”他嘲笑。

  诗君怔了怔。“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不愿重复。

  “你……”难道他叫她来并不是要医治她的手吗?她忽然明白了,他只是要她来……“服侍”他。“你……在意吗?在意吗?在意……我把你当成我的云磊?”

  “我没有必要回答。”他冷酷地说。

  “你是没有必要,而我猜……你是不在意……我。”诗君浑身轻颤地说,因他没有问她的意愿,而私自侵犯了她感到受伤。

  汉斯压低了剑眉,深邃的看着她,接着他冷漠又无情的笑了。“你心底有了别人怎么还会要我在意你?”

  “让我离开这里。”她心痛地说。

  “不。”既然给了他机会,他又怎会轻易罢休,他残酷地、惩罚地从她微启颤抖的唇吻了下去,恼怒的与她不情愿的舌纠缠。

  她千不该万不该轻贱他不轻易付出的情感。

  他相当相当在意她把他当成别人,今晚他要她清楚——他是汉斯·克莱恩,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影子,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肆无忌惮地吻遍她的寸寸肌肤,肆无忌惮地掠取她的香甜,挑逗她的芳心。

  他火热的吮吻唤起她本能的生理反应——她的推拒在他强势攻击下消磨成声声心悸的轻吟;她被动的心销融在他舌尖,她紧锁的情荡漾在他唇瓣下……

  他再次攫住了她年轻粉嫩的酥胸,恣情的吸吮,像要将她整个啃蚀掉那般。

  她知道他是愤怒的,他给她的不是热情,而是情欲的发泄……

  她阻止自己往这令人迷惘的漩涡里跳,可她却忍不住的直陷下去。

  他腹下的刚强侵占她柔软的性感;他的硬挺令她销魂在痛楚与愉悦之间,令她柔美的胴体款款颤动……

  他的眼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性感却无邪的小脸,更没有错过她动人心神的娇羞表情,她轻蹙的娥眉,半闭的美眸,吐气如兰的小嘴……她整个人就像朵绽放温柔情怀的玫瑰那样优雅、可爱。

  他怎能嘲弄令人如此心折的她,又怎能不在意她的感受?

  不,不,他被她蒙骗了,也许她又把他当成别人了。

  他的韵动狂猛而急促,像一只怒吼的猛兽以原始的本能狠狠地攻击着他的猎物,但他却丝毫得不到惩治的乐趣。

  天摇地动后,一片突来的宁静中剩余的只是汗水交织,急促的喘息,及两颗背离的心。

  他推开她,仰躺下来,闭上双眼,后悔在心底滋生。

  她背过身去蜷起自己,动荡的心久久无法平息。

  “你走吧……”他无情地震碎了她的心。

  她下床去,穿上衣服,失神落魄地走出他的房门。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掉落枝头的落叶,无助地飘荡在萧瑟的深秋里。

  一早在练功房两人相遇了。

  但彼此没有人道早,两人不只沉默,可说形同陌路。

  他在东,她就一定往西。

  他仍在生气,但她也只能选择退缩,选择远离,消极的做到不使他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一连好些天这样的情况没有改善,直到汉斯即将成婚的前两天……

  早晨诗君喂食给小兔子,发现它那条受伤的腿似乎较有力了。

  “小东西你就快好起来了吗?”这个发现让诗君封闭的心泛起一丝温暖。

  她是希望它赶快复原的。

  可是她不是医生怎能确定它是不是真的好了……

  她知道汉斯正在餐厅里,但她能够去侵犯他的领域吗?

  为了小兔子她委屈一点又算什么,求他帮忙对她而言只是有一点不顾自尊,有一点勉为其难;但对小兔子而言,它可以自由自在回到山林,可以活蹦乱跳,那是值得庆幸的事。毕竟它属于大自然,不能只拘禁在这个小笼子里……不能像她一样一头栽进这人间的牢笼之中。

  “唉!”诗君轻喟,开了笼子的门,抱出小兔子。

  她进了餐厅,而汉斯早已用完早餐,正专心地看着一本刊物。

  “大人……”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但他不知是真的看得那么入神,还是打算对她来个相应不理。

  不过为了小兔她鼓足勇气再次叫了他。“大人。”

  汉斯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真是诗君在叫他,难得啊,他扬了扬眉宇,把视线从手中的古董刊物移向她,发现她抱着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他都忘了那只兔子的存在了。

  “它怎样了?”他将古董刊物上正看着的那一页慎重的反折,书皮封面朝上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它……好像快好了。”诗君淡淡地说,没想到汉斯竟比她想象中来得友善,虽然他没有笑容,却也没有不耐烦。“我看看。”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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