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宇森一时情急地抱住她。
语瑄惊悸地倚在他男性坚实的胸膛上,心中霎时释放出火树银花般灿烂的烟火。
她不明白这样的感觉代表着什么,却不自主地脸红心跳,悄然的,她发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令人着迷的青草气息,而她深深地被他的气息所吸引。
宇森心底浮上一丝小小的诧异,他低下头去看着怀里柔嫩的小女生,他发现她也正看着他,璀璨如星的眸子闪亮着奇异的光芒,甜蜜灵秀的小脸嫣红如霞,乌亮柔细的长发暗款美妙的花香……她的气息甜得像一朵早熟的玫瑰,而令他惊讶的是——她娇小的身子竟也犹如即将盛开的蓓蕾般柔润而美好。
同样的惊悸在两人的心底停伫了许久。
“对不起。”语瑄眨着浓密的眼睫,眼波中流转着年轻单纯的情意。
“别……这么说。”宇森蓦然发现她眼中流露的讯息,他还是头一次从一个小女生的眼中见到对他仰慕的光芒,他眉头微蹙地推开她,扶她坐到椅子上。“你还是坐着吧。”
语瑄顺服地坐了下来,恬静害羞地注视着他。“我忘了谢谢你帮我上药,森哥哥。”
“不客气,我先回房里去了。”宇森耸肩,心底若有所思,深黑的眸子却不透露一丁点情绪。
“不,别走——”语瑄天真直率地将自己的心绪表露,而当她的挽留换来他一个深深的凝视时,她才发觉自己太鲁莽了。“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不该打扰你的。”她瑟缩着纤细的肩膀,低下头去,眼中盛满自责。
宇森并不打算留下来,但她的模样却是那么惹人同情,教他不忍拒绝,只好选择在离梳妆台不远的一个造型可爱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好吧,我就在这等你哥哥。”他这么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房间是粉红色调,且十分女性化,他扬了扬眉毛,随口问道,“你喜欢粉红色?”
语瑄悄悄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
“十五,你呢?”
“二十七。”
“你和我哥哥一样大。”语瑄一甜蜜的小脸笑了起来。
宇森不经心地盯着她像花一样的笑颜,心想不知十年后她粉嫩的模样会变成什么模样?但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离谱,十年后的她干他什么事。
“你们是同学,对不对?”语瑄好奇地问着。“你和我哥哥一定十分要好,不然他不会邀你到家里来。”
宇森点头。“我们是从在香港念中学时一同住校到现在的好友。”
“哇!”语瑄可爱的小嘴惊讶地张着,又问道,“你家在哪里啊?”
“香港、南非都有住所。”
“你家是做什么的?”
“采钻石的。”
“那你是钻石大亨喽?”语瑄天真地说着,宇森则是一笑置之。
这时仆人前来通报。“蔚少爷,小姐,请到餐厅用餐。”
“我哥哥呢?”语瑄问仆人。
“大少爷在讲电话,待会儿会直接到餐厅。”仆人回道,退了下去。
语瑄犹豫了一下,轻声对宇森说:“森哥哥,你先去吧!”
“你呢?”
“我……我的腿还疼着,晚一点我再过去。”其实语瑄是打算不去,免得她这副模样惹爷爷不高兴……虽然她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了。
“我扶你吧!”
语瑄眨着星光波澜的水眸,受宠若惊地瞥着宇森。
“来吧!试着慢慢走。”宇森起身走向她,朝她伸出手。
语瑄又开始怦然心悸,迟疑中她听见他的鼓励。“来吧,别又跌倒了。”
他的善意像一股暖流直渗到她心窝里去,她害羞地微笑,将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忍着疼痛缓缓地站了起来,让他浑厚的力道,温热的手掌扶持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餐厅。
一路上她的心就像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她自己全然无法控制自己飞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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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的初春,莫家后院广大的人造山水景致蒙上一层美妙的烟波。
小桥流水中有座雅致的楼阁,楼阁内雕梁画栋,且收藏着莫家历代祖先们所珍藏的骨董。
“你说的骨董弓就是这把吗?”宇森把玩着莫语凡由壁上取下的弓。
“是啊,共有两把,是清朝的一名武将用过的。”
宇森试着拉了拉弓弦。“真是历久不衰。”
莫语凡又取来一个羊皮篓子,里头有无数枝锐利的箭,宇森从中取出其一。审视着发亮的箭心。“这是赝品。”
“真有你的。”莫语凡赞扬宇森的识货,他俩不但对骨董有极大的兴趣,且对射箭运动更是十分热衷,两人在大学时还是射箭选手,宇森更是运动健将。
“这是我特地向一个老师傅订做的,我们到靶场小试身手。”莫语凡提议。
宇森轻抚着骨董弓问道:“你爷爷同意我们把这个骨董拿来玩吗?”
“这座楼阁里的东西归我管。”莫语凡淡笑。
“那还等什么。”宇森跃跃欲试。
于是两人立即离开阁楼去了靶场,靶场位于人造山水的右翼,碧绿如茵的草坪中有两座高耸的箭靶,远望过去是一片青翠树林,景色十分优美。
此刻虽是吹着逆风,但两个人玩兴不减。
院子的另一头——
语瑄在舒爽的午后带着“守护神”到树林里写生,绘画是她假日中惟一的乐趣,尤其是爬到高高的树上,海风如轻纱拂面,她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一片宁静的绿意。
但她的心并不宁静,她坐在树上,手中的笔所画下的并非眼前的景致,而是一双迷惑她的眼眸。
她画得并不好,不够传神,那双眸深邃中带着点不经心的神采,并不是她手中的笔所能着墨的,她希望能拥有他的照片,而不是生涩的笔触所画出的人像。
她看着远处的海洋,心沉沦在迷醉的想象之中,恍入无人的境地。
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着魔似的想着一个人。
“汪汪!”风中蓦然传来咻咻的声响,惹得树下受过严格训练的猎犬“守护神”不安地躁动,也打断了语瑄的思绪,她回过神由树梢往远处看,看到靶场上的两个人影。
她的一颗心像被蛊惑了似的猛跳个不停,因为其中一个人就是存在她脑子里,令她拼命地想个不停的人——蔚宇森。
她想也没想,收起画具利落地爬下树,有股冲动教她很想去接近他,很想去和他打声招呼。
她奔了过去,“守护神”也警戒地紧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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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凡从两座箭靶上取回一堆箭,放回羊皮篓子里,宇森坐在老树下的休闲椅上,以棉布拭着骨董弓。
“打个赌。”莫语凡走向宇森,顺手将羊皮篓子搁在草地上。
“赌什么?”宇森扬扬眉宇问。
“赌你我的人生。”莫语凡冷峻的唇线上语出惊人。
“人生?有意思。”宇森不怀好意地笑着,颇有兴致。当然他知道这不是个玩笑,他们兄弟之间不仅对彼此有相当程度的了解,默契更是十足。向来除了对女人,他们做什么都是十分认真的,包括打赌。“怎么个赌法?”
“一箭定输赢,谁无法在逆风中射中红心,谁下半辈子就得成为对方的‘亲信’,意即——手下。”莫语凡沉着道。
“若不分轩轾呢?”宇森黑瞳里映着树林的绿影,显得更深不可测。
“作罢。”
“行。”
两人略微活动四肢,心底都有十足的把握,就备战位置后,赌局开始了。举弓箭,瞄准,拉弦,射——
就在宇森弹出手中的利箭之际,任谁也没想过此时箭靶的前方竟出现一个柔嫩如云的倩影。
宇森眼底惊闪着骇然的雷电,他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有什么发生,在这危急的一刻,惟一的念头竟是他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一丁点也不想!
“快走开——”他大吼一声,想都没想立刻狂奔向前,瞬间爆发的速度已然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语瑄惊讶地看着疯狂奔向她来的宇森,随即发现正飞向她的闪亮光影,当她意识到那是一枝箭,她吓得魂飞魄散,不知要如何闪躲。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守护神”突然纵身一跃将语瑄扑倒,并精准地衔住那枝箭。
而宇森急骤如狂澜的速度令他煞不住脚步,整个人冲撞上箭靶,整座箭靶像被殒石击中啷当地烂碎倒地,顷刻间草屑纷飞。
时空恍若就此停止了,语瑄惊吓过度地看着倒在箭靶上动也不动的宇森,她的心像坠落深谷的流星,在黑暗中失去了方向。
“守护神”摇着尾巴,咬着“战利品”在语瑄身边徘徊,又回头去瞧宇森,十分有灵性的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你为什么突然鲁莽地跑到箭靶前?”莫语凡奔了过来相当气愤地责怪语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