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一天他发现她长大了,她的身心却已不属于他!
也许最初的那份吸引并不是爱,但此刻的她却已令他魂牵梦系。
感情其实是藏不住的东西,他深知自己是那么的爱着她,但她竟瞒着他怀着情夫的孩子,还打算愚弄他,要他认这笔糊涂帐——
他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耻辱,却也完全没想到她当真说走就走了!
那小女人为何总要令他黯然神伤……
但他就真的这样大方的放走她吗?不,他不能,她属于他,也许从初见那刻起就属于他!
隐约,他忆起了一张发黄的卡片,那里头有她绵密细腻的感情,她说——
你是深秋中的一阵微风,
我是为你颤动的那一抹枫红,
悄悄为你灵魂悸动,
款款对你情深意浓。
你是寒冬中的一轮暖阳,
我是为你绽放的那一朵馨香,
朝朝为你神采飞扬,暮暮对你含蓄飘香。
微风中的暖阳啊,可否可否请你等我长大,让我成为……你的新娘。
他一直没忘记她所写下的诗句,在他发现那首诗的当下,他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他必须找回她!
如今她又离他而去,也许老已飞回那姓巫的家伙身边,他该拿她如何?祝他们永浴爱河?将她拱手让人?
不!他仍是决定要将她找回来拴在身边,他对她不仅有爱,更有无限的责任!
他将杯里的酒一口仰尽,立誓般的把酒杯击在白石梁柱上,酒杯霎时迸裂,那碎片就像他此刻的心!
蓦然,他解下束在脑后的长发,以锐利的玻璃往发上一挥——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一早语瑄正要出门去医院,却发现客厅里有着比她早起的人。
“谷大哥,巫大哥,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起?”语瑄有些惊讶。
“我们陪你去医院。”两人从沙发上立起,巫冷峰手上早握着车钥匙。
“不,不,我自己去就行了。”语瑄连忙婉拒。
“那怎么行!”谷艳不同意。
“谷大哥,巫大哥——让我自己去吧,我会自在些。”语瑄素净的小脸揉合着坚毅、感激及深切的恳求。
“这……”谷艳和巫冷峰互望了一眼。
“我会平安回来的。”语瑄安抚地道。
“那么至少回来前打通电话,让我们去接你。”谷艳和巫冷峰可以了解语瑄的心情,他们不再多加劝说,送她下楼,走出大门。
语瑄离去后,谷艳和巫冷峰两人没有上楼回寓所,他们坐在柜抬前的坐椅,沉闷地抽着烟,待烟完全燃尽,巫冷峰才起身去关门。
就在他正要拉下铁卷门之际,门外传来一声浑厚有力的命令——“慢着!”
巫冷峰望向门外,阳光中有辆耀眼的银色劳斯莱斯,一个神俊的男人由车内走了下来,他相当高大,衣着讲究,深黑的短发如同风中的水波纹。
巫冷峰双目由深沉转为冷凝,他十分清楚这男人是谁。“找上门来了!”
“谁?”谷艳狐疑地问,而门外的来者很快的走进他的视线之内,谷艳的眉头不由得揪紧了。
宇森一下车目光就凝聚在门内的男人身上,但他注意到的不是他耀眼的英俊,也并非他富品味的穿着,而是他感到那男人有些眼熟,若他没记错的话——
“我见过你。”宇森劈头就道。
“我主持过你的婚礼!”巫冷峰并没有回以好脸色,毫不避讳地明说。
“神父?!原来他正是一个多月前在教堂的神父!宇森眸光阴暗地问,“你是谁?”
“巫冷峰。”巫冷峰说得直截了当。
“你太过分了!”宇森低吼一声,二话不说就一拳揍向他的脸。
巫冷峰冷笑,沉着的吐掉口中的鲜血,立刻展开还击,一拳揍向宇森的下颚,宇森再度进攻,巫冷峰准备奉陪到底,这是场值得打的圣战!
战况一开始就激烈且火热,战场也由门口转移到了RING里,两人鼻青脸肿的打成一团,互不相让,整座柜台就在两人的扭打中倾倒,愤怒的两人就像恨不得杀了对方似的,惊心动魄的肉搏声中,谷艳向前去愤愤不平的分开两人。
“别动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宇森眯起双眸,望向那个肤色白皙、面貌清秀的男子,他那漂亮且清澈的眸子就像黑夜中灿亮的星光。
“没错——”谷艳大咧咧地明说。“我们是同志爱人,我们有血有肉有感情,好过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浪子!”
“是吗?”宇森轻蔑的酷笑。“你大概是很想替这个姓巫的家伙脱身,不过少在这里玩花样,将语瑄交出来!”
“我们绝不再把她交给你这混帐。”巫冷峰针对宇森道。
“没错,我们不信任你,语瑄那么爱你,你却这么对她;你已杀了她的感情,还要杀了自己的亲身骨肉!”谷艳愤慨地为语瑄挺身而出。
“你说什么?”宇森凌厉的眸光扫向谷艳。
“你没有资格找她,她也不会再见你了!”谷艳激动地说。
“你们把她怎么了?”宇森火爆地揪起谷艳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他相当怀疑他们说此话的动机!
“你最好放下他!”巫冷峰脸色泛青地警告。
“交出语瑄。”宇森闻而不动,使劲地勒紧谷艳的颈项。
“如果你伤了谷艳,我会要了你的命!”巫冷峰上前去扯开宇森的手,将谷艳护在怀里,谷艳连咳了几声,白净脸都胀红了,巫冷峰连忙拍抚他的背,愤然地瞪视宇森。
宇森相当震撼的看着他们之间自然流露的某种情愫,那似乎是超越了寻常定律之外的情谊。
“你的同志看来挺怜香惜玉的!”宇森冷诮。
“请你离开。”巫冷峰严正地说道。
“我必须要回我的人!”宇森坚持立场。
紧张的对峙气氛像交错的电流,随时可能再度迸出火光。
谷艳眼看情势不乐观,为了不想再横生枝节而对宇森言道:“甜心是我们心爱的义妹,我们必须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伤害。”
“义妹?”宇森皱起眉头,对这个新名词感到莫名其妙!
谷艳纤细的察觉这钻石大亨显然有许多错误的观点,否则他不会怀疑语瑄腹中的宝宝,更不会一见冷峰就大打出手。
“甜心没有清楚的告诉你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就由我来说——两年前我在暗巷中发现她时,她已是奄奄一息,很不幸的,她遭遇了坏人的强暴,我和冷峰送她去了医院,她身心受创,且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还一度自杀……”谷艳解释。
“你在说什么鬼话!”宇森完全不予采信。
“算了,不要再跟他说了……”巫冷峰阻止谷艳。
“不,让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甜心也不会逃家,更不会遇到坏人,她其实是非常爱你,时常对我们提起你,但她十分自卑,因为她……已不是清白之身,这两年来好不容易她走出了生命中的阴霾,但你出现了,不由分说的带走她,现在又理直气壮的来要人,你到底要伤害她多深你才过瘾?!如果你不爱她,也请你不要带给她痛苦。”谷艳义无反顾地将积压在心底的话全盘说出。
“你的演说真是精彩,但和我的所知有所出入。”宇森瞪视谷艳。
“你的‘所知’是什么?”巫冷峰冷冷地问。
“你心里有数。”宇森的话峰像一把犀利的剑。
“你指的是——甜心是我的情妇?!”
宇森只以冷笑代替回答。
“她不是。她只是掩护我和谷艳的关系!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辜负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更不会不要自己的骨肉。”
宇森原本一点也不相信这两个唱双簧的家伙,但巫冷峰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向他的心底深处。
他说的没错,没有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会不要自己的骨肉,他既然说得出口,那就表示——他们所说的全是实情!
“如果我将有一个孩子,我一定不会放弃拥有他的权利。”巫冷峰的话,像一颗炸弹迎面砸向宇森,宇森全身的血液似乎开始急速的在逆流,一颗心如同万蚁啃蚀般疼痛。
在他即将坠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际,他忽然想起语瑄脆弱的低喃——
我已不是以前的莫语瑄了……
我没有资格爱你,因为我……不洁净……
老天!原来她指的是……
为何她不肯对他说明?!他一直坚信罗杰的调查报告,而一直误解她——
原来她所遭受的痛楚那样深!
原来自己才是伤害她的罪魁祸首,并且将成为一个杀害小生命的刽子手!
“语瑄人在哪里?”宇森心痛得无以复加。
“你不爱她,何必找她?”谷艳凄清地问。
“我爱她,所以一定要找到她!”宇森激动的大吼,这一吼叫巫冷峰和谷艳的心都颤动了。
“她到底在哪里?”
“她去了医院,她准备拿掉腹中的小生命……”谷艳眼眶泛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