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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也算战争 花儿

  花儿很喜欢买鞋,套句花友常说的话就是鞋魔歪道,他完全不能明白,只有两只脚的花儿,如何能需要那么多双鞋子?

  虽说是只有两只脚没错啦,但是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呀,这就是需要许许多多不同鞋子的理由了。

  衣服都要天天换了,更何况是鞋子勒?

  因此每到百货公司周年庆,花儿一定准时出动,杀往各大百货公司,把每个女鞋专柜的柜员烦到晕头转向,最后再使出哀兵伎俩,求美丽好心的柜员帮花儿寄回家,所以花儿就能轻轻松松的继续乱晃,一点都不用担心大包小包的问题,而且还不会被啰里巴唆的花友发现。

  前几个礼拜,懒到出名的花儿又故计重施,请好心的柜员将美丽的鞋子寄回家,在填写地址时,懒惰的花儿直接将地址龟山的龟用注音呈现,结果柜员笑着说:「妳怎么这么可爱呀,还写注音?」

  理直气壮的花儿:「龟笔画那么多,很难写欸。」

  非常同意的店员:「对呀对呀,之前有个客人,她更好笑,她直接画一只乌龟,很好笑厚。」

  脸上抽筋的花儿:「……很好笑吗?那个人就是我!」

  呆若木鸡的柜员:「呃,呵呵,」一阵尴尬的笑声,加上翻阅数据的声音:「对,嘿嘿嘿,我是说妳的乌龟画得很可爱,呵呵,」

  没有穷追猛打的花儿:「龟实在是太难写了,我有时候连用画的都懒勒。」

  反正邮差看得懂就好了嘛!有时候花儿懒病一发,连合约上的地址也来画乌龟,人家徐姊可没有抗议过勒。

  那天买了两双美美的鞋子,带着百货公司的赠品回家,花友立刻像疯了一样的开骂。

  明明是属猴子的,转眼就变成一只老虎,还凶得很,他怎么样都不相信花儿只买了一双鞋。

  其实是两双,可是胆小如鼠的花儿不敢承认,谎称自己只买了一双。

  抓狂的花友:「妳这么大包小包的提回来,怎么可能只有一双鞋子?」

  心虚的花儿:「真的只有一双鞋呀,我请小姐帮我寄啦,现在不在这里。」

  更抓狂的花友:「妳答应我今年不再买衣服了!妳又乱买!」

  「我没有买衣服。」委屈的花儿:「这都是百货公司送的。这是来店礼,那是刷卡礼,这是全馆满额送,这一个是鞋区的满额送,人家要送我东西,我干么不要呀?」

  非常怀疑的花友:「真的吗?下次妳要逛街,记得叫我跟妳一起去,免得妳又给我乱买。」

  很怕我们结婚之后会饿死的花友,非常严格的在控制花儿的荷包,简直就专制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我没有乱买,我只买需要的东西呀。而且你不喜欢跟我去逛街的,连双姊都恨死跟我去逛街,你怎么可能受得了?」

  「说的也对,妳是很烦没错,看到什么都要停下来,而且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要试。」

  「对呀,你一定会觉得无聊的。」

  正当花儿指天咒地绝对不会乱买东西,举出许多跟花儿一起逛街有多惨的例子,花友开始慢慢的动摇。

  但是,当楼下的警卫按电铃,通知有人送货上来时,花儿有种完了的感觉。

  当那组独立统床垫的寝具出现在客厅时,花友的脸比绿还要绿。

  「我可以解释的!客房根本不应该放沙发床,这样很不尊重客人嗳。」

  花友狂吼:「那妳当初干么买沙发床?」

  花儿小声:「我要是说因为在打折,你会骂我吗?」

  花儿得到了非常严重的警告。

  「妳以后别想一个人出门了。七个字给妳,永远都不可能了!」

  「可是为什么?那是用电视购物买的欸,根本就不能算!」

  铁石心肠的花友:「妳连电视都不想看了是吧?我等一下就把它搬走。」

  哭哭啼啼的花儿:「那、那我的台湾龙卷风怎么办?我每天都要看的呀!」

  开始心软的花友:「好吧,妳可以到我家来看,我盯着妳。」

  满怀希望的花儿:「那、那你家有购物频道吗?」

  严格说起来,这场战役是花儿打赢了,因为电视还是在它该在的地方,不过我想,八成是因为太重了。

  第一章

  云,黑得像墨汁,在那样绝对的黑里,银白的月也只能称臣。

  雾气缓缓的从地面升起,像来自地底的怪物,将一切原本清晰可见的都吞噬殆尽。

  狼嚎是除了风声和脚步声之外,唯一的声音。

  而这声音和黑暗,让赶路的人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

  一盏握在因为有些害怕而发颤的手上的风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随着移动的步伐忽明忽暗,显得有些诡异而神秘。

  黯淡的光芒,微微的照亮了一张略带紧张的年轻面孔,看他的打扮,是个书僮。

  而书僮身后,则跟着一名头戴方巾的年轻儒生,瞧他满脸不在乎的轻松神情,跟书僮的紧张成了强烈的对比。

  奄奄一息的光亮突然消失,书僮伴书也突然发出尖叫,「哎呀!」

  不觉得有风,这灯怎么突然灭了?一定有古怪,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

  呜呜,他就劝公子爷别铁齿嘛!人家既然说这林子不干净,叫他们在客店住一晚,天亮再起程,就一定是有道理的嘛!

  可是公子爷却不听,硬逼着他这胆小如鼠的人上路。

  「公、公子爷……」伴书的声音难掩紧张,抖着说:「灯、灯灭了!」

  贺兰笑着说:「再打着不就得了?」

  「可是又没风,这灯却突然灭了?实在好、好奇怪……阿弥陀佛!」

  伴书将灯放在地上,掏出怀里的火石,害怕的东张西望,生怕从黑暗里冒出什么魑魅魍魉。

  他搭拉搭拉盯打了几声,却不见有火花激出,哭丧着脸说:「公子爷,这里一定真的有问题,你看!连火石都打不着了啦。」

  「会有什么问题?」贺兰奇道:「不就是打不着火?」

  翻过这个古龙冈,就能到兴国,所以他才要赶这夜路,他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带着官印,大摇大摆的进入衙门。

  拍着惊堂木喝问堂下何人的感觉一定很妙,哈,有趣、有趣。

  「不是呀。」伴书紧张的开始扛嗝,小声的说:「这里一定是阴气太重,所以才会……喔……」

  他双手搓着手臂,打了个冷颤,「好冷,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哈哈,伴书,你怎么这么胆小?」贺兰接过火石,笑着说:「这火石给雾气湿了,当然打不着。」

  「我不是胆小,公子爷,而是宁可信其有呀!客店的老板刚刚就说了,这里不干净,你偏偏就……就要来撞撞邪!」要不是不非议主子是做奴才的本分,他一定得骂个几句才痛快。

  「嘿,子不语怪力乱神!」贺兰一副教训的口吻,「亏你还叫伴书,书都念到背后去了。」

  伴书抱怨着,「那是连孔老夫子也胆小,所以不敢讲,而不是不讲。」

  这种东西是不能不信的,越说他就越会来的!

  贺兰忍不住哈哈一笑,「有道理。伴书,你挺不赖的嘛,跟着贺真有点浪费了。」

  跟着他那无趣的双生弟弟,有点埋没了吧?

  「我就说嘛!要真有鬼,抓几个来瞧瞧,也很有趣!」

  「公子爷,嘘嘘!」伴书把手指头放在唇上,眼睛乱眨一通,「小心隔墙有耳,这两件事都说不得呀!那可是欺君的杀头大罪呀!你要记得,你现在是假装成二公子的嘛!」

  不忌鬼神满嘴胡说就算了,现在连欺君这事都嚷出来,他真怀疑公子爷会不会因为好玩,而叫人砍下他的脑袋,试试是啥滋味。

  「哪来的墙跟耳呀?这儿就你跟我,还怕被谁听到?」贺兰笑道,「放心啦,说到爱护自己的脑袋,我可是比你还用心的。」

  伴书咕哝着,「我可没这么乐观!公子爷,你是出了名的唯恐天下不乱哪!」

  要不是老爷真的无计可施,也不会冒这么大个险,让大公子顶替二公子去兴国上任。

  贺兰俊眉一挑,「喂!叽哩咕噜的说些什么?」

  「没有啦!」他双手乱摇,连忙说道:「我说现在怎么办啦!到处乌漆抹黑的,也不知道往哪走才对。」

  「就随便走,反正路在脚下,没灯也不打紧,摸黑不是很有趣?」贺兰一脸毫不在乎的轻松模样。

  「有趣?」伴书搔搔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要是此刻是自己的正主子贺真在的话,一定不会说这种话的,他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唉!两个公子爷生得是一模一样,但个性可就是南辕北辙了。

  大公子贺兰生性就轻佻,没有定性,二十有五了还一事无成,在替二公子到兴国上任之前,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坐在门口晒太阳,和几个脏兮兮的叫花子喝酒。

  可是二公子贺真就不同了,他个性沉稳、为人正经,而且相当的有才干,二十三岁那一年就连中三元,一路官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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