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男孩心惊,不管她垂挂的两管鼻涕是否会黏在自己的胸襟上,他狠狠的抱住她。
「我不要其他的娘子,我只要你!」
女孩心中甜滋滋的,任他抱著,她在他怀中笑得好开心。
「人家安姊姊的相公都很疼很疼安姊姊的,所以,你也要很疼我唷!」
「嗯,」
「那么……」她的笑容逐渐扩大。「我要吃你篮子里全部的柿子饼,你也不准说不唷!」
啥?男孩两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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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薄雾渐散。
阎骆到处寻不到她,已经接近抓狂得要疯掉;但在此同时,佟灵儿则是一直处在茫然的思绪中,孤零零伫立在阎谷通外的崖壁前。
为什么她要犹豫呢?
是因为他,才舍不得离开吗?
他已经找到了能陪著他的人,今後,他不会再对她耍赖,不会再那样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也不会故意占她便宜,更不会对她说些甜言蜜语……因为这些权利,全是属於另一个女人的。
为什么她的心除了不舍外,还会为著他对紫湖的爱怜而疼,会因选择离开他而痛?也为他曾说过喜欢她的玩笑话而生气?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在她心底扎了根,变得那么重要起来?
佟灵儿低头细细看著掌上的伤痕,嘴边逸出口气。
惨了!她对阎骆的感觉已经不再那么简单了,但她又有什么立场留在这里?
隐约中,前方陆续传来嘈杂的声音。
「你怎么那么笨!跟著我做都不会!」
「说得那么轻松,我可不像你福大命大,从未来摔到这里都没事,我经历过从崖上跌落的惨痛经验,一定要要慢慢的下来才成。」
吵闹的两人身影越来越清晰。
佟灵儿的一双美眸顿时睁大,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
「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大嫂!」
哦!她的老天,这两人是怎么来的……
先不论魂好了,他本身功夫底子就不错,这悬崖应该是摔不死他;但是她大嫂,肚子都那么大了,只要一想到大嫂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她就忍不住打了身冷颤。
「呜~~灵儿妹子,我可找到你了,你不晓得,你一离开就是一个月,我想你想得紧,就决定跑来找你了。」水如月声泪俱下地抱著佟灵儿。
幸好她在灵儿走前偷偷在她身上下了「蜜香」,这才能放出「引路蜂」找到她的所在处。
「拜托!该哭的是我吧!」
说这话的,是满脸愁容,哀怨到不行的云啸魂。
水如月跳到他面前。
「云云,我可没叫你跟著来,是你硬要跟的,还抱怨什么?」
「我当然要抱怨,灵儿你知道吗?这女人拿条绳索绑著崖边的一棵树和自己,也不等我一下就往崖下爬去!」他小命都要被她吓没了。
听他描述这惊险的情景,佟灵儿也跟著冒起冷汗。
「大嫂,你怀有身孕耶,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我急著想见你嘛!」水如月撇著嘴,抓著她的手。「灵儿,你为什么都不回来呢?你不在,我无聊的想咬人耶!幸好终於找到你了,走啦走啦!我们快回去……」
水如月抓著佟灵儿的手便想走,没料到自己粗鲁的动作竟弄疼了她。
佟灵儿瑟缩了下,抽回了手。
水如月眼尖的发现她刻意将手掌翻向自己的小动作。
「灵儿妹子,你手怎么了?」
「手?没事呀!」
甩了甩手,佟灵儿佯装若无其事,可是她忽略了另一旁的云啸魂。
云啸魂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捉住了她的右手腕,惊呼道:「灵儿,你手受伤了!这是……刀伤!可恶,是谁伤你的——」
「放该我娘子,你这个毛手毛脚的家伙!」
随著爆吼声响,疾速有劲的掌风迎面袭来,云啸魂下意识地松了手避开。
同一时刻,佟灵儿身边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名男子,一手占有性地勾著她的腰,紧张万分地检查她脸上的每一处,甚至连一根根的发丝也不放过。
「怎么样?娘子,那只淫手有没有对你怎样?」
敢对他的娘子动手动脚,简直找死!
「淫手?!」
「娘子?!」
阎骆瞪著眼前这对擅自闯入阎谷的陌生男女,男的气急败坏,女的满脸兴味。
能够进得来,铁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瞪人的同时,阎骆同样也竖起了最高警备。
「我说灵儿,你什么时候偷偷在外头养了个相公我都不知道?」水如月踩著云啸魂的脚,要他别激动。
佟灵儿回神,努力想从那条铁臂里挣脱。「别听他乱说,他才不是我的相公!」
他不是该待在屋里陪他那个重要的紫湖吗?为啥还要来找她?他该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是场儿戏,不算数,为什么还要唤她娘子,引人误会?
阎骆哪容得了她的挣脱,手臂就像上了黏胶般,丰丰黏在她身上,任凭她怎么扭动,就是离不开一丝一毫。
他亲昵地将嘴贴近她的耳,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问:「娘子,你们认识?」
自知挣扎无效,佟灵儿绷著脸,沉著声介绍。「这位是我大嫂,另一位是白虎堂堂主。大嫂,他是阎骆,也是现任的阎谷谷主。」
「大嫂!」阎骆的防备瞬间消失,欢喜的跟著她叫。
「闭嘴啦!大嫂不是你叫的。」一个大意,佟灵儿再度扯到了伤口,她闷哼一声。
「娘子!你的手……」笑意凝住。
一把抓起她欲隐藏的手,熊熊怒火在他心中窜烧,通红的双眼直瞪著那道暗红色,极度刺眼的伤口,可恶!
他娘子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阎骆盯著她结痂的一道长伤口子,显得有些失神,又带点狂怒。
「两位,我和我娘子有事先走一步,我会命人领两位到谷内厅堂暂歇。」
才一说完,他拉著佟灵儿未受伤的手就要离开。
「喂!你带我上哪去?」
忍著气,他冷冷回答:「到你房里去上药。」
他气的是自己,竟然让她在自己的领域受伤。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容挣扎也不容抗拒,像在宣誓他说这话的决心,佟灵儿没开口,任他带著自己走。
水如月眨著双慧黠的大眼,极有意思的瞅著这名强硬带著灵儿离开的男人。
看来,他们家的朱雀遭猎人擒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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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门,阎骆就蹲在矮柜前,乒乒乓乓翻找东西,像是在出气似的,每个动作都很大声。
佟灵儿则是站在一旁,不解的看著他粗鲁的行为。
见他一柜又一柜乱翻,原本整齐的瓶瓶罐罐全让他易位了,佟灵儿不想让他弄乱自己归好类的药瓶,遂走到他背後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瓶白色的小瓷瓶呢?我记得你明明放在这儿的?可恶!到底到哪儿去了。」
「在我身上。」为免他继续暴行,佟灵儿赶紧自身上取出那个药瓶。
「别动!娘子你别动!」
他快手抢去她取瓶的动作,小心搀著她到一边木椅上坐下,待她的动作有如对易碎的瓷娃娃般慎重。
「小心点,娘子,你可是受伤的人耶!」
佟灵儿哭笑不得。「我伤的是手,又不是其他地方。」
但不可否认的,他紧张万分的神情令她心里一暖。
「还不一样,都是受伤了!」他表情倏然一变。
阎骆抿著唇,神色不快的将她受伤的手掌轻轻摊在自己面前。
佟灵儿觉得还是提醒他一下好。
「嗯,这药我已经抹过了,不用再——」
「多抹几次伤口会好得快!」
他已经够自责了,她就不能乖乖的让他填补一下心疼的缺口吗?
佟灵儿按捺著摇头的冲动。到底她是大夫还是他是大夫?
她静静地让他将伤口重新上药,他的关心她看在心底,但是他真的不用再对她这么好了……
「好了!」
轻轻放下她的手,阎骆凝著一张脸,深邃的眼眸里有怒也有心疼。
「娘子,我没有尽好保护你的责任,让你受了伤,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就是不可以离开我!我找了你一个晚上都找不到人,你知道我有多心慌害怕吗?我真怕下一瞬间你就消失不见了。」
他好想拥著她,但又怕触碰到她的伤口,只有拎起她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搁在自己的心窝处,让她感受到他为她跳动的心跳。
「我不是故意对你口气不好,你知道,紫湖对我而言很重要,我是心急了才……」
像被根刺扎著,佟灵儿急著想抽回手。
「娘子,你别乱动,小心你的手……」
「我自己划的伤口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不需要你费心!」
他的温柔让她差点忘了紫湖的存在,她不能再留恋了。
「你自己划的?为什么?」这么深的一个刀口子,她不疼吗?他见了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