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薛意沁坦城又抱歉的眼眸,突然张晔胸口微微一紧,
“我这么坦白,希望不会伤到你,也因为我不想破坏我们四年来的同窗之谊,我必须跟你坦诚。”薛意沁再次抱歉的轻点下头。
“沁沁……”
“喔!对不起,我真的得赶回家去了。”说着,她往咖啡馆外张望了一下。
“老郭已经来接我了,我们明天公司见。拜拜。”薛意沁起身匆匆走出咖啡馆。
“沁沁…沁沁…”颓然的住口,张哗其实是满腔的不甘心。毕竟他在薛意沁身上投资了四年时间,到头来她却只当他是同学、朋友而已。原先他是信心满满的,这会儿他真的必须把精力转移到学妹吴心瑜身上吗?姑且不论她们俩的身家财产如何,要真比较起来,他喜欢薛意沁甚于吴心输。至少薛意沁的姿色就比吴心瑜好很多,连姿态行止也是优雅华贵多了。
不行,再怎么样吴心瑜只是“备胎”,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会放弃薛意沁。接下来他得更努力、更积极才行。张晔如此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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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你先回沁园。”关上车门,薛意沁跟载她前来费一帆私人休闲公寓的老郭说道。
“好,小姐,我等你进门后再回去。”
“嗯。”点了点头,薛意沁走进中庭。
直到薛意沁人消失在中庭里,老郭才驱车离开。
站在紧闭的门前,薛意沁犹豫了。
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打从下午他拉着冷秘书双双离开办公室后,就没见他回电联络或再回到办公室。也许这会儿他还没回来呢?或者是下午冷秘书给她的震撼及张哗的表白,实在令她不知所措、心头乱纷纷,以致她强烈的想再见一见帆大哥。
她总觉得仿佛只要见了他,所有的一切都能得到解决似的。从来她就是这么倚较帆大哥,只要心头有事,一定第一个找他倾诉。于是在离开人文咖啡馆后,她请老郭送她来北投帆大哥的私人休闲公寓。然而这次就算见到了他,她又要如何启口呢?她该问他冷秘书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是问他冷秘书所说的是真的吗?当初他真因为薛氏集团而争取她的监护权?他真韵和姨妈她们一家子一样觊觎薛氏产业?不,她不该怀疑他的人格。如果他有心霸占薛氏又何必要她接手父亲的位置?还打算倾囊相授所有的商业经营技巧?他甚至也表明不久的将来就要她继承薛氏的经营权了,只要她熟悉公司的运作,只要她做好准备……
啊!愈想她头愈混乱,心愈浮躁,来回在门口前踱步,几次想按门铃却又放下手来,唉!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都说要相信人性、相信他了,为什么心头还这么忐忑难安呢?或许……促使她过来的不是怀疑他当年领养她的动机,而是帆大哥和冷秘书冲突下的暖昧令她牵挂吧。到底她在意的是帆大哥是不是和冷秘书有什么男女关系?端想下午冷秘书和帆大哥之间的拉扯、争执,和冷秘书脸上爱恨交织的神情;在在都明白的提示他们之间确有不寻常的亲密关系。而这才是令她不安的真正原因。老实讲,就算薛意沁确定了费一帆当年争取她的监护权是因为觊觎薛氏集团,她也不介意,因为他确有领导经营的才能。而假若是他和冷秘书之间有超越上司、下属的男女关系,她才会受不了呢。是的,单凭想像,她的胸口就不受控制的燃烧起一股熊熊妒火和委屈。
暗暗爱恋他多年,若不是被那监护人与被监护者的角色所绊,她又何须苦苦掩饰这份感情呢?也许会有人质疑她对费一帆的感情是从失去双亲痛苦而转移来的,但她内心深处明明白白这份情慷早在小时候便种下的。可惜她始终没能和他真正接触,直到双亲发生空难……自此改变了她和他的关系。
如今呢?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这么过下去吗?难道她必须把这份爱意藏在心底,直到永远吗?从来他都独居在外,唯一住过沁园是她十五岁那年父母发生空难的那短短三个月时间,在她还沉浸在哀伤中之时,他便又悄然搬离沁园。一直以来她并不了解他的感情生活,也不知他到底交往过多少女朋友?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及在猜测之中度日,她也从不去探问。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在知晓他有女朋友后的心情,竟是如此的酸涩难受?!
来回踱步,她不觉脚酸的坐到门前……
当!电梯声响,门一开,走出来的是一手提着外套,领口微敞,脚步有点蹒跚的费一帆。
“沁沁,你怎么坐在这里?”惊见坐在门口犹似流浪儿的薛意沁,微醺的费一帆整个人顿时清醒。
一股令人头昏的酒味迎面袭来,薛意沁皱眉的站起身来,“帆大哥,你跑去喝酒了?”
“嗯!是喝了点。”他点头再问。
“都几点了,你怎么在我这里?老郭没接你下班吗?”
“有,是我让他送我过来的。”她点头应道。
一边打开大门,进了玄关,费一帆随手将钥匙丢到鞋柜上。
“有要紧事找我?”
“不是很重要的事。”薛意沁跟着进门,一边自然的蹲身帮
费一帆脱掉的鞋子放好,然后顺手接过他的外套,放到起居室
墙上的挂钩。
心情郁抑的费一帆竟也没去多注意,只是坐到客厅沙发上,顺理成章的接受薛意沁挂衣、递水的照应,两人之间的默契动作自然配合到像对生活多年的夫妻。
“既然不是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明天到公司再说?”喝一口水,费一帆动了动酸硬的脖子。
见状,薛意沁立刻走到沙发背后帮费一帆按摩肩膀。费一帆立刻舒服的叹口气,然恳闭目养神,接受薛意沁温柔的照顾。
”帆大哥……”
“嗯。”他仍闭上双眼。
咬了咬唇,薛意沁小心翼翼的开口:“今天下午你跟冷秘书发生了什么事?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她迫切想要知道的是他和冷秘书的关系。
蓦地,费一帆睁开了眼,脑海中迅速掠过冷台莉威胁的嘴脸,及在小坪林的一席对话,原本热哄哄的身体顿时像降到冰点似的感到阵阵寒冷。
“怎么回事?还不就是情人间的吵架。”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闻言,薛意沁大震,心脏一阵.紧缩抽疼。
他和冷秘书果然是情侣关系!她黯然想道。
“台莉的脾气就是这么坏,一气起来就口不择言,你别理她,知道吗?”
“知道。”她平板的回答。
“你说的不很重要的事,就是这个吗?”他回头问遭。
“不是,是…”凝视站在落地窗前微侧过头的费一帆,薛意沁的心巳纠成一团了。
“帆大哥,你觉得张晔怎么样?”
“张晔?”他不解的问。
“之前你不是问过我,说他迫了我四年,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接受他,跟他交往看看的吗?”仓促中,她推出张晔这个挡箭牌来护住自己碎裂的心。
“你的意思……”
“对,我决定和张晔交往了。”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费一帆愣了事天,才频频点头,“和张晔交往?不错,不错,听黄襄理提过,他的能力很好、很好的。”他微微不知所措的坐回沙发。
“你真的觉得他很好,很适合我?”薛意沁也悄悄的坐到他身边,紧紧的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我怎么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感觉。你喜欢他就行了。”当然,前提是张晔也必须爱薛意沁,他必须确定她能得到幸福,才能放手。费一帆心想道。
她不语,只是用一双盈盈如水的瞳眸凝视着他,而他也不由自主的承接了那对如泣如诉般的眼神……时间仿佛凝结住了,交会的眸光传递无声的情感与千言万语,就在那深藏的情意即将溃堤的刹那,电话铃声乍响一
费一帆猛地回神拿起电话,“喂,你又有什么事?”荡漾的心尚未平息,他不觉揉了揉深锁的眉宇。
仿佛从痴迷中醒过来的薛意沁趁着费一帆接电话的空档,迅速的收摄心神,下意识的竖起耳朵聆听……
“没意见,你安排就好,定了时间、地点再通知我。”放下话筒,他的头开始抽痛起来。
见他皱起眉心的疲惫样,她仍禁不住的关心:“帆大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我有习惯性的偏头痛。”一边回答,他弯腰到茶几下找出一盒普拿疼。
“这药不要常吃,会有副作用的。”
“电视广告说没有。”拿起杯子,他仰头吞了颗药。
“你也知道是广告,还相信?”见他像个小孩似的,她感到一阵疼惜。
笑了笑,他还是没说什么。
小小的犹豫了一下,薛意沁忍不住还是出声问了:“刚刚是冷秘书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