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的同时,费一帆的手机无声的振动,他立刻接了起来:“喂,阿德,事情谈得怎么样?东佳的江总答应了吗?还没?好,我知道了。嗯,没错,我一定要买下东佳百分之六十的经营权,两亿六千万的价钱,这是最底线。好,我等你好消息。”关上手机,瞄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三十几封简讯,费一帆也只是微微抿下嘴角,然后转向冷台莉继续刚被打断的话题。
“打算?你是指哪一方面的打算?”他转头不解的望着一脸冷漠的冷台莉。
不愧是薛氏已故领导人薛世坚相中的人才,中断的话题竟也能准确的衔接起来。
“我是说你自己,还有薛小姐。”
定定的凝视冷台莉好一会儿,费一帆立刻明白了。
“我会安排沁沁进公司实习,先让她从基层做起,再慢慢的训练她,等她完全熟悉公司的营运和懂得怎么做生意后,我会把经营薛氏的棒子交还给她。”费一帆理所当然的笑道:“薛董的办公室可是空置很久了。”
“那你呢?难道你都没为你自己打算过?没为自己设想过什么吗?”果然不出冷台莉所料,她扬眉促问。
“有呀,继续做我的总经理,辅佐她在商业界站稳为止。”
“就这样?”明知道的答案,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对,就这样。”他重重的点头。
“我真的不懂你,这十多年来你流血流汗、不眠不休的替薛家经营这片产业,最后还要五条件的双手奉还,你是不是秀逗了?”
见冷台莉一脸的不敢苟同及一副斤斤计较的模样,费一帆双眉紧紧纠结着。
“冷秘书,现在是办公时间,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他冷冷的说道。
“我……”她一窒。
“我会当做没听到你刚刚说的话,同时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一帆,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感恩薛氏夫妇提携的心情,但我身为你的女朋友不能不提醒你两句,人总要为自己打算……”
“够了,你可以出去忙你的事了。”费一帆斥喝。
“一帆,我是为你好.....”
“出去。”费一帆用力的说道。
见费一帆一脸愠色,冷台莉不敢再开口了。她转身慢慢的走向敞开的办公室门口,一声呼喊又叫住冷台莉,她微转过头来??????
“冷秘书,记得帮我准备沁沁的毕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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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
月色皎洁,星空点点,阵阵蛙鸣穿透夏夜。位于高级住宅区的沁园一如往常静谧。
“小姐,你真的不吃一点?”起居室里,女管家郭妈担忧的问道。
“不了。”她推开碗筷,一脸的郁闷。
从小照顾薛意沁长大的郭妈清楚她的固执脾气,只得暗叹的摇头转身进饭厅,把一桌未动的饭菜收掉。
毫无胃口的薛意沁仍是百无聊赖的望着电视画面继续发愣,而电视机里播放的贝口是张哗用DV8拍下的毕业典礼。
终究他还是没有出席自己的毕业典礼。除了满怀的失望,薛意沁的心也疼到麻木了。
大学可是一个人重要的学习成长过程之一。通过这个关卡,面临的将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多多少少是个值得纪念的印记。而他却再一次的缺席了。是的,不止这次大学的毕业典礼,高中的毕业典礼他也没出席。说她笨吧,一次失望,她还是不放弃的企盼着,企盼他能把注意力从繁重的工作转移到她身上……这是否也代表自己在他心底有其重要的地位?她迫切想知道啊!
自从双亲在她十五岁那年空难丧生后,费一帆不但担起薛氏企业的实际营运管理责任,也接下照顾她的监护人角色。只是她不明白,一个监护人只要每个月或隔个两、三个月前来探望被监护人,再汇进大把钞票供她花用,然后把她的生活起居交给管家打理就算尽责了吗?每次来探望她也都是匆匆来去。而这样的疏离和改变却是他服完兵役回来后开始的。
有时她甚至怀疑,他其实是不愿照顾她的。只是为了报答双亲的恩情,才不得已硬着头皮接下照顾她的责任。至今她母亲那边的亲人还是不停的找机会攻讦他,不停的在企业界放话,甚至三不五时跑到沁园来找她,不停的帮她洗脑……说什么当年费一帆之所以如此强硬的争夺她的抚养监护权全是为了——薛氏集团。
说真的,她不肯相信、也不会相信。因为她相信父母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她永远都记得八岁那年跟着母亲到孤儿院探望院童射,发生在庭院里的那幕情景。
当时母亲和院长在办公室商量领养他的事,她则和院童们在院子里玩耍、嬉戏…‘…
“哥哥,你要跟那位漂亮的太太回家,做她的儿子吗?”一个年约九岁左右的瘦弱女孩坐在荡秋千上问道。
而正在帮年纪较小的孩子擦拭弄脏的脸的费一帆低头回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听说薛董事长的太太这次是专程来跟院长谈领养你的事。院长应该有告诉你才对。”另一位和费一帆年纪相当的男孩说道。
“嗯,我知道。”费一帆平淡的回答。
突然小女孩一跃而起抱住费一帆,哭丧的嚷:“不要,哥哥不要离开小瞳,你走了,就没有人陪小瞳了。”
“小瞳,好不容易有人要领养帆哥哥,而且还是个有钱人,你就别闹帆哥哥了。”
“不要、不要,帆哥哥如果走了,我就会生病死掉的。”
“帆哥哥又不是医生,治不了你的心脏病。”男孩又说道。
“不要就是不要,我不要帆哥哥离开我。”激动的小瞳紧紧抱住费一帆。
眼见小瞳脸色变白,呼吸开始急促,费一帆立刻蹲下身子安抚她:“好,我不会离开,你要乖乖的哦。”
“好,小瞳会乖。你一定、一定不可以离开小瞳哦。”
于是费一帆果然拒绝了母亲的领养。当年那令她感动的—幕,至今难忘。.也就因为领养未成,母亲只要有空便会带她去孤儿院探望他。而父亲更从她口中知道他拒绝被领养的原因,便决定大力的栽培他。试想,有哪个被丢弃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不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美满的家,一对宠爱自己的父母?何况又是一个富裕家庭?一旦有幸被领养,一个富裕的生活及美好的未来就窿眼前了。而他却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且病弱的小女孩放弃这么好的领养机会,实在难能可贵。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绝对值得信赖,赋予重任的。
虽没领养成功,后来在他考上高中的同时,父亲就安排他到公司半工半读,为的是培养他经商的能力;甚至也打算把他送进美国的哈佛大学。而这些计划却‘都因父母的空难意外而停摆。从此他一跃成为薛氏集团的实际领导经营人,也成为最最忙碌的年轻实业家。
而他在薛氏集团奠下领导地位的重要关键期,就是薛世坚夫妇空难后到他人伍前的八个月内,他先安定董事会内部的心,后又取得董事会的信任,在他当兵一年多的时间内由几位董事坐镇薛氏。或许也是父亲那封把她的监护权交给帆大哥的遗嘱,让董事会明白——费一帆是薛董事长内定的薛氏掌舵人。
这些年,他的生活重心、他的世界都在薛氏这个企业集团里。
有时候薛意沁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父亲有这么不徇私、不要名利的接班人感到庆幸?还是为他只把注意力放在薛家事业而难过、生气?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多陪陪她、多给她+些时间?他不知道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沁园是多么的孤单寂寞吗?如今她也毕业了,功课不再能分担她的孤寂,接下来她该怎么度过这大半生呢?
乍响的门铃声惊醒冥思中的薛意沁……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郭妈匆匆的从佣人房出来,然后对着跟在她身盾的丈夫老郭说道。他们夫妇俩在沁园工作都有十几年以上了,而他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照顾薛意沁的生活起居。
“你赶快出去看看。”
“好。”充当司机及园艺管理的老郭急急走出去。
而心情部结的薛意沁则不感兴趣的继续盯着电视画酉。
“小姐,是费先生来了。”咧嘴笑的老郭领着费一帆进到起居室。
一听,薛意沁精神为之一振,脸上的阴霾立刻散去,不由得扬起弯弯的嘴角。
“费先生,你来了?吃过晚饭了吗?还是要吃宵夜?”显然郭妈也很高兴费一帆的出现。可以说整座沁园因费一帆的到来向有了活力与生气。
“不用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要回去了。”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提袋,费一帆温煦的笑答。
“不忙、不忙,小姐也没吃晚饭,你就陪她吃一点吧。”郭妈逮到机会要薛意沁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