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进来,赶快进来。”
张晔打趣的笑道:“郭妈,都什么时代了,别再喊什么少爷不少爷的,乱别扭的。直接喊我名字,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跟着郭妈走过修剪整齐的偌大院子,张晔暗地又是一阵蔓慕。这个庭院草皮要比他家还要大上一倍呢。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一家十几口挤在一间十坪不到的小房子,也有这种上百坪的房子却只住三个人。
“好,我就直接喊你名字。”郭妈领着张晔,穿过客厅,来到居室外的露台。
“小姐,是张晔来看你了。”
露台上一张桌子、两把休闲椅,薛意沁正惬意的边啜饮着果汁边阅读一本厚厚的企业管理原文书。见到郭妈身后的张晔立刻微笑道:“才想到你呢,你就出现了。”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毕业已经过了一年半。
“想我?哇!那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张晔坐到薛意沁身边的一张休闲椅。这时郭妈帮张晔倒了杯果汁后便退了出去。
“什么时候退伍的?”她问道。
“还差三个月就数完馒头了。”一边回答,瞧了眼薛意沁手上的书,张晔说道:“怎么?都戴上方帽子了,还这么用功?”
“没办法,我得认命。”合上书本,她轻叹口气。
“认命?沁,我不懂。”
“是帆大哥,他要我准备进公司了。”
一听,他立刻点头。
“那很好,可见费一帆的确没有私心。”对于商场,他也是很注意的,甚至可以说他早借由与吴心瑜的交往打入商场的社交边缘地带,自然他亦耳闻过一些传言。
“沁沁,薛氏集团有这种心胸磊落的员工绝对是你的福气。”张晔自觉真诚的赞首。闻盲,她眉一紧,微微变脸。
“帆大哥他不是员工,他是薛氏的领导人。”薛意沁严正的说道。在她心里,费一帆已经是亲人,是所有有形物质不能取代的亲人。
见薛意沁严峻的神色,张晔心底已有几分明白费一帆的重要性了。可见自己也还没掳获这位富家女的芳心。
“对、对,我都忘了,这些年来薜氏都是费一帆在经营打理的。”他连忙改口。
因着心底的不舒坦,薛意沁不想回腔。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到薛氏上班?”
“下星期吧,我还得从基层的秘书助理实习起呢。”
“哦,这不合理吧?好歹你也是薛氏的继承人,怎么可以让你从实习员做起?”
“是帆大哥的意思,因为我是个商业菜鸟,一切一定要从头做起。”然后想到该关心同学一下,于是就问:“你呢?退伍后有什么打算码?”
“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今天我是利用放假上来台北应征一份工作的。”
“应征工作?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工作?”她不解的问。
“唉,你知道我父亲早逝,全靠我老妈在邮局当个办事员拉拔我们几个孩子长大。我又是长子,现在也都完成学业了。我希望能快快担下我妈的重任,早一点让她享清福,当然急了。”
“那你去哪一家公司应征?”欣赏张晔的孝顺,薛意沁又关怀的问。
“薛氏集团。”
“什么?”她意外的张大嘴。
“对,半个月前在报上看到工程部有个襄理特助的空缺,我就寄履历表,然后今天去面试。”
“怎么样?顺利吗?”
“我有信心。”他笑容可掬的点头。
“那就好。”薛意沁也放心了,然后心想,像张晔这么孝顺,在学校的成绩品行也都很好,对她也很照顾,或者她可以帮同学的忙跟帆大哥推荐一下?!于是她说了:“你放心,好同学,我会帮你的。”
“帮我什么?”他装蒜的扬眉。
“人家说内举不避亲,像你这么优秀,我当然会跟帆大哥提点一下罗。”
“不、不可以,沁,是同学的话就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我不想落人话柄,说我张晔是靠裙带关系拿到这份工
作,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进薛氏集团。否则就算我进去了也会被
质疑,甚至否定我的能力。”他正色的说道。
这下子,薛意沁更是佩服张晔的为人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哕。”嘴巴是这么答道,薛意沁心底却还是打定主意要推好同学一把。毕竟人品好的人才不多,她应该为帆大哥分忧解劳,替薛氏集团多寻找一些杰出的人才才对。或者这一来,他也能多一些私人时间;??????陪她?她还是暗暗奢望着。只是这份不为人知的奢望可有实现的二天?她彷徨
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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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无岷的夜晚,费一帆坐在床上抽着烟发呆。打从上次沁园回来后,他的心就没平息过。想到薛意沁因自己没出席她的毕业典礼而伤心,他就又一阵懊悔。他不该缺席的。一个翻动,身边的人睡眼惺忪的撑起身子……
“怎么不睡觉?明天你还要代表薛氏参加一场亚太区域经济的总裁会议。”“你睡吧,我想点事。”
“好吧,别想太晚。”
突然费—帆又唤道:“台莉。”
正准备睡觉的冷台莉停下拉被子的动作,“什么事?”
“明天在你办公室加张办公桌椅,添部电脑,所有秘书该有的用具都准备一份。”
“你要做什么?”
“我准备让沁沁从秘书做起,再慢慢训练她……”
“训练她继承薛氏集团吗?”冷台莉打断费一帆的话接唇道。“是的。”按掉烟幕;费一帆点头。
“费一帆,我真不明白你的头脑里装的是不是‘孔固力’?”只要离开了薛氏集团,冷台莉一定直呼他的名字,因为一离开办公室,他就是她冷台莉的同居男友。
闻言,费一帆转头,脸色倏地严厉了起来。“明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收薛氏,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呢?”冷台莉气愤不解的问道。
“薛氏本采就不是我的。”“但这些年来都是你在经营,都是你在替薛氏卖命赚钱的。”“饮水思源,薛氏夫妻有恩于我,我理该报答。”
“你放屁,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这道理你不懂吗?”随着激动的情绪,冷台莉猛的掀开被子下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道理你不懂吗?”他冷冷的反唇道。
“那你就准备一辈子穷死、出不了头。你别忘了你是孤儿出身的,好不容易天老爷眷顾你,给你一个成功的机会,你为什么还要笨得把财富往外推呢?”
这句“孤儿出身”再次刺伤费一帆内心深处的痛和强自掩埋的自卑。他像只刺媚猛地跳下床瞪视着冷台莉。费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的压下差点爆发的怒气。
望着冷台莉,费一帆只觉一阵厌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了,怎会和她来往?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寂寞吗?刹那间,他知道和冷台莉之间就到这里了。
“你看你,你为薛氏鞠躬尽瘁,抚养薛氏夫妇的宝贝女儿,可是薛太太那边的亲戚肯放过你吗?他们有人领你的情吗?到现在他们还在到处暗地的中伤你、散播你觊觎薛氏集韧野心的谣言。-—难道你不明白吗?”
“所以我更要双手将薛氏交还到沁沁手上。”他仍是平静的,一边走到起居室打开鞠啡壶。
“你……费一帆……你可不可以长点脑袋呀?”冷台莉简直快疯了。怎么这个讲名利的时代还有这种坚持良心、道义、原则的男人呢?真是可以列入保育动物类了。在她还没确定费一帆要安排薛意沁进公司前,她还会希望费一帆干脆放掉薛氏,别管薛氏了。可一且来真的,她又替费一帆觉得不甘心、不舍得。这薛氏集团今天还能存在,且能稳定发展,都因为有费一帆在独撑大局。如今他做牛做马后,却一点回报也不拿便要两手奉还?!愈想她就愈觉不值。何况她还是费一帆的女人,一旦他把薛氏还给薛意沁后,她也拿不到任何好处。面对如此庞大的财富和地位,除非是头壳坏掉的.人,否则只要是正常人都舍不得放手的。
“台莉,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边泡咖啡边问道。
未料费一帆有此一问,她猛的一愣。
“呃!差不多三年了。”
“三年了?”放下咖啡,他点丁根烟。
见他一脸莫测的神色,她顿觉不安了起来。
“一帆,你在想什么?”
“你有没发觉,在一起三年多了,我们的观念还是有很大的落差?”
“那又怎样?”她紧紧盯着费一帆的动作,小心的问。
“我在想;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进入冷淡期了?”
“是吗?我不觉得耶。”她勉强的否认。
靠坐在桌沿,费一帆一点一点的抽着烟,望着袅袅烟圈,他思索着该怎么提出分手?
“一帆,你在想什么?”冷台莉忐忑的问。
“我想我们就到这里了。”按熄烟蒂,费一帆坚定的说道。